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同学的双目圆睁,仿佛临死前看到了无比恐惧的事情,双手双脚如同爪子一般,早已经无比僵硬,原本还算漂亮的容貌,此时也由于扭曲而看上去十分恐怖。
虽说死了个人,但却被学校给压了下来,课也没停。而巡捕找不到死人的原因,也只能草草结案,同为室友的三人,也被保研的诱惑给封住了嘴,此事,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有一个人心中却不平静,那就是赵平。
天晓得,当赵平得知这个女孩死了之后,心中是有多么的震惊,有多么的难以置信,甚至还夹杂着一抹恐惧。
她当然会恐惧,因为,就在昨天,这个女孩还来找过她,并说了将她这几晚诡异的经历说了出来,这女孩甚至还说过,她觉得自己活不过今晚了,当时赵平还不相信她,可这还没过一天,就传来了a死在寝室中的消息,这怎能不让赵平惊恐莫名?
当赵平说出a死在寝室里的消息之后,虽说我们已经猜到了结局,但当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依旧泛起了惊涛骇浪。
a连续做了三晚噩梦,每晚都在四点四十四分被吓醒,最后一晚,也就是第四晚,她死了。事情诡异到了这种地步,如果还要用巧合来解释那就有点自欺欺人了,很显然,此事处处都透露着一抹超乎常人理解范围之外的诡异与不科学的气息。xiumb.com
我怀疑,这女孩极有可能第四晚同样做了噩梦,并且死在了四点四十四分,这个可能性很大。
于是我问:“赵平老师,你知道这女孩的大致死亡时间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赵平点了点头,说:“四点四十四分正处于她的死亡时间段内。”
果然,我心道。
这件事,果然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有鬼从中作祟,否则不会死得如此诡异。
“我当时内心是充满着煎熬与痛苦的,一方面是对a的死感到自责与痛苦,一方面是这件诡异的事情对我以往的观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还有一方面,则是不知该不该将此事说出去,但是事实上当时就连我自己都是半信不信的,何况说别人呢。”
“接下来,我试图使自己从痛苦与愧疚中脱离出来,毕竟a的死并不怨我,其实,如果给我一段时间,我是可以从a的死中走出来的,可是...”
林薇接口:“可是这并未结束,对吗?”
“是的。”赵平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在那之后,刚过了两天,还没等我从a的死回过神来,就再度发生了一件事情...”
“又有一个女同学找到了我,本来我以为她只是想做一个心理咨询,但是,这个女孩,我们叫她b吧。b的一番话使我大为震惊,原因我想你们也应该猜到了,那就是b遇见了相同的事情,她从a死后的那天晚上开始,也开始做恐怖的噩梦,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同样在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的被吓醒。”
闻言,我们点点头,因为之前已经有了猜测,脸上倒也没浮现什么过于震惊的神色,这件事情在a死了之后显然没有结束,如果说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赵平恐怕也不会向外界求助了。
“b在向我倾述的时候,我能明显的看出她整个人是十分惊恐、恐惧的,简直和a当时一模一样。”赵平仿佛深陷回忆,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这让我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我一直以来形成的无鬼神观念,再度遭到了猛烈地冲击,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蹊跷到我完全无法用科学去解释这件事情。”赵平说。
“我的良心告诉我,我无法坐视不理下去,任由这样一个正处于大好年华的女孩得到一个烟消玉陨的凄惨结局,也正因为如此,我选择了向外界求助。”赵平说。
“后来,这个女孩也...唉...”赵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愤愤然道:“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心理学老师,而且心理健康的话,怕是要被那个死校长给扭送到精神病院,呵呵,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那个蠢猪居然还天真的以为能赔钱了事,我看看他能将此事压到什么时候...”
和a一样,b同样是在第四晚死了。
委托下来的时候,正好是b陷入噩梦的时候,可惜当我们接到这个委托时,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很不幸,b已经不在了...
在b死了之后,学校依旧试图赔钱了事,试图将此事压下去,试图将影响降到最小,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依然没完。
是的,这件事情依旧没有结束,赵平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认为还会出现第三名受害者。所以这回不像前两次那样由受害学生来找她,而是由她主动出击。
依旧是一个女孩子,叫梁佳慧,大一学生。
“其实最初,我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我期望是我想错了,可是,很遗憾,这件事果然没能结束,我在第二天就找到了目标,她是大一学生,依旧是一个女孩子,叫梁佳慧...”赵平痛苦的说道:“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真的...真的很痛苦,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可爱女孩死于非命...”
咖啡已经凉了,热气早已消散,阳城近些日子的天气,喜怒无常,刚才还烈日炎炎的天气,倏地就开始转阴,而后开始下起了大雨,雨点滴打在窗户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常在阳城的人知道,这场雨恐怕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雨停,对酷热的天气,几乎起不到太多缓解的作用。
气氛凝固了十数秒,响彻在我们耳边的,唯有雨点滴落在窗子上的脆响,半晌后,赵平略有些自嘲地说:“其实也挺好笑的,我费了那么大劲找到她以后,除了能靠着我的知识去安慰她以外,我再也做不到什么,而这显然没用,如果说安慰有用的话,前两个人也不会死了。”
赵平望向我们,目光中带着祈求:“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有能力去帮助那个孩子的话,求求你们...帮帮她。”
“放心,我们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我笑了笑,然后问:“赵平老师,那个梁佳慧,今天是做噩梦的第几个晚上了?”
“已经两个晚上了,今天晚上,是第三晚,换句话说,明天晚上梁佳慧就会死...”赵平说。
时间很紧迫啊,我心想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第四晚之前,我们就剩下一天半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到原因,从而解决问题!
“梁佳慧在学校吗?”我问。
“应该在,据我所知,她家在南方,几乎横跨了大半个炎夏,除了寒暑假,平时根本就无法回家的。她就算不在学校,她也无法走远,但她这两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在寝室窝着的可能性非常大。”赵平说道。
“好。”我说:“赵平老师,今天是星期五,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知你能否带我们去你们学校看看?并与梁佳慧见上一面?”
“当然可以,正合我意。”赵平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五人离开了这家餐厅。
“真是奇怪的几个人,点完东西却不享用,这不是浪费钱吗。”
我们走后,服务生来到我们的餐桌上,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桌上五杯滴水未动的咖啡,小声嘀咕了一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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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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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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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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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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