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当然知道。”古小满仔仔细细扫视了迅牙一番,以为迅牙在调侃他,却发现迅牙问得很认真,于是莫名有点心虚,道:“我也想试试啊,可我根本没那个能耐,只能先这么干着呗,现在有那么些钱,而且到了能闯一闯的年纪。”
他突然一笑,两眼放光的盯上了迅牙的刀,搓了搓手:“老兄,咱活这么大还没摸过真家伙呢,借我玩两下呗?”
“不行。”迅牙想都没想便拒绝,开玩笑,一尺方的万沉铁做成的刀,他看了一眼脚下的木箱,估计一下就能砸到底,然后凭借高度原因把码头砸个坑出来。
“老兄,做人不能太小气好吧?还怕我不还你不成?咱也是有信誉的!”
“真不行。”
古小满一咬牙:“一百!我给你一百,借我耍几下威风!”
“这不是钱的问题。”迅牙苦笑一下,便见古小满冷哼一声,说了一声小气,便蹬蹬蹬地大步走了下去。
“喂!”迅牙看他突然决然的走开,暗叹一声:“借你总行了吧。”
“真的?”古小满蹭的几步蹿上来,脸上一片惊喜:“就知道老兄你是好人!”
他等着迅牙将刀借给他,却见迅牙只取了背后黑布裹起来的东西,伸手接过,边抖边嘀咕:“这什么啊?”
黑布抖开,露出了里面包裹的夜色,古小满当即一喜,摩挲着剑柄,缓缓抽出剑来,看到黑色透明材料中带着不透明墨纹刻印的剑身,眼里满满的羡慕:“这是频器吧?太帅了!老兄,这你买的?多少钱?反正你有把刀了,不如卖我吧?我还是存了一些钱的!”
谁刚说的没存下钱!迅牙无语,估计古小满以为自己给他玩剑不玩刀,所以剑不如刀贵重。
这剑确实没刀重,但它比刀贵得多。
迅牙看着古小满拿着剑飞奔离开箱子堆,默默捡起黑布折好跟了上去。
“羊娃子!羊娃子!看这是什么!”古小满风风火火地冲进一处货箱搭建出来的小房间,里面是货箱构成的床、桌,只床上铺了几块旧床单,还有用破旧衣服折成的枕头,这种条格木箱睡上去凹凸不平,非常不舒服。
“怎么忘了,都去看榜去了。”古小满折了个身,又风风火火地奔向不远处聚集了一大堆人的地方。
“羊娃子!羊娃子!”古小满叫着,待跑近了,他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减慢速度,挤进人群中,瞳孔突然一缩,推开挡路的人冲进圈子最里面,就着手边的夜色连鞘前送,抵住眼前人的腿,让这人原本想踢一脚的动作被迫中止。
“干什么的!”古小满大喝一声,挡住身后那两位摔倒在地上的少年,其中一个明显受了踢打,身上还蹭破了不少地方,唇角开裂,沁出点点鲜血,另一位少年半跪在地拦着他,似乎要哭出来了。
少年对面是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首的那位棕色短发,听到古小满的质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古小满手中的剑在考虑什么。
“小满哥!他们诬陷黄哥偷钱!”孙羊儿半带哭腔,又急又气,同时还有几分瑟缩。
对方有三个成年人,小满哥打不过他们的!
“是吗,所以他打了黄儿?”古小满眼中升腾着烈火般的光芒。
人多又如何,强大又如何!若是连站出来保护兄弟的勇气都没有,活着也是浪费时间!
他紧了紧手中的剑,左手握着剑柄,仿佛从中汲取到了无穷大的力量,在愤怒惊惧却不后退的坚持之余,还有一些按耐不住的兴奋。
他手里是频器!是能杀人、更能扬名的真正宝剑!
周围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古小满手上那柄剑,这些码头上的伙工们不由露出诧异之色。
码头附近有各种各样的店铺,其中不乏兵刃铺子,但伙工们干活,哪能带刀带剑的,钱少、活重,基本没时间去练那些东西,再加上卖的又贵,舍不得。
一把普通长剑就是好几千,锋利一点或者用料更好的,那更贵,他们要实在害怕遇到危险,顶多买个几百的锋利匕首藏在身上。
这小子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弄了把看剑鞘就感觉很贵的剑!
一时间,围观人群有了不小的骚动。
“好小子,我说大哥得来的那把剑怎么丢了,原来是被你偷去的!你们都是一伙的贼人!”
左边略显肥胖的青年露出了惊讶与厌恶的神色,旋即走上前,伸手抓向古小满手里的夜色。
“你还敢胡说!这分明是刚才我兄长借我的!”古小满怒不可遏,锵的一声拔出剑来,吓得那胖子手一缩,生怕被剑刃割伤。
好剑啊!围观者赞叹一声,看着那剑刃上的墨黑纹路,有人突然惊呼一声:“这是频器!”
频器!胖子忙后退一步,频器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差的材料,成了频器之后也不是普通利刃能抵挡的,哪怕本身是铁水浇筑,也能做到削铁如泥!
“哼。”右侧那名长发青年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朝着古小满一拳打去,拳头前面是淡淡金芒,隐隐还能听到压抑的呼啸。
古小满吓了一跳,好在反应力不错,抬起剑鞘去挡,同时右手持剑刺向青年手臂。
“愚蠢。”青年低声说道,左手变掌沿手臂滑过,闪电般一抬一敲,敲击在剑面上,顿时将夜色荡开,右拳已经打中了剑鞘,金属交击声中,古小满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死死咬牙抵抗,就不是退一步的问题了,肯定会撞到身后护着的两位少年身上。
他左臂被震得一片酸麻,一狠心,也顾不上什么伤人不伤人,松开剑鞘双手握剑,朝着青年劈过去。
青年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虽然略有仓促,但是任由古小满一剑一剑挥了半天,他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抓住机会,抬手一劈,敲击在古小满手腕上,让古小满手一滑,夜色直接掉落,被那青年转腕一捞,接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冷冷的看着愣在原地的古小满。Χiυmъ.cοΜ
“下回说谎找个好点的理由,你一位兄长借你的?他多大?多强?你若是有这么个兄长,还会在这里站着?这剑明明是上月家中长辈奖励给我,然后我送给大哥的,就你,还用剑?”
说罢,他随手舞了一式剑法,看得古小满又气愤又羡慕,狠狠咬牙,发誓总有一天要将这仇加倍奉还在这些人身上,而此刻,他得先把剑夺回来。
那可是频器,把他卖了都不一定能赔得起!
“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报仇?呵。”青年冷笑一声,左手并指拂过剑身,道:“你不是喜欢它吗?那好。”
说着,青年将剑一抖,抖出一朵飘忽不定的剑花,直刺古小满。
完了!古小满看着眼前的剑光,生不出任何抵挡的心,那可是频器啊!他怎么可能挡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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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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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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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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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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