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辜、文静的外表之下,藏着的居然是这样一副肮脏的灵魂。
凌非凡半晌之后扭头,愣愣的盯着冷锋的脸:“这真的是冷静吗?你确定不是一个只是声音极度相似的另外一个女人?”
冷锋点点头:“我很确定,这就是她!”
“……只是,她已经不再是当年我们认识的那个冷静。若是你知道她失踪的那10年经历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想你应该不难理解,她现如今的样子……哎……非凡!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任由这条毒蛇盘踞在我们身边,才会连累言童收到今天的伤害……”
“若是我能早一点提防,早一点把她那10年的经历告诉给你听,或许言童就能躲过这一劫……”
魔窟的可怕经历,的确是令人不忍直视。
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在经历了10年折磨之后,想来再保持原来的恬静和单纯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人性居然会泯灭和扭曲到这种程度。
冷锋言简意赅的向凌非凡解释了冷静10年在魔窟的生活……
叹口气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把冷静当成一个受害人……当成是我当年任务失败的受害者……那次失败的任务,我觉得我对不起我哥,对不起冷静,对不起俞欣雨,所以……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妇人之仁!我对他们的纵容,却伤害了我们身边最重要的人……俞欣雨伤害了我心爱的小花,冷静伤害了言童……”
冷锋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他常常表面一副绝情断爱的样子、好像不近人情,但其实他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柔软。
凌非凡叹口气,用力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言童这一劫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吧,我想经历了这次劫难,我和她都知道我们最想要的是什么,包括两家的老人也因此不再阻止我们在一起,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至于冷静,她本性如此也怪不得你……不过,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不必追究,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容忍伤害言童的人,还继续逍遥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们不能再心软下去了……我恨不得立刻就将他们碎尸万段!”Χiυmъ.cοΜ
冷锋用力的点头,他也是这样决定的。何况,若是继续放纵,狗急了跳墙,只怕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时候收网了……
……
凌非凡回到家,悄悄的进了房,床上两个小家伙都睡得香甜。
安静的坐在窗边注视着小女人恬静的睡颜,凌非凡眼底沉重。
他想起上午出院时的家属谈话,心情还是沉甸甸的。
其实就在慕言童住院的第3天,沈恒就已经找过他。
沈恒一脸严肃的告诉他说,他们在慕言童体内发现了大量药物残留,而那药却是在黑市里才能买得到的,许多变态的性瘾患者就是靠这药剂助兴,满足自己变态的生理需求。
也有一些地下妓院,用这药来控制不肯听话的姑娘和小伙子们。
在慕言童内发现的药物,虽说残留剂量并没有太大。沈恒推测说,应该是之前失血过多,重新输入了新鲜血液的缘故,药剂已经被大大稀释了。
可是据他推测,当初言童被灌下的药剂量应该挺大的,以现在被稀释的血液量和残留的药剂来看……沈恒说起这话时脸色都已经阴沉下来,可见那人有多歹毒,她(他)是打算要彻底毁掉慕言童的。
只不过,下药的人没想到慕言童会如此刚烈,宁愿死也不肯就范。
应该是拖延的时间太久的缘故,所以那药物才会影响了言童的心智,刺激到了脑部。
所以,其实言童醒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象过这结果,被下了那样的药、剂量如此之大,又没有得到任何纾解……
沈恒告诉他说,即便是醒来了也有可能会因为这药剂太大而搞坏了脑子或者变成一个见男人就想要的**……
所以,尽管言童在昏迷期间,但是沈恒却已经在给她不断的换血,清洗血液内的残留药物。
终于……
一周后清醒过来的慕言童,虽然心智上已经得像个孩子,但是却没有出现他之前所判断的被药剂控制**的情况,凌非凡稍稍放心了些,可是她同时也变得格外狂躁,拒绝所有人的靠近,甚至在伤害自己、伤害其他人。
沈恒经过检查后推测说,因为慕言童当时的心智,想不清楚自己体内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潜意识里觉得害怕、慌乱、下意识的认为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能就是因为那个记忆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的缘故,所以她排斥一切人的靠近。
归根结底,慕言童骨子里太过刚烈,尽管她迷失了心智,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底限,所以她不清楚自己体内的**究竟是什么,可是却下意识的知道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碰她,除了她的非凡。
……
经过接近一个月的治疗,现在言童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清醒,倘若是她之前懵懵懂懂的样子,自然没有办法分辨体内旺盛的需求究竟是什么,倘若不是非凡24小时的守在她身边,万一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占了便宜,只怕……
出院时,凌非凡原本欢天喜地以为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可是沈恒的话还是让他心情沉重。
沈恒说,那药物对身体的影响一时还查不清楚,所以考虑到这药物成分的复杂性,短时间之内不建议他们要孩子。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清除干净似乎也没人说得清楚。
另外沈还说,那药物经过稀释,虽然不至于影响日常的工作和生活,可是她的需求会变得比一般女人来的大……
说到这里时,那货竟然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能力受到质疑的凌非凡气得火冒三丈。
要说过去,他和他们家言童唯一的不和谐,应该就是在这件事情上。
凌非凡就是一个吃不饱的饿狼,可是言童真的是表里如一的冰雪美人。
他们两个的频率和时间长度永远无法协调同步。
要不是凌非凡胆大心细脸皮厚,只怕早就一次次的败下阵来,尽管如此还是每每嚷着吃不饱。
其实谁都不知道,言童究竟何时会康复,所以在不知道那药的构成物之前,要想完全排解药性也并非易事。
所以,沈恒最重要是要提醒非凡做好避孕这件事。
见凌非凡皱着眉头实在太担心的样子,沈恒又忍不住安慰说:“其实没有什么大碍,除了有一点点后遗症而已,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再说,随着她血液的不断更新,也随着你们的幸福生活的进行,我估计应该不出半年吧……所有的遗留问题也就全部都清理光了……”
听到这样一个时间界限,凌非凡松了口气,谁想到,却听沈恒那货坏坏的继续说,“若是你凌先生身体尚可、努把力、能够保持每周一次的频率的话……不出半年应该就会全部都排解掉了……”
能力受到质疑的凌非凡盛怒之下跳起来,把沈恒按在座椅上,正要下死手修理他……
门外漂亮的小护士敲门进来,看到两个男人,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斯文帅气,一个高大又潇洒不羁,却抱成一团坐在同一张老板椅上……
吓得手里端着的文件撒了一地……
妈妈咪呀,她该出去与何人去说呢?
