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舍得死吗?”
眸光透着冷然,声音也凉的刺骨,秦颢轩在这一瞬间,像似换了一个人。
不等母亲回答,他便就走了,翻遍了这栋楼所有的房间,没有一丁点伊凉的东西,就好像她从未来过。
陈雪琴在后面哭喊着,可是秦颢轩依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陈雪琴追赶上来,在楼梯口气喘吁吁,一双眼睛泛红的厉害,她从未想过自己养这么大的儿子居然能冷血到这种地步。
秦颢轩刚从楼梯上走下来,在一个房间看到有适合他的衣服,就拿起穿上了。
他现在是想去房间找手机与护照,而后离开这个地方,去找伊凉。
“没有护照,我看你怎么走。”
陈雪琴是铁了心的要一不做二不休,儿子无情那就休要怪她无义!
她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将自己儿子的护照给烧了,手机卡也拿去废了,身份证也给藏起来了。
秦颢轩勾唇冷笑,一步一步走到他母亲面前。
“如果我告诉您,您一心想要的儿媳妇为了想要得到你儿子做过什么,你还会让她嫁到我们秦家吗?”琇書蛧
他脑子也转的快,估计不仅护照没了,身份证手机也没了吧,毕竟他昏迷了那么久。
陈雪琴莫名有些慌,心底隐隐有一个儿子想说的答案,可是她不想听。
“想做秦家的媳妇,没点手段怎么行?”
就算时玥曾经不小心撞到过颢轩,那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如果这些是用在你儿子身上呢?她当年为了拦住我而开车撞我,要是再开快一点,我三年前就死了!”
秦颢轩低吼,双目猩红,如此歹毒的女人还被母亲念好,谁不会气。
他当时真的是没有想到,时玥居然能那么狠下心的撞自己,撇开其他不说,一个连法律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本性是什么样子还不清楚吗?
陈雪琴承认,在听到儿子亲口承认时,心里还是免不了震撼。
“你但凡对她有一丝爱意,她至于这么做吗?”
是,时玥是骗了她,可她觉得这是善意的谎言,毕竟颢轩安然无恙,且还忘了那个女人。
如今那个女人又跟过来作妖,如果不是她,颢轩不会出车祸,不会再想起之前的事情。
都是伊凉,破坏了秦家应有的宁静。
秦颢轩不想跟母亲理论,绕过她身边就走了,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陈雪琴也没有再大呼小叫,护照与身份证不在,他肯定是不能出境的,银行卡她也拿了,看他能在外面横几天。
A城下雪了,白雪皑皑一片,天空阴沉沉的。
秦氏的气氛也沉到了极点,两父子因意见不和而老是争吵。
就在这时,他们在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时新鹏。
秦柏至的脸有些挂不住,秦氏出现资金周转不灵,他舔着自己这张老脸去找几个老友,个个都是嘴上答应的含糊不清,没一个真的拿了钱。
这是秦昊天的策略,他让父亲试着去找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借钱,看看能有几个愿意出钱的。
做这些不妨就是想看看真正有几家人看到秦氏在悬挂在落败的边缘时,能有什么人会出力。
可想而知,那些人在伸出援手与看到秦氏落败之间,更乐于后一项。
父亲为此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时不时跟秦昊天说不干了。
不过,他倒是没去找时新鹏,这是他骨子里最后的底线。
之所以觉得脸面挂不住,是因为他借钱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时伯伯别来无恙。”
秦昊天瞥了眼久久不曾说话的父亲,自个率先打招呼。
他最近在忙着收购秦氏的股票,没想到还有时间来这作妖。
“柏至兄,秦氏有困难,你找遍了所有人,却唯独不找我,难不成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情就这么白费了吗?”
时新鹏的话里充满着斥责,两眼一瞪,将微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您的意思是,是愿意帮我们一把吗?”
秦昊天再一次抢在了父亲前头说话,鱼儿终于有所行动,他都准备好了。
“昊天侄儿说的是,咱们多年至交,这点忙时伯伯要是不尽力些,何谈咱们两家的关系。再者,等颢轩醒来,小玥还得嫁过去呢!”
时新鹏一副大好人的模样,一双眼睛看似云淡风轻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实则是是着重在打量两父子的表情。
“那如果我哥醒不来呢?”
