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恐怖的是此时杜子腾的脸,五官基本处于一个平面,没有了立体的凹凸感。不在当时现场的人,即使是他爹妈也不可能认得出他。更不要说他的婆娘了,绝不可能让他进门上床,不去报官就不错了。
接着就是凤来酒楼的掌柜,你说他修为还不如杜子腾高呢!怎就那么不识时务呢?居然想以殷家的势力,欺压莫一凡等人。好了,灵石没讹到,落得和杜子腾一般的下场。只怕他这掌柜也做到头了。殷家不可能等到他养好伤再开门做生意吧?贪心害人啊!
这些人,能在野外众多妖兽口中逃得性命,岂是易与之辈?居然想欺人家是外地人。外地人知道你杜子腾是哪棵葱?殷家势力再大,在人家心里也没印象啊!人家岂会害怕。这二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就算殷家能为他们报仇,可这罪他们已经受了,何苦来哉?琇書蛧
出了这么大的事,殷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大长老,直接追向已离去的外地人问罪。殷家的威严岂容侵犯?很快就被他追上了,却见人家外地人根本就没有逃跑,依旧安步当车,生似没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
据说有人看到殷长老被那焦姓外地人,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攻击手段,一招击落尘埃昏迷不醒。后来被这些人的主子,喂服了一颗神奇的丹药,又在瞬间恢复如初。现在竟然和他们有说有笑,似是误会已解。
那钱家的钱长老素来与殷长老交好,适逢今日来殷府拜访殷长老,听闻族人报信,说殷长老失手被擒。顿时大怒,这些外地人狗胆包天,在落凤城以钱殷两族的势力,竟有人敢虎口捋须,岂能容忍?遂怒而追击,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发出攻击,结果成了现在这样子。
目前情况,似乎殷长老与这些人已达成了协议。不出意外,这位主子与高贵的炼丹师必有极深的牵连,很可能他就是某位炼丹师的子侄或亲近晚辈。殷长老立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转而掲过既往不提。暗自庆幸未有人命之失,尚有回旋余地。所以只需满足他的条件,钱长老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要不然殷长老也不会竭力解释,遣散追袭而来的两族人手。惟恐有人胡乱出手,于是直接说出那人是炼丹师的后人,并已和他达成了协议,钱老不会有事。众人方才罢手散去,谁没事愿意与炼丹师结怨?嫌日子过的太舒坦了,还是活够了?
能澄清误会最好不过,但凡涉及到炼丹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啊!对炼丹师让步,绝对不会被人嘲笑。相反,若能获取炼丹师的认可或人情,反而会成为许多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晋升修为,突破瓶颈,疗伤救命,医治痼疾,延续寿元,哪一样能离得开炼丹师?高阶炼丹师手丫里稍微漏点好处与你,都能让你受用不尽。若是绮年玉貌的年轻女子,想要容颜不老,甚至会为从炼丹师手里获得一颗《驻颜丹》而疯狂。
“这位小兄弟,老夫也是急昏头了,竟然忘了请教小兄弟的姓名。可是哪位炼丹师的后人?”殷长老此时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小家伙姓名来历,于是出言试探。
“殷长老客气了,小子莫一凡,因故流落至此,给长老添麻烦了。炼丹师的后人么?也算是吧。莫一凡心想,自己的炼丹术得自麦哲朗的传承,想来自己也算是他的弟子后人吧,如此说也无什么不妥。”
“莫小兄弟就不要再戏耍老夫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岂有算是一说?”殷长老满腹郁闷,这滑头小子打不得骂不得,分明是在敷衍老夫,却也无可奈何。
“殷长老莫要气恼,你我初识,尚有误会未曾了结,又无甚交情,怎好交浅言深?却来打探小子虚实,是否有些不妥?”莫一凡直抒己见,一针见血地回道。
殷老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无故探人虚实确是大忌。自己活了如许岁月,岂能不知?只是急着验证心中的揣测,竟尔忘了。脸上赧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中原由确实无法向老人家解释清楚,只能告之小子本身也是炼丹师。至于师出何门,则无法言明。还是先完成交易,再另作他论,殷老头你看可好?”莫一凡巅三倒四,一会老人家,一会殷老头的,吊的殷长老不上不下,无可奈何。
“呃?这莫小子才多大啊?居然也是炼丹师!那他的师长是何等的存在?竟能培养出如此年轻的小变态?也不知这小子品阶能有多高,难道那丹药是他自己炼制的?不可能吧?定是他师长赐予,唯如此才让人能够接受。”殷长老心绪翻滚,满腹疑问。
“莫小兄弟,那丹药?”
“殷老头,丹药不劳挂心。还是快点解决店铺的事情,你看天都黑了。此事一旦解决,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钱老头,你就别磨叽了。”莫一凡打断了殷长老的问话,让他后半句都没能说出口,差点没憋出肺气肿来。
这,老夫哪里怀疑你有无丹药了?老夫只想弄清楚那丹药是谁炼制的好不好?要是这莫小子自己炼制的,乐子就大了!那贪婪的瞎眼掌柜,就是个惹祸精啊!怎生就看准了炼丹师得罪呢?
还好,还好,还没往死里得罪。要是处理的好,倒也能化险为夷。这小子虽然不怎么尊重老人,心肠还是不错的,断非反复无常,睚眦必报阴险狡诈的小人。呃!狡诈好像还是有一点点的。
那些小辈做事就是没谱啊,莫说伤了遭点罪,就是打死也是活该。什么人不好得罪,偏要去得罪炼丹师?这再年轻的炼丹师,也是炼丹师啊!人家身份摆在那里。
论做事稳重,还是得我们这些老头子出手啊!那些年轻人越来越不堪大用。既然老夫出手,定要尽善尽美。这小子只宜交好,不宜得罪。处理的好,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为家族寻得一强力臂助。日后老夫在长老会上势必话语权大増,就看今天老夫的手段了。
“小兄弟这次来落凤城是要开丹药铺么?”殷长老试探地问道。
“确有这个打算”
“小兄弟何不就在我北城开,这样老夫可助小兄弟扫清一切障碍。”殷老头私心作祟,企图留莫一凡在家族势力范围,以便获得更多的好处。
“唔,这北城人心不古,环境气氛不太好啊!尽是些强取豪夺敲诈勒索,不辨是非的奸侫之徒,很是让人失望,还是去中心区域看看。若是落凤城尽是此般人物,当要另寻其他城池发展。”
呃?殷老头老脸又红了,这一天都不知道红了几遍了。被人打脸打到这种程度,岂能不脸红?殷老头的脸此时红的都有点发亮了。对那杜子腾及酒楼掌柜更是恨的牙痒。却忘了造成这种坏印像的,自己和钱长老也出力不少。
人总是这样的,看不到自身的缺点。别人的一点小错误,也像是放在显微镜下一样,被无限放大。殷长老不知自省,手下人的品行是否端正,跟他们这些家族长老当真没有关系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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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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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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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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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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