听到这个富有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的方向回头看了过去。而当大家在年垤那个身材颀长,身着一身黑衣、如鬼魅般邪肆的男人时,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是个气场强大,周身散发着森冷气息,给人带来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我虽然因为药力的作用没有看清他的脸,但身旁主持人如见鬼般的浑身发软、声音发颤的种种表现中也能觉察,这绝对是个极其可怕的男人。
他仍在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近,以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就是李哲南口中所说,那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青哥还要有背景的男人?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成交!”台上,主持人顶着巨大的压力,连气也不敢喘一下,一口气把最后的程度完成,面向那男人时,脸上露出了极尽谄媚的笑脸。
台下,早已鸦雀无声,只听得跟在男人身后,貌似宴会主人的男子谄媚道:“爷,我替你把人抱下来——”
然,不等话说完,冷冷的一记眼刀扫完,直接把男人脸上谄媚的笑脸冻结,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那人没有再理他,而是径自走上台子。
主持人也是被吓得不知所措,竟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道:“我来……”
说着,他弯身就想进笼子里把我抱出来。
只是,相同的,主持人也被男人一个凌厉的眼刀生生钉在了原地。然后我就看到那男人一步步走到笼子前,他先是半蹲下身子,朝里扫了我一眼,又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解开绑着我手脚和腰间的绳子,将我打横抱了出来。
此时的宴会大厅里早已一片惊呼声,男人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女人则恨不得被抱着的女人换成自己。眼中闪着既是羡又是恨的光。
开始跟男人说的那人连忙跟在我们的身后,。
一直到走出宴会大厅,才听到男人冷冷的一个字传来:“查。”
紧追在身后的男人下意识地往我身上扫了一眼,马上就明白爷这是要他去查我的身份。
被男人抱着,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如野兽般可怕的力量,他脚步生风,走得很快,但也很稳,我被他打横抱着,感觉就像是被悬在半空中,被凛冽的海风吹着,身体里的躁热顿时也吹散了不少,感觉也舒服了些,不再那么的难受,只是在嘴里喃喃地说着:“渴……水,我想要喝水……”
琉璃瓦低头看了我一眼,但他并没有接话,只是凉薄的唇边勾起了抹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弧度,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这里是在游轮上,虽然游轮很大,但也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被男人抱进了房间。
房门被踢开,男人把我直接往大床上一扔,随即便是覆身而上。
是夜,偌大的房间里全是甜贰的旖旎气息,空气中仍残留着激情过后的平静。
强效催情药的作用之下,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散架后重组的零件,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羽睫轻颤,我慢慢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则是全然陌生的环境。首先是头顶不沾一丝尘土的亮白天花板,璀璨夺目而又奢华昂贵的水晶吊灯。
看到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切,我有片刻的怔愣,可随着身体有如被汽车碾压过的疼痛和这陌生的环境却是很快就让我回想到了昨晚所发生的种种。虽然是一连被打了两针,但我并没有失去记忆。
先是接到李哲南的电话,回公司,然后是沙发背后突然蹦出来的陌生男人,是他们把她架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再然后是换了衣服,被塞进笼子,让他们再一次把我当货物般放到笼子里,放到台上给人待价而沽……
我的脸因为这些突然涌入脑海中的回忆瞬间变得刷白如纸,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个温暖的怀抱。
我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唯一的记忆就是他用一百万买了自己……
奢华的房间里一片的死寂,如同在坟墓般阴暗而寒冷,不见一丝的人气,而我就是那个被活埋进坟墓里的人。
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慢慢地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从床上慢慢地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头痛欲裂地起身,正踌躇着该上哪找衣服换上,好再想办法离开时,已赫然看到床头丧魂落魄放着一个红袋,疑惑着拿出来看时,竟是一袭水蓝色的连衣及膝裙。上面留有一张纸条,是一行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的草书,上面写着:
起了,就到楼下大厅,会有人送你回去。m.χIùmЬ.CǒM
下面的署名是莫离。
我我并没有多去在意上面的字,沮丧的心情在确定房间里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时,松口气的同时却也是无来由的觉得悲哀:
在那个男人看来,我就是个花了一百万买来寻欢的女人,所以连个照面也不用打的。
可是,当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时,还真的是挺庆幸,并感谢这个男人要送我回去的,因为也就是这时,我才知道,我已经随着游轮飘浮在一望无孙的浩瀚大海中,如果不是他要送我走,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今晚又会怎样一通的遭人摆布,怕也是不知道的。
而当我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时,已经重又回到了明山市的土地上。
我先是回了趟公寓,过了一夜,确定青哥都没有找我,悬起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我是在第二天才回到剧组的。才出现在大家面前,就见原本坐在摄像机前看着镜头的杨导激动得就差没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我这边就喊了声:
“你到底还拍不拍戏的,怎么这么不敬业同,三天两头的请假不说,这次还联系不到人了,你知道这样会对我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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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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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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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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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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