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一闭,扁嘴撅起,一副你能耐我和的模样。
孙德胜看了看周围的人,无奈地笑了笑。
心中不禁暗叹:
怪不得后世华夏国的老头老太太们老爱玩这一招,原来这是传统啊!
但这反而更加加重了孙德胜要敲打敲打张伯的心思。
如果他三天两头跟自己撒泼打滚,那队伍还带不带了?
自己心里还有星辰大海呢,让老村长折腾上两遭,星辰个锤子去吧。
想到这里,孙德胜直接眉头皱起,寒声道:
“老伯,你这是在威胁我?”
孙德胜此话毫无感情,声音一出,仿佛带起了晋省冬日的西北寒风,让人心底生寒。
这是孙德胜故意散发出了一缕煞气。
这可不是二蛋那点点气息能比拟的,他毕竟只是杀了几个毫无反抗能力的鬼子。
而孙德胜可是在狮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尤其快屠杀、虐杀。
身上的煞气之重,连没有觉醒将星记忆的张飞都要退避三舍。
又更何况是老村长这个弥留之人呢。
虽然只是一丝,已经足以让他心脏停跳一瞬!
刹那间,整个官道铺的人心里都咯噔一声,暗道:
“完了!”
一直以为孙德胜都和蔼可亲,对老百姓态度好。
看到张伯耍赖,他们还都个个暗自窃喜,心想着归顺的事有着落了。
却不料惹恼了孙德胜。
这下可怎么办。
众人心中懊悔不已。
早该想到的,能带领这么多士兵队伍的人,哪里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想要凭借着老百姓的身份耍赖,却是打错了算盘。
惯着你,你是老百姓;不惯着你,分分钟举枪突突全村!
众人心中越想,越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做的有些过分了……
春妮也是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孙连长这是什么情况,事态发展已经超乎她的预料了啊!
虽然春妮生性聪慧,也有几分气势手段,但毕竟多年来只做家庭主妇,没见过世面。
此时孙德胜骤然释放出煞气,她也是瞬间慌了神。
不知道孙德胜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很想要官道铺的村民归顺他,春妮是知道的。
可这乡亲们都已经苦苦恳求了,孙连长怎么反而翻脸了?
周为民等一众手下看到孙德胜发火,更是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孙德胜残暴的人,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一时间,春妮焦急万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用求助的目光注视着周为民等人,得到的却是爱莫能助的回应。
这,这可怎么办。
张伯更是慌了神,躺在地上是起身也不是,翻身也不是。
首当其冲的他面对孙德胜血腥的煞气,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他心里已经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怎么就昏了头,想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一个首长呢?
这不是耗子给猫舔屁股——找死呢嘛!
孙德胜却是看也不看张伯一眼,他要的就是现在的这种效果。
驭人之术,自古以来就只有四个字,恩威并施。
无论是太平会的弟兄,还是官道铺的乡亲们,都只见过他和蔼的一面。
他对自己人发火,还没有人见识过。
这不是一件好事。
人性的本能,就是得寸进尺。
作为领袖,若总是和善待人,就会发生驭下不严,腐败糜烂的情况。
所以孙德胜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人们见识见识他的另一面。
有些丑话,还是说在前头最好。
一时间,整个官道铺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连人们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有几个胆子小的,更是在这大冬天的流下了一头的冷汗。
可见孙德胜给出的威压是多么重。
就在这时,孙德胜背负双手,在众人不经意之间,偷偷地勾了勾手指。
方向正对的不是别人,正是春妮。
焦急万分的春妮一眼就注意到了孙德胜的小动作,心中一喜。
我就知道孙连长不是来真的!
心思聪慧的她,只愣了一下,就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春妮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孙德胜的面前,一把扶起了老村长。
怒道:
“张伯!孙连长是战场之上杀敌夺命的英雄,你怎么能用这种泼妇行径威胁他?!”
张伯还处在煞气的笼罩之中,浑身颤抖个不停,只是一个劲地道:
“我,我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是一个屁都没放出来。
春妮见状,转头看向孙德胜道:
“孙连长,张伯他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
“他老人家肯定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您消消气,别跟张伯一般见识。”
春妮说着,手上悄悄用劲,提醒张伯。
张伯立马反应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道:
“对……对对……我……对……”
听了这番话,孙德胜脸上的表情才柔和了下来,身上也不再继续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煞气。
直到此时,全村人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归顺的事情不说,起码不用担心这位首长一怒之下,把他们给突突了。
春妮为张伯捡起了拐杖,递给他,轻声道:
“张伯,您放心吧,我来跟孙连长沟通。”
张伯听到这话,巴不得春妮替他来呢。
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只想跟孙德胜保持距离。
春妮看向孙德胜,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变动了一下,道:
“孙连长,张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您……”
孙德胜摆了摆手,把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能让乡亲们都听得见,道:
“大嫂,孙某说过,军民鱼水情,不会对乡亲怎么样的,你大可放心。”
“不过,他们着实有些不受约束,只怕不适合待在我的部队!”
孙德胜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转身就要离开。
春妮忙道:
“孙连长留步!”
“我,我来为官道铺的乡亲们做担保!”
孙德胜闻言,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
这位大嫂,真的是聪慧过人呐!
这份智慧,比起周为民都不逞多让。
感慨了一下,孙德胜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转头看向春妮。
缺不说话。
春妮连忙道:
“孙连长,请您相信我,官道铺的乡亲们民风淳朴,一定能给您做好帮手的!”
“至于不受约束的问题,我来约束!”
“如果有一个人敢不听话……我们全部人都离开您的基地!”
“我也没脸待下去……”
孙德胜闻言,表情略微缓和,看了一眼张伯,冷哼了一声道:Χiυmъ.cοΜ
“哼!”
“大嫂,您说这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让这么多人听你的话……未免太不可信了吧?”
被孙德胜的这个眼神盯得心跳漏掉一拍,张伯自然也明白过来孙德胜在担忧什么。
他连忙道:
“孙连长,老头子我已经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您大可放心我老头子!”
顿了顿,他索性转头对着村民说道:
“从今天起,我辞去官道铺村长的职务,由春妮接任。”
“从此以后,春妮就是大伙的新村长!”
张伯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好一个一心为民的老村长,竟然在这个时候把自己一生经营的位置让给了春妮!
“乡亲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见到一众百姓目瞪口呆,张伯又出言提醒了一下。
不过这句话说完,他的生命气息又流失了不少,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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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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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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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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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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