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着道,“刚刚从摄像头里看到你站在门口,我都不敢去开门你知道吗?我怎么会想到,整日噩梦缠身的罪魁祸首,会突然在一个白天,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真的,文芷,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说着,她就卯足了力气,将我一把推到了地上。
头,狠狠的撞到地面,一时之间,头晕眼花。
紧接着就是巨大的摩擦。
后背传来一阵辣辣的感觉,天旋地转间,我意识到,是娄阿月在拖着我在地板上滑行。
“痛……放开我!娄阿月你放开我!!”我禁不住呐喊,想要用胳膊来勾住点什么阻止她的前进。
可是被完全绑缚的我,在她的拖拽下,却好像完全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能任其宰割。
跌跌撞撞中,也不过是打碎了几个瓶瓶罐罐而已。
娄阿月轻车熟路的将我拖拽到一个房间门口。
腰身狠狠的撞向门框,我疼的呲牙咧嘴,她却半分的感觉都没有,如同木头人。
这一刻,我想到了蔡坤,也许该把他带来的。
娄阿月一定是精神出了问题。
她披头散发的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明明是她没穿衣服,可她看我的眼神,却好似羞愤的应该是我。
她指着眼前的房间道,“今晚,你就待在这里!”
目眩的我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眼睛还是定住了。
听说是一回事,眼见为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从我所靠的墙壁开始,前面的三面墙壁,都打了木架子。
而架子上,摆放着的,全都是一些狰狞恐怖的工具。
有鞭子,蜡烛,还有各种我闻所未闻的情趣类用品。
满满的三面墙,足足满满的三面墙……
再配合眼前娄阿月身上的伤口来看,整间屋,就恐怖到了极致。
偏偏,这间屋,是没有窗户的,准确的说,被木架子挡住了。
娄阿月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就好心提心我,“知道窗户为什么被架子挡住了吗?因为这样不会有隔音,而且,晚上没有灯,只有蜡烛的光摇摇坠坠,那样才恐怖,才刺激……”
她的嘴角颤抖的可怕,“这些架子,都是他亲自打的,整间屋子,都是他亲自布置的,专门为我布置的。”
说着,娄阿月就眯着眼睛狰狞的笑了,“现在,文芷,到了你体会一下这种感觉的时候了。”
“只有你体会了这种感觉,才会知道流掉一个孩子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只有亲身感受过那种痛苦之后,文芷,你才会知道,我对你做的,还远远不够!“
娄阿月的眼睛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我的心骤然乱跳起来。
“娄阿月。“我唤她的名字,”你疯了么?娄阿月,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男人,你……你怎么可以……“
我红着眼眶看着她,希望她只是一时激动,至少应该还有理智。
可娄阿月的眼神透出来的,却偏偏就是一种理智。
她是在所谓的理智下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说,“不,文芷,你错了,在我心里,他从来都不是我的男人,他只是我在需要爱时的慰藉品,而我,则是他床-上的慰藉品,我们是平等互换而已。”
“所以,我不介意,你代替我一次。”
轰!
我的脑子快要炸了。
“娄阿月你……“
“嘘……“娄阿月将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唇瓣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很快,很快……“
话毕,她就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紧接着伴随的,是灯了灭了。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周遭就全部变成黑暗。
黑漆漆的,一切都变成黑漆漆的。
恐惧,骤然袭上了心底。
怕,充斥了整个胸腔。
我没见过娄阿月说的那个男人,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可是就在眼前的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朝我叫嚣。
好像都在告诉我,紧接着要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下了地狱一般。
我拼命的踢动双腿,转动肩膀,可是娄阿月将我绑的太死,我竟然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滴落下来。
我急坏了。
眼睛好不容易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可是在模糊的看到房间的场景时,心里的恐惧更甚。
除了那些恶心的工具以外,这屋里,就只有一张白色的床,而那张床,却比上手术的床还要让人心生惧意。
看的到,原来比看不到更可怕。
我想起手机,想起求救。
可是奈何,手机在包里,而包,落在了刚才的客厅里。
怎么办?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呼救了。
可是这里……
还记得我进门的时候,扫视了一下这房子的周围,景致很美,很空旷,要隔着一段距离才会有同样的一栋别墅。
也就是说,我的呼救声,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快要疯了。
我只能强迫自己用胳膊抵住墙壁勉强并着双脚站起来,慢慢的蹦到其中一面木架子面前。
也就是原本应该有窗户的那一面。
如果我没估错的话,对着门的这一面,应该就是窗户。
我用力去撞木架子,希望可以借助力道,将木架子撞下来,或许,还可以撞碎玻璃。
对,也许还可以撞碎玻璃呢!
这么想着,我就狠狠的撞了,不顾一切的撞了,也不管身上的疼痛。
嘭!
嘭!
一下又一下。
一下比一下狠。
一下比一下绝望。
刚才娄阿月说,这木架子,是那个人亲自打的。
为了隔音,为了黑暗。
当然,也为了防止人逃跑……
汗水已经连我的头发都打湿了,可是那木架子,却未动分毫。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视觉不清晰了之后,听觉就格外的敏锐。
脚步声走进,门开了,娄阿月走了进来,伴随着灯亮。
我的眼睛明显受到刺激,暂缓之后,就看到娄阿月气冲冲的跑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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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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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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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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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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