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以岚也是因为和孙守正接触之后,从吴氏的那一些话语里才猜得出当年的事情,原来还和王夫人还有关系。
如果真的按照吴氏所言的话,对王氏,她也不算有什么痛恨的情绪。
在洛以岚的记忆中,小时候对于王夫人的印象很浅,所以她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林氏和王夫人之间的交情到底如何,以至于让她的父母能这般信任王诤之。
当然,她的父母信任王诤之,也许还因为王诤之在外表现出来的人品罢了。
洛以岚看着王夫人的神色,道,“看来,夫人还记得。”
王夫人声音焦急,有几分辩解的味道,“当年的事情,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从未想过去害你的父母,也从未想过去害西北军……我只是……”
只是什么,王夫人却说不下去了。
洛以岚淡淡地道,“不管当年夫人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如今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要处理西北军的事情,和夫人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并没有冲突。”
王夫人身形一僵,竟无力反驳洛以岚的话,“你……你知道了,你不恨我么?”
洛以岚看了王夫人一眼,“夫人若是无事的话,我先走了。”
洛以岚没有和王夫人多说的打算,对着王夫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王夫人看着洛以岚离开的背影,神色怔怔。
这一日,在南山寺与王夫人的见面,只是偶然罢了。
洛以岚不太当回事,王夫人的想法如何,她也无心去理会,那些所谓的当年与她母亲的情分,洛以岚了解得不多。
中元节前夕,便这般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民间需祭祀,皇家也当仁不让。
但是,今年庆熙帝病中,一应事物,全部交由太子来处理,祭祀大事,也交到了君明胤的手里。
中元节过后,君无弈便立刻得到了消息,那两个假道士的行踪再次出现,得知消息之后,君无弈便即刻动身,离开了金陵城。
墨弦两翻治疗之后,吴氏也有了一点起色。
这一日,洛以岚一身装扮之后,与墨弦一道出发,去看了一趟吴氏。
虽然有了起色,但是吴氏依旧不太清醒,不过,如今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至少不会忽然地想起晋国公府的事情又说一些胡话,如果引导得当的话,甚至还能说出一些印象之中的事情,而且也不会情绪激动到晕厥。
墨弦在给吴氏施针,洛以岚便在旁边看着吴氏的反应。
待墨弦将吴氏头上穴位的银针完全取下来之后,吴氏便对洛以岚慈爱地笑了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洛以岚见此,轻叹了一口气,与墨弦对视了一眼,墨弦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洛以岚和吴氏两人。
此番前来见吴氏,洛以岚也是有所目的的,至少,前世受过训练,引导一个可能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说话,并且还要注意对方的情绪这样的技巧,对洛以岚而言,并不陌生。
半个时辰之后,洛以岚从屋中出来,脸色有些不好。
墨弦站起来,“如何?”
洛以岚点了点头,“与孙大人曾经与我说过的差不多,吴氏的神志,如今而言,就算能问出一些关键词,也拼凑不起更多的信息,而且,还容易引人误入歧途。”
墨弦笑道,“你倒是清醒,沉得住气。”
洛以岚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只是,从吴氏的言辞之间,能看得出来,她对王夫人的情意,就算日后她恢复清醒,我担心,她反而会隐瞒得更多。”
这个问题,墨弦也不是没有想过,此时提及,也不由得沉默了,半晌才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洛以岚笑道,“也是。”
两人给吴氏这边施针过后,便一道出门了。
大理寺主薄亲自将两人送出了门外,还留心观察了是否有人之后放让两人出来。
洛以岚和墨弦自然是不走正门的,只是,两人正欲离开,院外便有人匆匆赶来,“大人,大人,出事了!”琇書網
“什么事儿,瞎嚷嚷什么?”主薄没好气地道。
“孙大人遇刺了!重伤不醒,府上都乱套了!”
“你说什么!”主薄大惊失色。
洛以岚也是眉头皱起,与墨弦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肃。
待三人赶到大理寺衙署后院的时候,后院已经乱成了一套,丫鬟们手里拿着水盆进进出出,水盆里的清水都染上了血迹,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房间里传来大夫慌乱的声音,“快,快止血!”
孙大人确实遇刺了,今日外出办事,却在回城的路上,遭到了一批黑衣刺客的刺杀,黑衣此刻显然是豁了命的想要孙守正的命,拼尽全力也要将人重伤,但孙守正的身边有自己人,还有因为洛以岚的委托而匀出的一部分的人。
那些黑衣此刻暂时要不了孙守正的命,但却将人伤得差些没了命。
前来医治的大夫们已经束手无策,大理寺的主薄知道墨弦真正的身份,这便请求墨弦出手。
孙守正伤势过重,便是墨弦也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方才将孙守正的命给保住了,但是,问及孙守正何时会醒过来,墨弦却也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失血过多,伤势过重,何时能醒,只能听天由命。
如今紧要的关头,发生孙守正遇刺的事情,洛以岚不多不多做思考,问主薄,“刺客的事情?”
主薄既担心孙守正的伤势,又对刺客的事情痛恨不已,“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这般对朝廷名冠出手,这金陵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墨弦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孙大人身上的伤口,有些蹊跷。”
主薄一震,“公子可是有何发现?”
墨弦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孙守正,提醒道,“能造成那种伤痕的,如今,在大齐,只有一种武器——九羽雁翎刀。”
“什么!”主薄大吃一惊,俨然不太能接受这个消息。
一般人或许并不知道,但是这九羽偃月刀,却是大内侍卫的随身佩刀!
“公子没有看错?”主薄仍是不可置信得问着。
墨弦拿着手帕擦了擦手,沉声道,“对于伤口由何种武器所创,我再清楚不过,何况九羽雁翎刀独一无二,特质非常,用刀之人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武器,与一般的雁翎刀造成的伤口不一样,但却有一个明显的标志,我曾经拿着天下名刀名剑造成的创伤进行过对比,大人不信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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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除夕迎新岁,大年初一,大家新的一年,快快乐乐鸭,锦鲤附体,好运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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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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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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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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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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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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