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年轻人如同遭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嘴里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前扑进攻的身形,陡然间向后抛飞开来,“砰”的一声倒地不起,溅起大片的灰尘。
徐辰正想痛打落水狗,一道青色剑芒便呼啸而至,见它来势凶狠,徐辰急忙纵身后退,暂时放过了那张姓年轻人一马。
出手相助的是这伙年轻人最年长的一位,他手持青木剑对着徐辰喝道:“哪里来的混小子,竟敢在这里撒野!”
“妈的,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粗鲁,肯定都不是些好人!”徐辰心里暗骂了一句,赶紧急运起真气,寒冰剑突地出现在掌中,然后他朗声说道:“何方鼠辈,小爷不杀无名之人!”
“老子叫项云,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
“两位,先别动手!”郭洪见势不好,赶紧上前拦在了他们中间。
项云见郭洪官府中人打扮,不由心神一凛,转而口气变缓说道:“这位官差,你可是看到了,今天是这小子在这生事,我们玄天门向来都是都是低调,从无违法行为。”
“呸!”徐辰张口吐了一口痰,不无讽刺地说:“大白天的就敢当众杀人,好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嘘,你小声点。”郭洪对他低语一句:“这玄天门可是商州最大的修仙门派,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尽量不要招惹他们。”
然后他堆起笑脸,手指着那名被他们扣压的中年人说:“在下素闻玄天门是名门正派,从不做违法的事,可是你们今天将这人打得死去活来,这难道也是神族中人的仁义之举吗?”
他这话绵中有钢,顿时让在场那些看热闹的人听的纷纷点头称是,都对这项云投以鄙夷和愤怒的目光。
项云看风向不对,心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恐怕要惊动官府,于是把事情前因后果当众说了开来。
徐辰听完竟然脸色大惭,才知自己错怪了人家,自己却是好心办坏事,他那张脸“唰”的一下红了。
原来这挨揍之人是这伙年轻人的师兄,前几日从师父那里偷了一样东西,然后趁夜逃出门派,妄想一走了之,却没想到在这里被奉了师命,前来擒拿他的诸位师弟发现了行踪,所以才有了这些纠纷。
郭洪却是老成地追问了一句:“他偷了什么东西?”
项云回头对着师弟们一声吆喝:“给我搜!”
那几个玄天门的人顿时伸手搜起了中年人的身,不大会工夫就从他怀里搜出一个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个圆鼓鼓的东西。
项云将这东西从师弟手中接过后说:“这就是逆贼从我师父房间偷走的东西。”
郭洪看到布袋上绣着玄天门的符号,顿知他所言不虚,不过他还是谨慎地问道:“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这是我玄天门的机密物件,岂能轻易显露。”
“那我怎能凭你一句话,就相信所说的一切都是情况属实?”
的确就凭一个布袋是难以说明事情真相,万一袋子里装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么玄天门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有滥用私刑的嫌疑了。
见众人都眼睛直勾勾的朝自己看过来,项云心知若不把东西给大家瞧一瞧,恐怕会招来些非议,无奈的他将袋子里的东西里掏出来晃了一眼,说:“看清楚了吧,这逆贼就是为了这东西才背叛师门的。”
一些不识货的人原以为项云会掏出个什么金银珠宝,或者是修仙之类的秘籍,哪知他竟拿出个有点破旧的羊皮卷轴,不禁大失所望,都认为那中年人神智失常才做出这般行径。
徐辰这伙人却是吃了一惊,他们发现这卷轴外表看来竟和自己携带和卷轴很相似,不禁相互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些纳闷。
徐辰转头看到那中年人低着头不敢吭一声,心想看来这项云说的是实情了,难怪这些人会打他了,换做是我只怕也要先揍他一顿出出气再押回去接受师父的责罚。
徐辰很想知道项云手中的那幅卷轴的来历,可这是人家门派的私事也不好方便问,毕竟自己先动手打了对方的人,他只好讪讪的对项云和那刚才被他打得狼狈不堪的年轻人赔礼道歉。
项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大家看场笑话,眼下见到徐辰低头认错,于是装作大度地说:“既然是场误会,那事情过去就算了,我还要将这逆贼押回去完成师命,就先行告辞了。”
那被徐辰揍了一顿的年轻人哪肯事情就这么算了,他张嘴叫了起来:“林师兄,这小子下手好毒,不能便宜了他,你快替我教训一下!”
徐辰说:“你要是先把话说清楚,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
玄天门中有人听到他这样的回答,顿觉这年小子有些目中无人,嘴里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问也不问就出手伤人,怎么反怪起我等鲁莽起来了?小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到时吃了闷亏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旁边看热闹的林羽巴不得徐辰出丑,他见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顿知机会来了,忙上前装作是帮徐辰的样子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别在这里嚣张,知道我这位师弟是谁吗?”
“还能是谁,总不会是天帝呼延昭的龟儿子吧。”先前搭话之人出言讥讽了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m.xiumb.com
徐辰顿时来了气,瞪向那说风凉话的人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徐辰目光如炬的朝自己逼来,那人立马住嘴收了声,刚才徐辰出手就把同门打得伤势不轻,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林羽却是抱着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的歹毒想法怂恿徐辰说:“这些人仗着自己的门派势力肆意妄为,师弟你可不要让他们灭了咱们的威风。”
项云在对面听的一愣,他本来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想再起风波,却没料到林羽比徐辰还嚣张,不由强忍着怒气说:“这位兄弟,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难道……”
“等等!”不等项云把话说完,林羽就故意打断了他,尖声说道:“哼,是谁在胡说八道,混淆视听?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玄天门出了叛徒,你们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地毒打他,无须和他人解释吗?大家来评评理,碰到这种情形,你们当中有血性的,谁能一眼看明白其中的原因?”
现场一片哗然,玄天门的人听到他这番有理有节的话,顿时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虽说是徐辰率先动的手,可玄天门的人一声不吭就打人,确实是种冒失的行为,稍微有些侠义心肠的人在旁边看不下去出手制止也是很正常的事。
项云深吐一口气,再次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又继续说道:“就算我们的行为有不妥不处,可现在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还想……”
“好!”林羽又插话说道:“既然知道错了,还不赶快向我们赔礼道歉,这才显得你们玄天门有名门正派的风范!”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别以为你们玄天门很厉害,我崇吾神山随便派几个人来都能吊打!”
玄天门的那些人听到他这厚颜无耻的话说出来,险些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有些脾气暴躁的年轻人差点要当场发作,恨不得一拳头打死林羽。
“好张狂啊,居然叫我们玄天门向你道歉!”接连被林羽奚落,项云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沉声说道:“我看你是想存心找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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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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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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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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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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