原来一向被小护士们暗恋的沈恒副院长竟然是个男“同志”吗?
……
因此,凌非凡莫名说起推迟要孩子的话,倒还真是煞费苦心,既能解释婚后避孕的目的,也能让言童不至于产生怀疑。
正想着,床上小女人身体颤抖起来,微微的夹紧了双腿,凌非凡立刻意识到,她又有反应了……
早在医院他就注意到了,她的需求的确比往日频繁。
只是,她性情太过保守和害羞,总是躲着他。
所以,他一直细心的暗中关注她,只要她稍有不对劲,他就缠着她求欢,即让她得到纾解,还不至于有心理负担。
反正,他没脸没皮的惯了,让小女人以为自己最近进入发情期好了。
这样想着,他积极主动的低下头,凑过去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耳朵,睡梦中的小女人感受到靠过来熟悉的体温,好像条件反射般抬起手臂绕上他的脖颈……
担心两个人的妖精打架动静太大,看到言童在自己亲吻中渐渐清醒,控制不住偶尔泄露的呻吟声,非凡弯腰抄起小女人,抱着她快步进到主卧起居室里。
好在起居室很大,四周都是镜子,平日里洗漱用的,因为房间够大,所以放了张贵妃椅在里面,偶尔言童一边做着护肤,一边与躺在贵妃椅上看书的凌非凡聊天……
凌先生老早就想试试这张椅子的硬度了,好容易有了机会……
……
一场酣畅淋漓的**,持续了足足一小时,慕言童从被他吻醒、到再度累计几乎睡着,好像始终都在美梦里,觉得满足极了。
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简单的冲洗干净两个人,凌非凡用浴巾包好小女人,抱回床上。
又抱在怀里亲昵了一会儿,或许是刚才的战斗太激烈,他发觉这小家伙虽然手脚酸软懒得动,但精神却越来越清醒。
忍不住低头与她悄悄的聊起天来……
“童童,我刚才去冷锋那里,听说了冷静失踪10年的遭遇……”
慕言童闭着眼睛一愣,别说她,恐怕就连唐小花对冷静失踪10年的遭遇都是一无所知的,可是他忽然说起,应该是大有文章的。
非凡叹口气:“冷锋告诉我说,冷静失踪了10年,被卖进了魔窟,在一处三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带……”
“魔窟?是什么?”慕言童愣住了,好奇的问。
“其实就是一家无恶不作的地下组织……冷静被卖进魔窟,做了10年的妓女……而且还是最肮脏的那一种……”
听到这里,言童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震惊。
这种遭遇,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太可怕,也太可怜了。
“……太……可怕了……”她喃喃得说。
“是不是觉得冷静可怜?”凌非凡准确的问。
“嗯……”言童点头。
却听非凡继续认真的说,“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让你去可怜她的,而是告诉你,她已经扭曲变态了……所以,一方面我想提醒你,一定要防着她,这个女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我害怕她会伤害你和小花。冷锋也是考虑再三,才跟我说这件事儿的……另外一方面我也是想告诉你,其实冷静太傻了,若是一个男人真心爱这个女人,别说她是做了10年的妓女,即便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也一样会爱她,守着她……”
“所以……所以她不值得同情。而她若是因此痛恨所有人、报复所有人,陷害无辜的人,那就更是死有余辜!”
其实,凌非凡没说出口的却是,是时候让那些伤害言童的坏人付出代价了。
……
他上午一到家就运行了窃听软件,好在,他太懒,没安排去拆除。
这才录下了冷静和那个老张的犯罪证据……
那长长的录音,他已经几乎完全还原了事件的经过。
所以,是时候了……
而他与冷锋碰头,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该如何采取行动,而是想告诉冷锋他的决定。
谁知,他还未开口说,冷锋却提前做出了决定。
这样也好。
……
这样的夜晚,冷锋也是了无睡意。
送走了凌非凡,冷锋破天荒的点了支烟,感觉很久很久没这么沉重的心情了……
这段时间他组织了人手在调查,这些年发生的所有过往已经有了些眉目,只不过关键性的可以指认他们的证据却并不够充分。
可以指认凶手的证据都不够充分。
别说是薛阿姨毒害冷锋生母的旧事发生在30多年前,所有一切记录和证据都已经不复存在,当年医疗条件原本就有限,而且存档资料也都是最原始的,这么多年来丢失的已经差不多了,找不回来也是可以理解。
就说冷静和冷军的这件事情居然也是毫无头绪。
冷锋潜意识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疑冷静与冷军的遇害恐怕即便没有直接关系,应该也是有推不掉的责任,可是却苦于没有证据。
瑞克斯那边近期应该就有消息传回来,倘若所有的推测都属实,他是不能放掉这两条毒蛇的。
是该收网了。
他们身边都有自己最在乎的人,而最在乎的人恰恰就是他们的软肋,不能放任这些毒蛇继续逍遥下去。
因为他们都不允许心肝宝贝哪怕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第2天,瑞克斯的消息传回来。
收网行动正式开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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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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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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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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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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