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一个窝囊废也能登上台面了?
不就是救了个驾么,怎么这种好事就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要是他在场,他也能护着他父皇!
反倒是以往比谁都爱和大臣谈笑的夜天祺,今日坐得比谁都安稳。
“二弟,听说你赈灾的任务完成的十分漂亮,父皇夸赞了你好几句,给你记了一大功。”
夜天羽不甘寂寞的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夜天祺笑容温和,“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二弟说这话就是自谦了,那万民书可还在父皇桌案上摆着呢,怎么就不敢居功了?”
虚伪!都呈上去了还不敢居功?要是真不敢居功你怎么不把那狗屁万民书烧了?
“是百姓们抬举了。”
夜天羽一副哥俩好的亲近姿态,拍了拍夜天祺的肩膀,“这样一来,二弟因为女人而毁掉的名声也尽数回来了,这四个月的功夫,还真是没白费呀。”
夜天祺笑容不改,“倒是有些人的功夫白费了。”
“二弟此话何意?”
“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伙儿人,大哥认识吗?”
夜天羽摇头,“不认识。”
“是吗。”夜天祺嘴角笑意加深,“大哥不问是什么人就说不认识吗?”
夜天羽此时若是再察觉不了自己被套路了,那他就真的蠢到死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二弟在路上碰见的人,我又从哪里认识。”
“大哥不认识那些人,那些人却有认识大哥的。”
夜天羽彻底笑不出来了,不是说人都死光了吗?怎么听他这意思,还有活口?
“本王身为当朝羽王,有些人打着认识本王的幌子也不稀奇,二弟可要仔细分辨才是。”
夜天祺微一挑眉,四个月不见这蠢货说话倒是有些长进。
“大哥教诲,二弟铭记在心。”
挤兑人没成功倒是被反套路了的夜天羽更是郁闷,趁着皇帝皇后还未到,便走出殿外打算透透气。
来来往往的宫人实在看得他心烦,又寻不到由头呵斥,只得气哼哼的朝僻静地儿走。
刚寻了处亭子打算进去坐会儿,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听见不远处背对着他的两个小宫女在窃窃私语。
小宫女甲一脸神秘,“哎,你听说了吗?”
小宫女乙一脸迷茫,“听说什么?”
小宫女甲放低了声音,“夜王殿下的隐疾啊。”
小宫女乙反问,“夜王殿下有隐疾?”
小宫女甲一脸窥探秘密的得意,“是啊,还像是因为他的母妃——雪妃娘娘。”
小宫女乙连忙四处张望,“嘘!雪妃娘娘这个人可是宫中禁忌,不可提!”ωωω.χΙυΜЬ.Cǒm
小宫女甲不以为意,“怕什么,这里又没别人,我表哥有一个朋友在夜王府做下人,他说夜王殿下只要一接触到关于雪妃娘娘的东西便会失控,眼发红光、面容狰狞,见人便打,可真是吓死人了!”
小宫女乙有些不敢相信,“天呐,你这消息可靠吗?夜王殿下那样一个俊美英武的人,有你说的这样可怕?”
小宫女甲一脸自信,“保证可信,我表哥不会骗我。你说要是咱们宫中新来的那位雪夫人当着夜王殿下的面弹《山月》的话,他会不会当场失控啊?”
小宫女乙捂住嘴,“这种事我们还是别说了,被人听见可了不得,快走快走。”
等这两个小宫女走远,夜天羽坐不住了。
毫无疑问,他是激动的。
真是没想到,夜重华竟然还有这种隐疾!
那个雪夫人的事情他自然也有所耳闻,当年夜重华的生母不也是靠着一曲《山月》才让父皇将她带回京都的嘛。
他这个父皇还真是有意思。
置于夜重华这事儿,不论消息真假,试上一试总是没有坏处。
夜天羽急匆匆回到殿内,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眼神有意无意往夜重华身上瞟。
他身边的何广见他如此高兴,便问了一句,“王爷怎么出去一趟便如此高兴?”
夜天羽笑容中掩饰不住的兴奋,而这份兴奋也急于和别人分享。何广是他的心腹,他便叫他附耳过来。
一番耳语之后,何广的脸色并不是夜天羽想象中与他一样的兴奋,反倒有些一言难尽。
夜天羽皱皱眉,“你怎么这幅表情?”
“这……王爷,这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那两个小宫女说给您听的。”
这话何广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就差说有人拿他当枪使了。
夜天羽听了这话也不恼怒也不气馁,反倒往椅背上一靠,“你觉得能把老三的把柄透露给本王的人,能有谁?”
何广也不言语,朝着两个方向努了努嘴。
一个是在座位上安稳静坐的夜天祺,另一个便是与诸位大臣谈笑风生的夜天翼。
“这不就结了,都是和老三敌对的人,这样一来,说明这个消息更可靠了。就算拿本王当枪使又如何?咱们何妨试上一试,如果消息属实,那老三这辈子到此就可以画上句号了。就算不属实,那本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夜天羽的一番话,倒是让何广微微讶异,这可不像是他家王爷能说出来的话,看来最近一段日子,皇后对王爷的调教有了成效。
也不枉费皇后的一片苦心了。
“王爷高明,只是到时候王爷千万别轻举妄动……”
“本王知道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天羽不耐烦的打断了。
何广还欲说些什么,就听太监一声唱喏,皇上来了。
众人立刻拜倒,高呼万岁。
一身明黄的夜擎苍身边是凤袍加身的皇后,身后还跟着身穿雪白色宫装的白蘋。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人又纷纷坐定,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夜擎苍便举杯,君臣共饮。
有皇帝在场,众人自然有几分收敛,场面保持着热闹却不喧闹的状态。
兴奋到不行的夜天羽能老老实实坐这么一会儿已经实属不易。
“父皇,儿臣敬您一杯,祝父皇龙体康健,祝东篱国泰民安。”夜天羽举着酒盏起身。
夜擎苍虽然对这个喜好享乐又做事莽撞的大儿子并无多少喜爱,但借着上元佳节君臣同乐的良好氛围,又听他说的吉祥话,还是面带笑容的接下了他这杯酒。
众大臣见状也纷纷敬酒,“祝皇上龙体康健,祝东篱国泰民安!”
“好,好。”
一旁的皇后见此心中别提多欣慰了,经过她这阵子的教诲,羽儿果然大有长进。
一杯酒饮毕,众大臣纷纷落座,只有夜天羽还站着,“父皇,儿臣听闻雪夫人擅弹琵琶,就连那失传已久的古曲《山月》也不在话下,儿臣想大殿之上听过此曲的诸位大人也寥寥无几吧,不知今夜可否有幸一饱耳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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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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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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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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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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