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人带着办事自然利索,少了些关关节节的扯皮刁难,很快搞定了一应手续,十几人也都拿到了城民证。胡不归少不了意思一下,拿出点财物谢过带他们办事的张小虎。尽管他竭力推辞,却敌不过胡不归热情有加,最后还是满怀感激的收下了。
那胡队长处,自然也不会让他白忙活。托张小虎带给他一些,莫一凡拿出来的新奇玩意,告之使用方法。只说小小礼物,是自己坠月城的特产,不成敬意还望笑纳。说不准以后有啥事要麻烦他的这位本家呢。
事情顺利办成,双方皆大欢喜。人情这玩意,千万不能小觑,无论何时何地,做事有了它便可一帆风顺,没了它令人寸步难行。只要有人群,有往来需求,便有它显威的时候滋生的土壤,亘古不变。
莫一凡不由想起地球网络上说医生的话。对于那时在市场经济冲击下,各行各业的人,大多道德沦丧。对医院医生是这么描述的,说医者原应有父母心,从前人皆称白衣天使,讲究的是救死扶伤。
后来变了,医院被改成市场经营模式,以营利为目的,人们从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物欲横流的二十一世纪,道德如野草般被践踏,人性的光辉比天材地宝珍稀多了,很多人,心比原煤还黑。
此时,医院装潢的富丽堂皇,里面却住着阎王。医生个个心如蛇蝎,面似恶狼。到了医院不送礼,前列腺能给你看成扁桃体;见了医生不塞钱,喉咙痛非说你得了**炎。若是医院里没个熟悉的人或亲朋好友,那你就惨了。
你就是去看个脚气而已,医生就给你开张单子,让你去做个核磁共振,顺带再做个脑西地。若是你态度再不好,他还能再开张单子,让你化验大小便。可若有人情在就不一样了,你可以花最少的钱,得到最有效的治疗,在最短的时间内康复。人情之威,可见一斑。
城民证有了,下一步该是购买店铺以及庭院,总得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才好。虽也有客栈可住,不至于露宿街头,也不是钱财短少住不起,可那终非长久之计。是以这一步必不可少,为当务之急。
再急也没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还是得先行了解一番才好打算。庭院倒是好说,偏僻一些也无所谓。店铺就得考虑到经营的问题,总需要处于人多热闹的繁华地段才合适。尽管这样的地方寸土寸金,莫一凡也将不惜本钱的拿下。
一行人索性先准备去酒楼,供奉一下五脏庙再作计较。许如是真的就蒙了面纱,看不到面容。焦千里等也很平静,无莫一凡吩咐,他们则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只有顾离非,咋听要去酒楼,立时精神抖擞,跃跃欲试,似是勾动了酒虫,馋涎欲滴。
一路且行且甄选店铺的位置,顺便找寻酒楼。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一座当街耸立,气势恢弘的酒楼闯入眼帘。高大的门楣上,一块长有丈余,宽至三尺的匾额,稍向下方倾斜悬挂。其上铸有四个鎏金大字‘凤来酒楼’。
传说当初落凤城尚未建成之前,此地曾是凤凰降落之地,并在此地筑巢修炼。凤凰非梧桐不栖,而这座酒楼的身下,即是当初梧桐巨树的生长之地。后来那凤凰修成正果,渡劫飞升而去。
而后人类开辟此地建了城池,便命名为落凤城。梧桐树亦被砍伐,做为建材的一部分,搭建了这座酒楼,楼主为其取名为‘凤来酒楼’。欲借凤凰降临之地的气运,使得酒楼兴旺发达,财源广进。
是否真能借得凤凰气运,不得而知。但这酒楼的生意,的确是顾客盈门生意兴隆。莫一凡一行人好不容易,抢了三张桌子,十几人勉强够坐。楼上也有雅座,却非他们这些初来乍到,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外来者,能够上得去的。
此地非比坠月城,但凡莫一凡想去谁家酒楼用餐,那是给他们面子。谁不是点头哈腰,挑最好的包厢,请他进去?莫一凡在坠月城虽不常露面,但只要是修士,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不管彼此是否熟悉。
在坠月城,莫一凡可是名人。他的所有事迹被口口相传耳熟能详。谁会不认识他,即便是真的不认识,听总是听过的。而今到了落凤城,则成了陌生人,谁管你是老几?想要上雅座,没有点地位名望,谁理你?说破大天,谁也不认识你啊!
好在莫一凡也不是那种,自我感觉天老大我老二的嚣张狂妄之人。乍临陌生之地,又无相熟之人,最好就是低调发展,彻底融入其中,久后自会为人所接受。以莫一凡的能力,获取一定地位名望,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总要有个过程。
欺生,人类劣根性的一种。遇到外来的陌生人,总是自我感觉高人一等。老子在本城根深蒂固,相熟之人不知凡几,这还不算上亲朋好友。若认真算起来,走走门路,和本城几大门派、家族,甚至城主府都能扯得上关系。
你就一外来人,凭什么敢在有老子的地方大声说话,凭什么敢在酒楼点比老子还要丰盛许多的饭菜,居然还敢要老子也舍不得喝的灵果酒,你他母亲的算什么玩意?这不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吗?
莫一凡等人不幸中奖,只因顾离非兴奋过度,说话声音大了一点,便招来了麻烦。一高大魁梧,满脸虬髯的汉子,走过来大声喝斥,貌似他说的上述理由很充分。随后言语之中暗示,若要平息这段是非,破财方可免灾。如若不然,你们这些外来人休想掲过这场风波。Χiυmъ.cοΜ
这汉子样貌也不算粗陋,反而有一股英武之气。然而人心万万种,永远不能以貌像一言概之。其实这汉子也就是一修为稍高些的,本城混混中的恶霸而已。素来惯以欺软怕硬的手段行敲诈勒索之事为生。倒也混得风生水起,又懂得打点,从未翻过船。
今日来酒楼潇洒走一回,居然让他遇上这些看来有些财货的外地人,岂不就是财运当头,上天要叫自己今朝发回利市?以他经年积累的经验,但凡外地人,皆会选择忍气吞声破财免灾。强龙还难敌地头蛇呢,这么质朴的千古至理,难道他们不懂?
众人不知莫一凡是什么意思,皆都默不作声。他只好叹了口气:“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站了起来,向那汉子道:“这位兄弟,我们自吃我们的饭,喝自己的酒,何曾招惹到兄弟你,缘何要如此欺人?”
“兄弟?谁和你是兄弟?你他母亲的,配吗?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城北一带,我杜子腾杜老大是何等的人物?就你这卑贱的外地人,在我面前也妄想蒙混过关?还想与我称兄道弟?我呸!识相的,按我说的做,否则不然,定叫你尝尝大爷的手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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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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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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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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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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