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天武一行人距离我有百步距离。
我我到山脚下。
投石问路知道凶吉了,那我就得知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拿出三炷香,点上插在一抔土上,然后我解开裤带,直接在香前撒一泡童子尿。
很快,三炷香的烟气儿,记就变了,从三条散烟变成了三条细直的长烟。
这地方山神还在。
那这个地方的山神,会不会就是原来山神庙里供起来的山神呢?那这样岂不是撞枪口上了。
我想了下,觉得不可能。
通能够引发这种恶毒凶兆的,不会是山神。
另有其人!
我抽出几张黄符,用铜板压住,用一粒糯米,沾上硝,点着。
立即,一股刺鼻的味道涌起来了。
立即,周围的树无风自动,哗啦啦的一片,来了。
我站在山脚下,林子里突然是走出来一个只有我腰高的老妇人,带着一把旧蓝色的头巾,穿着灰褂子,一双布鞋,但是她的嘴脸却与众不同,长满了褶子,褶子都往嘴上聚,尖嘴缩腮。
我挑眉,说道:“鼠精?”
我这两个字刚说出口,老妇人睁开眼睛,母色毒怨。“年轻人,话可不要乱说,会死人的。”
我扬起嘴唇,就一个小山神也敢威胁小爷啊?我从兜里摸出那块串着红须的玉佩。
见到这枚玉佩,老妇人便是变色!“这是!这是,阴仙儿王的命牌!你怎会……”
老妇人抬眼看我,再也没有刚刚恶毒的模样。
她随即换了副颜色,朝我弓腰恭敬的施礼。“王泽岭山神灰六婆,见过道长!”
哼!
我冷哼下,收起牌子。
这寄玄鸟的牌牌还真是挺有面子的,用过几次了,都得吓得战战兢兢的,她妈的老子死后要是也有这待遇,那就牛逼了。
我冷声问道:“我后边那山神庙的主人是谁!?”
灰六婆一下子就变色,浑身颤抖,脸色如菜。“道长,这,这问不得啊!”
我厉言。“如何问不得?”
它可是这个地方的山神啊……
不对,鼠精……在柳仙的地盘上怎么会有鼠精做山神?
我说道:“让你说就说,出了事,我护着你,要是不说,现在我就灭了你,一个小山神真别把自己当个玩意儿。”
“道长……”
“哎……”灰六婆无奈道:“道长,你要问的,太厉害了,除非您把您那位阴仙儿王朋友请过来,否则我就是死,也不敢告诉您啊!”
“嗯?”
我顿时冒起火气:“你是在看不起我?”
灰六婆连忙道:“不敢!”
我气道:“你知道我手上的阴仙儿王命牌,是怎么来的吗?”
灰六婆支支吾吾道:“不知道……”
“寄玄鸟献给爷的!”
灰六婆抬头惊愕道:“什么,竟然是寄大人!”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道长,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灰六婆态度立即就变了。
哼哼,md,还得把寄玄鸟搬出来。
“你只需要知道,小爷能今天问你话,也能保住你!”
“是是是。”
“我问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灰六婆道:“小的不知道……”
我瞪眼:“你耍我?”
灰六婆连忙道:“小的不敢欺骗道长啊!真的不知道,小的三百年就来这里做山神,可那位大人,在这里可远远不止三百年啊!小的在这里做了三百年山神,也供奉了那位大人三百年!”
有这么厉害?
怪不得这个灰六婆害怕地要死。
“你还有什么知道的?”
灰六婆道:“小的虽说不知道那位大人身份,但知道那位大人,其实是一条蛇母。”
蛇母!
我内心惊愕。
蛇母……这身份可不简单……
如果单纯是某个厉害的柳仙,那我还真不会怕丝毫,但是要是蛇母,那就棘手了。wWW.ΧìǔΜЬ.CǒΜ
蛇母,那可就是祖宗级别的了……
就是千年柳仙,都不可能称之为蛇母!
因为,能有蛇母之名,必须拥有孕育灵蛇之能!
灵蛇可不是普通东西,出生即是柳仙!不用像普通的蛇类修炼成精。
灵蛇再生,那也是有灵气的蛇。
而蛇母,必然是身份非同寻常,在崇山就记载过……曾今某个皇帝得罪了一只蛇母。
那蛇母孕育了无数灵蛇,座下子子孙孙,光是柳仙就万众之数,更不用说这些柳仙中有道行通玄者!愣是逼的那位皇帝,请道法界的老妖怪出山言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抚平愤怒。
黄天武要是得罪的是蛇母……
那可就棘手了……
怪不得,灰六婆如此胆战心惊!
“还有什么你知道的?”
灰六婆道:“那位蛇母极为神秘,座下子孙不乏恐怖之辈……小的哪敢打听啊……不过小的知道,那位蛇母的洞府,在那座湖里……”
我回头看……那座碧波荡漾的湖……
而此刻,灰六婆浑身,已经是颤抖了。
蛇母……这么厉害……有点出乎我意料啊,那灰四婆我该真不好保……
算了算了,君子出言,驷马难追。
今天就算是我倒霉了,这下得亏本了。
我拿出两件东西。
一件,是一个小木牌子,木牌上刻画出着一个字。
“笠。”
其中还有崇山山门的脉纹。
另外一件东西,是一只中指大小的银簪。
我把这两件东西给灰四婆。
“在这里,我是保护不了你,你可以拿着这两件东西,木牌是我的号牌,你可以拿着这个去投奔崇山也可以去投奔寄玄鸟,以我的面子,他们给你的福荫不会比你几百年修行差!”