秦昊天眼底飘散着冷意,很浅很浅,不让人容易察觉。
时新鹏抿嘴,尴尬一笑,看向了秦柏至。
“颢轩福大命大,定能醒来。”
“既然时伯伯您愿意帮忙,可否告诉侄儿,您准备怎么做吗?”
好奇心一来,挡也挡不住,虽然时间还不急,可是他就是莫名现在想要知道。
“我最近收购了城南的地皮,那边都是破旧的居民楼,我准备把那里拆了建度假村,这个巨大的工程,我觉得秦氏可以胜任。”
秦昊天眉峰一挑,心里不禁鄙夷,那边不仅有破旧的居民楼,还有A城总府的旧址。
要想拆了那边的房子,还得安抚那些居民,万一碰到那种钉子户,那就非常难办。
还要拆总府旧楼,要去找那边的人协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复杂的很。
稍有不慎,到时候楼拆不掉,还落得骂名,或者说损失惨重。
这可真的是帮忙啊……
“我跟父亲商量商量再说,时伯伯慢走不送。”
秦昊天作揖指了指门,话里有些硝烟的味道。
时新鹏也不傻,走到秦柏至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至兄,你毕竟是老行家了,别被不懂行的人牵着鼻子走咯。”
扔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这话的潜在意思是在提示秦柏至,一定要同意这个合作。
还有一点是,他在嘲讽秦昊天,意思是他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人懂什么。
待他一走,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秦昊天倒是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是因为自己本就不是他话里那潜在意思的模样。
秦柏至淡淡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两天虽然老跟他吵架,却也是从中慢慢发现到他似与之前大有不同。
他并非只会过灯红酒绿的日子,他能够在刀剑火海上行走。
有自己的策略,有自己独有的见解,而且他自己还不得不承认儿子的每一步分析都非常到位。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昊天会是扶不起的阿斗,然后就没怎么关注他私底下的样子,经常看到的只有他表面的样子。
原来,是他失职了,忽略了太多,这一瞬间不禁觉得自己特别亏欠这个儿子。
时新鹏回到家中,还没到大厅就听到家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自己的亲生女儿抓着他在外面的女人方晴的头发,一脸狠意。
儿子时毅龙在那哭哭啼啼的,原配妻子则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很奇怪的是,他父母呢?
“小玥,你松开她!”
时新鹏大声呵斥,浑厚的男中音响彻在整个大厅。
时玥听到父亲的声音,只是停下了骂人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这个女人还真嘚瑟,趁她们母女不在家,去妈妈房间翻首饰戴,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在教训贼。”
时玥眸光一凛,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揪的方晴嗷嗷大叫,看到时新鹏的那一刻,立马哭了出来。
“救救我,鹏哥,你女儿她疯了。”
时新鹏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大好,其实说白了,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特别喜欢。
早年他一直深爱着自己发妻,只是后来,父母给自己特别多的压力,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厌倦这个家。
花天酒地是男人本性,方晴那会刚进夜总会,他一眼就相中她。
而后开始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会血气方刚的,对这种年轻的躯体疯狂迷恋。
但是躯体只是躯体,并非是喜欢她这个人。
直到后来,她告诉自己怀孕了。
本想让她生完孩子就让她走的,然后自己把那个孩子带到时家来。
可是意外发生了,父母竟发现了这件事,一再要求母子都必须留下,这一留就是八九年。
如今,迫于父母与方晴的压力,他便就带人登门了,逼着发妻离婚。
“小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先放开你晴姨再说。”
时新鹏在心里叹了口气,声音很淡。
时玥的指尖有些发麻,却也是听话的将人往前一推,拿过茶几上的纸巾,嫌弃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妈妈!”
时毅龙连忙跑过去扑进了他母亲怀中,停止了抽泣。
“儿子,乖,不怕,爸爸会为咱们做主的。”
方晴哑着一副鸡公嗓,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她没想到这母女两人会那么快就回来,当时可没把她吓坏。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加害怕了,不仅扇了她巴掌,还扯着她的头发,尽情的羞辱她,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还想争什么争,一个女儿日后也只能去外边,这时家将来可是自己儿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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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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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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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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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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