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愣神的鸢尾花突然忆起一事,身体移至风离珩的跟前,犹豫片刻的伸出手,解开人上身的衣服,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可却有数道刺眼的伤痕。
从伤痕来看是刚留不久,这人鸢尾花更加好奇,指尖不小心碰到风离珩的皮肤,如触电般让鸢尾花身形颤了下。
动作更加小心翼翼,想将风离珩那被衣服遮住的半边胸膛露出,察看一番,不料在轻动下后,露出一点类似封印的图案。
愈加好奇的鸢尾花刚想摊开,风离珩那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吓得人立刻松手的退避三舍,慌张的尬笑。
“圣医别误会,方才在下请了医师来察看,正想帮圣医穿上衣服,没想到圣医圣医就醒了。”有些心虚的鸢尾花急忙解释道,面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显然是之前服药起效,才会这般醒得快,冷眸的风离珩看了眼鸢尾花后,不语的将那快要露出的封印给遮挡回去,自行穿好衣服。
“圣医可知自身的情况?”慌神的鸢尾花寻着话题,却不想提了个最为愚蠢的话来,悔恨的脸上笑意僵持不下。
“若敢透露半点”
“在下知晓,已特地叮嘱过医师,绝不外泄!”
越发与风离珩熟络自在的鸢尾花,竟离奇的打断了话,自顾接着往下说去,话音未落,鸢尾花脸色就暗沉下来,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满,不喜这不受控制的身心。xiumb.com
“是在下冒失了,还请圣医见谅!”拱手欠身的鸢尾花,为刚才的冒失道歉,不再是嬉笑模样的变得异常严谨。
“出去!”脸铁青的风离珩厉声道,显然不接受道歉,目光冷的让人不敢多看,而自知有错在先的鸢尾花,再欠一身后退离了殿内。
见人离开的风离珩恍神,眸子顷刻间就暗淡下来,手抚上胸膛的愈来愈紧,绝望的神情表露无遗,只愿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能与月灼芯在一起,如此便足矣了。
寒风瑟瑟,吹得在殿外久坐不离的白君墨,耳垂鼻尖与十指皆泛起微红,就连那冷俊的脸庞都未能逃脱,好在有烈酒作伴,驱赶体内的寒气。
呼着暖气的白君墨眼里蒙上层冰霜,凝眸注视着殿门,酒往嘴里送了又送,突然从旁行来一女婢,神色有些慌张不安。
收入眼底的白君墨眉心微皱,身形一闪的就躲到别处,观察女婢的举动,弄清人有何目的。
此刻的女婢怯怯张望,确认无人之后的暗松口气,在殿门前轻敲几声,而一直都在殿门前的月灼芯,带着一身的酒意将门打开。
“何事?”见女婢面生的月灼芯疑惑问道,视线偷绕过人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庭子,顿时落寞的欲要收回视线,却扫到了桌上的酒坛,既喜又悲的小脸苦皱着。
“禀姑娘,我家族长请你前去一叙,说是有要事商量!还望姑娘不要推脱!”说着,女婢就将拿在手中多时的水晶桃花递给月灼芯,让其觉得事情的严重性。
果不其然,细看的月灼芯确认这是她给月少阳的桃花,如此未曾多想的应声,酒意消减的让女婢连忙带路。
在旁观望的白君墨掩去气息,随了上去,心中对女婢更加警惕,一路无言的月灼芯疑惑的出声询问是何事,但女婢只是一味的摇头,答案永远是不知。
转念一想的月灼芯,不在为难女婢,毕竟人仅仅负责传话而已,不知其内容也属正常。
可女婢领的路越走就十分偏僻,若非又桃花为证,月灼芯定会提起戒心,而身后的白君墨眸子愈加的冷,脸寒如霜,料定女婢绝不简单。
行了许久的月灼芯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亭子,依稀间可以看到亭中有人,却又太远看不清人容貌,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好在女婢的去向就是亭子,让月灼芯安下心中猜疑,没过多久二人就绕过石栏,女婢中途停下的示意月灼芯一人前往。
如此月灼芯不言的行了过去,那抹人影逐渐的清晰,看去不像是月少阳,反倒是有点女子的模样。
亭中赏着湖面的人儿,察觉到月灼芯来的转过身,周围光线幽暗的导致水面在月光下,泛起一层层波光,照映在人脸上。
此刻笑面如花的封以琴起身相迎,让月灼芯错愕的环视四周,却不见月少阳半点踪迹。
“月姐姐,夫君他过会就到。”看出异样的封以琴出声解释道,手搀扶住月灼芯的胳膊,将其引到椅上坐下,先行斟上杯酒。
听这般解释的月灼芯豁然明了,便不深究的见酒就喝了起来,未觉得面前的酒有何不妥之处,此举让远处的白君墨看得心忧。
眼底掠过一抹暗光的封以琴,又客气的斟上杯,而来者不拒的月灼芯痛饮下,烈酒入喉的刺激身体每处神经,将那隐隐作痛的心麻木掉。
“少阳,找我所为何事?”先在封以琴这边打探一番的月灼芯问道,想来二人关系应该能有所知晓。
“月姐姐,夫君他从来没与我说过,所以”有些为难的封以琴支吾其词,垂眸沮丧的回应道。
略显惊讶的月灼芯酒饮下肚,对月少阳找她的事困惑不解,灵光一闪的以为是有了云天宸的死因真相,可细想又觉得不可能。
若是此事那绝不会带封以琴过来,所以月灼芯打消了这个念想,半天寻不到新的结果,只好暂且等月少阳来解释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只有月灼芯斟酒的声音,时间流逝的让人心生疑惑,久久不见月少阳的踪迹。
“月灼芯!你当真会勾引人,先是我夫君后是狐王,现在连圣医都被你骗的团团转!”沉默的封以琴饰去笑意的面露凶光,眼里满是讽刺的说道。
霎时间让月灼芯身形一怔的脸冷下,抬眼看向封以琴的似是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人设的局,从未对她真心相待过。
对人心彻底绝望的月灼芯不怒反笑,十分的凄凉,经历过云天锦的事后,早已身心疲惫的不愿去想。
“然后了?”冷漠的月灼芯平淡无奇的追问道,戏虐的目光注视着封以琴,想知人装了这么久,为何不继续装下去了。
见月灼芯不羞不臊,竟一点羞耻都没有的封以琴,恨意占据整张脸庞,气得泛起一层红晕。
“然后?当然不会让你活着再去祸害别人,今夜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你!”怒斥道的封以琴,说得句句在理,视乎一切的道理都在她身上。
闻言,嗤笑出声的月灼芯眸子暗沉,按照封以琴这般说法,她当真成了千古罪人,应当是杀而快之,解了人的心头恨。
但二人之间的修为一目了然,谁杀谁还不一定,就在月灼芯欲要再问时,视线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身上无力的倒在桌上。
让月灼芯惊愕的看着眼前酒杯,瞬间知晓为何会这样,定是方才喝的酒被动了手脚,眉头深皱的催动法力,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不管你试几遍,不出三个时辰休想动弹!”见药起效的封以琴笑道,手举起身前那杯从未动过的酒,得意的倒在地上。
随后起身移至月灼芯身旁,脸不知何时狰狞无比,视线阴狠的打量着那苦皱的脸颊,缓缓抬手,指尖冰冷的将其下巴掐住,把月灼芯从桌上托起,面向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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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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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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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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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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