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末反而是个不知道皇后底细的人。
否则,他也不会言语之间有要疯掉了的样子。
“还有,太子爷你自己也知道,皇都的龙脉开始暴动了,这次镇压下去,说不定很快就有下一次,难道这些都是偶然吗?”
风末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着,皇后揉着眉心,孟夏喝着茶水,一副理所当然,又不想搭理风末的样子。
花舞暗暗地想笑,怎么觉得这对母子有些不靠谱?
“那个龙脉暴动是要如何镇压的呢?”花舞忍不住多嘴。
“拿你的血去祭奠就好了。”风末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菡萏拉了拉花舞,心想姑娘你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然而,花舞知道风末说的未必不是真的,至于最后,他是怎么搞定的不知道,看他那几日憔悴的样子,肯定也是费了不少心神。
“那个....镇压下去就行了啊!你哪来这么多牢骚,皇儿又没有修为,孤只能仰仗你。”皇后语气里满满的嗔怪。
风末冷哼了一声,根本不领情。
孟夏悠哉地喝着茶,也不说话。
最后,风末甩甩袖子气走了。
看着风末离开,皇后一脸无辜地看着孟夏道:“皇儿可有处理内乱的办法?”www.xiumb.com
孟夏淡定道:“让尚都的督抚太史纪冲去处理就好了,没那么麻烦。”
“好,就听皇儿的,你来安排督抚去镇压吧。”皇后一脸的随意,仿佛这事真不是事。
花舞心下诧异,皇上不能做决断的事来找皇后,皇后随手甩给风末,风末不接了,她又甩给孟夏,这个世界好玄幻。
“那个,小舞儿啊!孤刚才说的建议如何?”
“啊!话本子吗?”花舞回神。
“是啊,是啊!”皇后眼神发亮。
花舞呵呵两声:“可以啊,听娘娘的,我这就去准备。”
“好,好,你去准备,把菡萏留给孤,孤还要听她弹琴呢!”
“对了,这事做好后还有赏!”
花舞点头应是,这事好办,毕竟对手不再是太子,办好的标准就降低了很多,何况办好了就可以请求让花离他们进皇都了。
她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辞,准备回去,菡萏看了看她。
她对她点头,意思是没事,菡萏低头,就算有事也只能这样了。
她往外走,只听孟夏也和皇后告辞。
她在前,他在后,一前一后地走出乾元殿。
“让你跟着本王的呢!”孟夏速度很快地走过她身旁。
花舞一愣,还是脚步快速地跟上了他。
“太子爷,你走太快了。”
“是你腿太短。”
花舞:“....”好想打死他怎么办?
“那个太子爷,你认识君轶吗?”花舞边走边试探问道。
“不认识。”孟夏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
“哦,那你认识太史大人喽,能帮我传递个消息吗?”
花舞觉得这个孟夏还算能说上话。
虽然面子冷了些,做事到还都算对自己无害。
所以,问出这些话,花舞是试探,也还是试探。
她在试探他的底线,她有太多的未知需要解答,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是个知道很多的狐狸。
孟夏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花舞很无趣地嘟着嘴,就知道这男人难说话。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走的这条路是自己不熟悉的,前后不见人影还不说,两边的景物看起来好朦胧,都不知道是什么,像是影壁墙,又像是朦胧的结界。
她忍不住大声喊:“喂,这条路是去哪里的?你带我走错路了。”
隐在暗处的孟一和孟二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
总觉得这姑娘有时候很可爱,有时候又是个傻的。
“让你跟着我!”孟夏瞪了她一眼,眼神里的不耐甚至不想多解释一句。
花舞只好勉强道:“行吧,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随你去不就是了。”
孟夏脚步一顿,不再理她,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当他们从太子府的后门走进太子府后,花舞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是走了捷径。
基于孟夏没有回复她的话,她也就不死心地跟着他。
孟夏也没赶她,径直往昭明殿走去。
花舞知道,这是去办理公务了,那个皇宫里的皇上不会是虚设的吧。
她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皇后都能是人格分裂,皇上也未必不是个傀儡。
接下来,又是煮茶,研磨,各种伺候。
花舞觉得心好累,修炼都没这么累。
太难伺候了,事事要求完美。
譬如,那个什么墨的水要多少,研磨的速度不能太快。
煮茶的次序必须如何,先洗杯子,还是先冲泡等等....
花舞努力配合,最后终于喘口气了坐下来,就听孟夏吩咐孟一:“把这个信笺发给太史。”
花舞眼神一亮:“太子爷,帮我让太史传个口信给我的家人呗。”
“哦?”孟夏不置可否。
“我的家人还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他们肯定非常担心,太子爷行行好,做个善人,发个慈悲,帮我传个口讯吧。”
花舞就差没有声泪俱下了,孟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演戏,就知道她演戏上瘾了。
不过,这次花舞倒不是演戏。
她是真的觉得想念花火他们了。
看着她快要梨花带雨了,孟夏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本王已经写了。”
孟一摇摇头走出殿门,这姑娘可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为了目的什么的,面子完全不需要的。
花舞顿时止住了话语,又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太子爷是个好人那!”
“哼。”他不再搭理她,抽了一本书坐在榻上看起来。
花舞暗自纳闷,他没答应她,却说写在里面了,想不通。
看着孟夏不再要求伺候,她也抽了一只笔坐在孟夏下首的席位前开始写话本子。
孟夏坐的地方是昭明殿的大殿最后面中央的位置。
下面东西两边分别设置了两个席位,平时大概是有下属或者其他人来坐的位置。
她既然答应了皇后话本子的事,那也必须要做的,顺便她也可以再见到朝颜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写的正欢畅。
耳边传来孟夏的声音:“把你写的东西给本王看看。”
花舞无奈地递上自己的杰作,她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坑路,这样一个修士为王的世界,难道说不应该是好好修炼吗?
她趴在这写话本子是几个意思?
戏词如下:
“太子爷喜欢花儿,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
“太子爷喜欢辣的,不喜欢清淡的?太子爷真是重口味!”
孟夏愈看愈蹙眉:“写的什么东西,拿去重写,本王这里不过关的话,你今天晚饭不要吃。”
花舞睁大眼看着他,这人有病吧,这是故意找茬的节奏?
她看到他投来严厉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
她郁闷地低头重写。
孟一匆匆从外面走来:“太子爷,南华真人求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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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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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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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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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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