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风自然是买了不少好东西作为手信,虽然笑语昨晚在微信里还千叮万嘱子风不要买东西,子风只当笑语是客气才说的话。所以今天看到背着一堆东西的子风时,笑语显得很无奈,但看得出子风很用心买的手信,就没再说什么,帮着子风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上客运车。
“路途差不多接近两个小时,你可以先闭目养神。”坐上车后笑语体贴地跟身旁的子风说道,子风听后嘿嘿笑了:
“一路上有美景美女可看,哪还睡得着啊。”
“这一路上没什么风景可看的。”笑语泼子风冷水:“至于美女,”笑语朝四周瞧了瞧,“倒是有一些吧。”
子风却并没有去看周遭的乘客,而是托起腮色眯眯地看着笑语;笑语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挡住他的脸:“干嘛呐。”xiumb.com
子风这次也不躲开笑语的手,而是顺势迎了上去,把脸贴在笑语温暖的手心上,温柔地说:“我只看一个美女就够了。”
“好啦,拿你没治。”笑语用那只贴在子风脸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然后放了下来。
子风也发觉自从上次说回老家后,笑语的心情就有点沉重,少了往日的活泼开朗。今天都坐上回家的车了,也是时候让子风了解情况了。子风伸手搂住望向窗外的笑语,打趣道:“跟我介绍下你的家谱吧。”
笑语却没有马上接话,她还是望着窗外,窗外熙熙攘攘的树杈偶尔拍打着车窗,冬日的萧瑟让光秃秃的树杈显得很阴森。笑语终于扭过头面对着子风,子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等她愿意开口的时候,他愿意随时倾听:
“我的家庭并不完整,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虽然我被分给妈妈,但妈妈很快撇下我出去打工,剩下姥姥把我拉扯大。”笑语的声音里没有掺杂多少情感,“姥姥在我成年那年去世了,我也想方设法考上商城里的大学,脱离这个小小的村庄。”
子风注意到笑语用了“想方设法”和“脱离”这两个词,看来她并不留念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小心翼翼问道:“你妈妈后来回来过吗?”
笑语轻声一笑,却摇了摇头:“听说她在外地打工认识个男人跟他结了婚,还给他生了个男孩,她只是逢年过节会寄钱给姥姥贴补家用,但书信从来没写过,更别提回来。也许,在她心里我是那个她讨厌男人的孩子吧。”
最后那句话笑语的声音里还是透着伤感,虽然她极力掩饰,想要装作坚强地笑笑,却还是没忍住一滴泪水悄悄滚落。子风搂紧笑语,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是最适合的安慰,只能靠肢体聊以慰藉,让笑语知道还有自己疼爱她。
笑语偷偷伸手把那滴流到下巴的泪珠拭去,冲子风笑了笑:“我没事……”却还是哽咽了,子风心疼不已,他心爱的她还总希望给他快乐的笑脸,那她自己走过的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什么?他并不想细究,只是忍不住吻上她的脸,再吻过她的唇。他俩旁若无人地享受着彼此,最后还是笑语不好意思地躲在子风怀里,笑着小声问:
“会不会被人看到了?”
子风故作夸张地四处张望,低头又狠狠亲了笑语一下:“没有!”
笑语终于被子风逗乐了,两人哈哈大笑,又怕真的打扰到其他乘客,便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客运车在一个简陋的村口停下,笑语和子风下了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子风已经明白为什么笑语一开始就不让他带手信了,不过笑语说还是可以分给村里的一些孤寡老人,虽然可能并不认识,就当是去养老院看望老人也行。
这么小的村庄自然不可能有养老院,那些孤寡老人无非就是些村里的低保户。笑语出去那么多年,也不太清楚哪户住的是这些老人,子风提议就挨家挨户走,看哪户人家门面更破旧、门口没挂几件衣服,就敲门送点手信。
这个提议不错,接近中午他俩就把手里的大部分手信送出去了,还有一些小零食送给一路上好奇跟上来围观的小孩子。
他俩现在已经能腾出双手来互相牵着走了,子风拿出随身包里的暖水瓶递给笑语喝,笑语喝了几口就递给子风喝,她本来已经比来的时候有笑容了,还在问子风要不要吃干粮;子风刚把水瓶从脸上拿开准备来回答笑语,却发现她的脸色变了,呆呆地望着远处发呆;子风赶紧顺着笑语的眼光望去,只是一片矮矮的果树林。
“怎么了?”子风抓住笑语的胳膊问。
笑语用手指了指果树林:“我家就在那片林子后面了。”
子风只道是笑语看到家又感伤了,忙说笑道:“这片树林挺适合野餐的,要不要试试?”
笑语居然同意了,子风先爬上了那片林子地,再把笑语扶了上来。他俩还带了些当作干粮的面包,苹果和即食鸡翅,在地上铺了几张旧报纸,就坐在果树底下享受野餐了。
“这种生活挺惬意的,我一直在城市里生活都不知道还有这么淳朴的生活。”子风享受完他俩的野餐,平躺在地上感慨道。
“我还担心你会嫌我老土是农村里出来的娃。”笑语也躺到子风身边。
“怎么会?返璞归真挺好的,我还得谢谢你呢。”子风单手撑地斜躺着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笑语。
“你要怎么谢啊?”笑语迎合着子风的目光。
子风突然调皮了,假装想要亲上笑语,却突然坐起来:“吟诗一首送给你。”
笑语本来没有躲开子风的吻,,却没想到是骗她的,她有点愤愤地说:“我听着,你吟吧。”心想子风肯定做不出什么诗来,等着看他出糗;子风装得一本正经,微微张开嘴准备吟诗,又合上了,笑嘻嘻地说道:“我还是换个‘淫’吧。”
笑语一开始还没明白他的话,待想明白了,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骂:“怎么那么不正经。”
“没办法,跟女朋友在一起干嘛要正经。”子风双手抱胸呵呵道,他背对笑语,可以让笑累拍累的她靠到自己背上。
“当初看上你可是觉得你是个正派人。”笑语笑累了确实靠到了子风背上,他俩就这样靠在一起,让微风拂面,的确有种返璞归真的意境。
半晌,子风才开口问:“你刚才说你的家在这片树林后面?”
笑语点点头,抬手一指:“这就是我家。”子风望过去,才发现树林后面确实有一栋小楼房,笑语却又说:“这片果林也是我家的。”
子风扭头发现笑语并不像在开玩笑,他坐直身子让笑语能坐好,然后才站起来扶起笑语,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笑语同意了,她抓住子风的手,有点冷,子风把她握紧了,拉着她慢慢向那栋楼房走去,他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熟悉还是陌生,但越走近却越觉得这是一栋刚建不久的楼房,连油漆都是新上的。笑语也发现了异常,停住了脚步。子风正想说几句安慰笑语的话,却见她目光朝上看,略显惊讶,微微张开嘴,叫了声“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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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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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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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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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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