“这银簪子,乃是前朝太后至宝,有皇道龙气加持,就是阴仙儿王,寄玄鸟也能挡住一时,够你远遁千里了,你要是安然到了崇山,就把这银簪子交给崇山掌门,或者寄玄鸟都行,决不可私藏!”
玛德,肉痛啊,这玄梧飞凤绕霞簪可是我护身的东西,多少钱也不卖。
要是这灰四婆真的半路遇到事,这根簪子就废了!
“谢道长!谢道长!”
灰四婆喜笑颜开,脸上的肉褶子都挤在一块。
“赶紧走!”我看的心烦,心头在滴血啊!
灰四婆化为一阵白烟儿立即钻走啦。
这下麻烦了……
我回头,心情沉重,看着黄天武,他紧张,我也觉得棘手。
竟然是惹上了蛇母这种厉害的角色。
这事儿,还真不好平!
我走过去,黄天武连忙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刚刚灰四婆的话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
黄天武脸色煞白,噗通一下子,跪在我面前,涕流满面,脸色憋红。
“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全家啊!要真不行,您就开开恩,抱住我妻女就行,我这条命不值钱!但我担心她娘俩啊!”
黄天武扯着我的膝盖,一个劲的给我磕头。
我不耐烦的拉住他肩膀:“起来!你这样跪,老子是要折寿的!”
黄天武被我好不容易撤起来,但是原本魁梧熊伟的身体,此刻却是像是弱不禁风!
这大抵就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死穴。
我道:“我来这里,就是帮你解决这个事的,既然我来了,那你老婆女儿不用死,你也不用死!”黄天武感激涕零的拉住我的手。
“谢谢啊!江道长,你就是我黄家全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们黄家,任由江道长您听候差遣!黄门想要威胁您,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跟他们干一场!”
我点点头,拍拍他肩膀:“得了得了,我还没有落魄到靠你活下去,总之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可就看你的作为,事在人为!”
“江道长,你吱个声儿,我黄天武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哼,哪有这么简单……
真是蛇母的话……这件事情,还真不能随便来硬的。
要是真要来硬的,那简直是可以说开战了,先不说蛇母的道行有多么厉害,光是她的那些子子孙孙,那么多柳仙可太棘手了,我一个人是不怕,就是蛇母也不怂,可是这一旦和那么多柳仙开战,必然牵扯我崇山师门……
让那么多的师弟受到威胁,可就不好了,还有掌门他老人家也不容易,还等着安享晚年,惹上蛇母众柳仙,那可多闹心。
要是事情真发展到这一步,那也别怪小爷……心狠手辣了!
不过,先走一步看一步……
我对黄天武道:“今晚,我们要住在这里,对了那座湖叫什么名字?”
黄天武揩揩眼泪,说:“道长,那湖的名字,叫做青山湖。”
青山湖……倒是雅致的名字。
蛇母的洞府要真在这下边,那就有好戏头看了。
黄天武问我今晚在这里住干什么,他完全可以让我住他家最好的房间。
我翻白眼说:“迫不得已我能住这?蛇母的洞府可能就在青山湖下,咱们要等个月阴之时,好作法引出蛇母洞府!”
黄天武摸着脑袋说:“引出蛇母我还能理解,这引出蛇母洞府什么意思?”
我说道:“引出蛇母哪有那么简单,蛇母道行少说几千年,咱们只能和它隔地而谈,蛇母洞府可不是寻常洞府,乃是洞天福地,一方宝境!”
“今晚,等天黑就行了。”
“那我要准备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今晚所有人,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能往湖上看!你,今晚朝着青山湖一直跪着!我谈了多久,你就跪多久!”
“那我在哪跪?”
“就在你脚下。”
“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这里土软,跪那么久膝盖不痛啊!”我翻了白眼。
黄天武连忙讪讪笑。
我呼出口气,万事其实已经具备,只等天黑了。
靠着车搭起营地,黄天武把事情都和保镖们说了。
这些保镖可是黄天武心腹,也听黄天武的话,说今晚不能往湖面上看那就不能看。
我这边开始布置醮坛。
蛇母何等身份,让它出面,我得要有足够让她看的起的阵势!两军对垒,排面不能输!
我这次摆的醮坛,乃是“左相大明法无虚菩提台”,是当年张三丰张天师,在龙湖山和数位深不可测的老鬼斗法时的法台。
这才叫排面!
光是这样还不够,这顶多是道相是够了,但咱今天可不能落了气势,无兵不成气!
不显摆点厉害的家伙事儿,猴子都敢把屎拉太岁头上。
在“左相大明法无虚菩提台”后,我布置了一百零八金甲天兵法阵,左手鹤将持凌云清风双股剑,右手虎帅携大金威鬼面斩刀。
身前是三法天道师镇台。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可眼底里等着天快黑了,却是出事儿了。
黄门的人,坐着车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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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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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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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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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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