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知道是借口,这时候还拿出来说事,不就是耍赖呗。
“小恒子,你看到了什么?”何太后把恒帝抱起,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老师他不怕奶奶……老师他不喜欢小恒。”奶声奶气的话语,却也一言中的。
钱少少用手拍了拍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恒帝错了。你是谁?你不但是个男子汉,你还是个皇帝。皇帝不需要人喜欢,只需要敬畏。”
“那……那你敬畏我吗?”
“这……”钱少少都想投降了,绝对的鬼精灵,“我可以尊重你,但不畏惧你,要不然我也教不了你什么……这也是太后把我找来的原因,你知道吗?”
对于某人的进入状态之快,何太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钱少少的某些观点,看着有些不礼貌,实际却很负责。
“那你以后可以带我玩吗?”
好玩是孩子的天性,钱少少苦笑了一声,答道:“可以。但你是个皇帝,跟平常人不太一样,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做皇帝就要吃苦吗?”
“佛门有云,众生皆苦。各有各的苦吧,只是皇帝这苦,跟其他人的苦不一样,所以其他人体会不了。”
“那我不做皇帝行吗?”恒帝用怯生生的眼神看了看何太后,何太后不着声,又把回答的权力给了钱少少。
“现在已经不能选择了,因为你已经是皇帝了。当然,做皇帝有做皇帝的好处……这么说吧,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想要做皇帝。”
“那你呢,你想吗?”
“我……我还真没想过。”钱少少挠了挠头,“做皇帝光有想法还不行,还得有大机缘。我没有这样的大机缘,不过恒帝你有。”
“哦,有道理。”恒帝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玩?”
“你想玩什么?”
“骑马,我想要骑马!”
骑马?钱少少马上脑补了一个自己被小恒帝骑跨的画面……
皇家的人也太生猛了吧?这还不熟呢,就囔着要骑马了,小太监还不得给欺负死?
“骑什么马?怎么骑?”钱少少硬着头皮问了一声。
“骑大马,能打仗的大马。”小恒帝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个马的模样。
原来是骑真马……
钱少少虚惊一场。
只是你小小年纪用得着这么着急去骑大马吗?难道真想做个铁血的皇帝?
皇帝是个万金之体,宫中小太监、侍卫们自然不敢让他去骑马。
但钱少少不一样,他是老师,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决定小皇帝的生活方式。
“行,我带你去学骑马,但是会巅疼你的屁股。”钱少少爽快地点头答应了,也算是给了个见面礼吧。
“你说话算数?”
“算数,明天下午吧。我们去军体场怎么样?”
“好嘞,我最喜欢去军体场了。那里场地开阔,人多马多……”
钱少少笑了笑,没有评价。这应该是小孩子平常耳濡目染的结果,也许就是何太后自身所希望的。
“好了,恒帝。现在天色不早了,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该去休息了。”钱少少要把小皇帝支走,他还得跟何太后谈谈。
小恒帝听了这句,抬头看了看奶奶的脸,何太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帝皇还没来得及告别,御书房又来了“客人”。
这次来的是陈解忧,她来给太后和恒帝请安……
熟人相见,还是个“意外”的场合,只能说是世界太小了,还常有意外。
相识又相见,自然是要见礼,钱少少恭敬地长揖为礼:“见过殿下。”xǐυmь.℃òm
钱秀秀也轻轻地一笑,施了一礼。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陈解忧见到钱氏姐弟很是吃惊。
“是我把他们请来的,请来给小恒子当老师。”何太后插话化解了某人的尴尬。
“老师?”陈解忧也吃了一惊,“恒帝的老师可得严肃点……钱、钱少少太嬉皮了些。”
“皇帝这个职位没有同伴,本来就是个孤独的事业,再加上一本正经的严肃,也太枯燥了些。未来小恒子如果也能学些嬉皮的本事,倒也不失为一桩造化。”
事已至此,陈解忧又还能说什么。
外面虽然盛传她与这次王朝的困境有关联,但像这种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的事情,何太后也不能太过份,只是以保证自身安全为由,通知宫中的侍卫把她软禁在了未央宫。
“那倒要恭喜两位了。”陈解忧转身笑了笑,笑容里有着一丝僵硬。
钱少少苦笑了一声。
哪怕他巧舌如簧,在这种情境之下,竟然也不知怎么解释,要不要解释……
算了,沉默是金吧。
随着陈解忧的离去,小皇帝有些幽怨地问了一句:“老师,你好像更尊敬她。”
“礼貌就是疏离,你不懂得。”钱少少也幽怨地补了一句,“供我睡觉江中心的那艘船,好像往一边偏了些许。”
小皇帝又看了看奶奶,何太后笑而不语。
小太监带小恒帝去就寝,钱少少这才又渲泄了起来:“太后,这样不好玩吧?”
“好玩?你还以为我在玩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何太后唤过小太监,给钱秀秀安排了寝宫,又对钱少少说,“今天晚上你必须把他看完,明天早朝我需要你的态度。”
“喂、喂,我能有什么态度?”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小太监三缄其口地在书房门口站着。
除了感叹老天的不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钱少少只能坐下来翻看奏折。
有戎犯边,边关告急,请求粮草援兵……
玄机处遭人暗算,失去了精锐的力量,王朝已成了修行者的敞开之地……
东边的鸟桑国进犯,一路破关挺进,请求援兵……
西边的迪逻撕毁和约,进犯我境,杀我军民无数,请朝廷派遣精锐力量予以剿灭……
南边南河国都兴兵伐汉,已渡过汶水,向北挺进了……
楚地遗族造反,杀王朝官员,拒交税赋……
……
……
所有的这些,与以前道听途说的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是书面材料,里面有各位驻关将帅的诉苦之词……
这样的奏折钱少少当然不会认真地,毕竟也不需要他作出批示。
这些奏折归纳起来不外乎以下诉求:一是要钱;二是要粮;三是要兵;要不就是以上几种混合要。
这种事情还向小孩子请教,老糊涂了不是?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44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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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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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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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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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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