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第一晚我和罗岩都不敢睡,这一晚就是最关键的。
今天天气不好,看不到星象,至少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不知道今晚的势怎么样。
而罗岩拿过来几个龟甲,抛了几十次,但是一次头绪都没有跑出来。
我告诉他,这肯定是天机蒙蔽,我们周围的天机已经被蒙蔽了。
罗岩终于放弃了,天机蒙蔽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算出今天的势是怎么样的。
到晚上这附近的几乎是人烟罕见,这里本来就是高档的小区,而且位置比较的偏,来遇春园分不是江北市最顶级的名流,就是一方的富甲。
儿而遇春园今天拒绝招待之后,就更加的冷清。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我喝了点水,回到帐篷里,还没有进去几分钟,罗岩忽然卡着鼻音对我喊:“江哥,快出来,起风了!”
起风了?
我连忙出来。
刚刚出帐篷,一股风从我脚底下扫过去,身遭的树木哗哗乱动。
灌木扫平,好像有一道蛇从表面钻过去。
“刚刚那是什么?”罗岩问我。
我看着草被压过的痕迹,这玩意儿,看着眼熟,而且我心底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我让罗岩后退,然后靠近草坪。
我蹲下来,用手摸了下压低的草坪,这个痕迹,就像是一条大蛇。
我点起来一张黄符落在草地上,还没有撒手,忽然的一下子,黄符灰飞烟灭!
“妖怪!”
我眼神一瞪,手里的黄符,没有烧成白灰色或者黑色,而是带着殷红色!
罗岩,凑过来问怎么回事看到我手上的烟灰,罗岩的嘴巴张成一个o形,目瞪口呆。
“这……这尼玛是!妖怪!”
妖怪,只是一个范围很大的词,成精了的野兽都可以称之为妖怪,比如说狐狸精,农村人口中的狐白黄柳灰。
这些都可以叫做妖怪。
但是,这种野兽修炼成精,厉害一点就是出马仙,再厉害一点就是山神,百里挑一也仅仅是成就地仙,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可能在我和罗岩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窜过去。
毕竟当年寄玄鸟都没有这种本事。
“江哥,你怎么说,这不会是一只蛇精吧?”
罗岩咽下了一口口水,紧张的问我。
我瞪了他一眼:“你见过的东西比这厉害多了,慌什么?”
罗岩瞪大眼说:“这可不一样,它可是当着江哥你面过去的,连江哥你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这玩意儿也太邪了!”
这东西,说是蛇精,我心底里是打一万个不敢相信,但这就是妖气,黄符烧成的样子,说明这玩意儿厉害的很……
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过去了,太邪了,要是花夺情面对的是这种邪物,那也就不是意外了。
我迅速扯了一把草下来,装进兜里
罗岩问我拔草干什么。
我快速告诉他:“这草上有气味儿,有个家伙肯定认识。”
“谁?”
“说出来怕吓到你。”
罗岩撇着嘴,我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再问了。
“咱们翻进去,看看怎么回事。”收好草,我立即站起来。
就于遇春园这种墙对于我和罗岩来说就是摆设,我是不用说了但别看罗岩这窝瓜身材,但百米他能跑进十一秒!他一个人,肉搏十个多成年男人,要不是不敢太大动静,罗岩能直接把门给拆了冲进去。琇書網
“江哥真翻进去啊?里边雷老爷子可坐着呢。”罗岩在我耳边提醒道。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咱们是去看看咱们兄弟的情况,没看到刚刚有个邪物进去了,要真……”
这话我还没说话,突然罗岩拉着我的手,浑身寒毛竖起,紧张激动的摇着我,眼神紧张:“江哥,看那,看那!”
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赫然我浑身刷的一下子冒出冷汗。
在遇春园的一角,黑暗里,半匹马的身子露了出来,而在马上,还有一座高大的身影披着盔甲,攥着一把两丈大刀,足足有三丈多高!
巨人!
这肯定不是人!
“混账,滚!”
与此同时,从院子里传来一斥喝声音,有如雷霆。
此话一落,天上突然降下一道火焰,轰然砸下,落在刚刚的那个墙角的位置,只听见一道马匹的嘶吼声音。
那火焰轰然坠地,砸出一片火星子!
但是刚刚,那马和马上的玩意儿,已经不在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我心底里吓了一抖。不愧是天京第一护道人,天子脚下,这威严说吓死一头牛,都不带吹的,凭雷老爷子的威严,哪怕是站在那不动,瞪着眼,一般的厉鬼都会下破胆子!
我镇定心神,此刻要死不死的,竟然刮起来了大风,这一次的大风,不知道比刚刚的凶猛多少!
大树摇晃,草丛几乎是被压的平平的,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大势!
罗岩身材宽厚,替我挡住大风,我拿出罗盘,此刻罗盘上的指针竟然开始不要命的旋转,每旋转一圈,罗盘都是陡然一震!
好家伙,周围的磁场已经完全混乱了。
“罗岩,准备好,厉害家伙来了!”我对着罗岩喊。
刚喊玩,我蓦地抬头看天,一抹惨白的影子,悬浮在天空上。
就像是一匹残破的白旗。
“在那。”我拉了拉罗岩,指着那边。
罗岩低沉吼了句。“是鬼。”
“望江月,袭袭大风扬故水……断墙红~惊飒四方……”
诡异的唱戏声,从天而落,凄惨悠扬,如泣如诉,我脑海里豁然一震。
这种凄落的感觉……
我只在一个人那曾经体会过。
我师傅。
当年,师傅费劲苦心给我讲道,有一次说道了,杜牧的泊秦淮时。
从师傅口中,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让我体会到那种凄凉的无奈,欲起不能的愤慨。
这戏声里,好恨的词!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从园子里,一阵大笑暴起
“老夫纵横五十年!天下难有几人敌手!本以为古茗山是一方超然之处,原来不过如此!”
声震,如雷!贯彻天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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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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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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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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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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