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渣爹啊!这是连她也被渣爹怀疑上了?
早知如此,真不应该此时回府!
特么的!晚点到来,说不准还能将自己摘干净。
洛春花叹了口气,不愿意在此时与洛临发生争执,她是想去救柳姨娘的,为了大娘子,也为了不让洛云的计划成功!
然而,她才迈进房内,就听到大娘子高声喝着:“我刘锦如,生平最受不得冤屈,可每每我最不愿受的,你统统都给我受着了!洛临,事到如今,你是打算宠妾灭妻了吗?莫说你的萋萋儿不是我害的,便真是我害的,你又能奈我何?”
洛临声音低沉着:“她肚子里有我的骨血。”
大娘子的声音哽咽着,像是压抑到极至而爆发:“她肚子里的骨血是命,她柳心慈的命是命,只我锋儿的命不是命,我程程儿的命不是命。你这个父亲,当得真是偏心啊!为了个犯妇,你还打算审我了?我把话丢在这儿了,不管春花能不能救回她,不管你怎么问,她都不是我害的。真要对我动刑审问,你就等着言官参奏,落官削爵吧!”
几个小辈连忙上前拉架:“父亲,母亲(大娘子)根本就没有时机动手啊!”
“你们知道什么,她刘锦如要想害柳姨娘,还待通知你们吗?”洛临的气性也起来了:“你们跪在我面前做甚,都给我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洛春花叹了口气,她的这个父亲,心还真就长偏了。
“云师兄,既然父亲也疑心我,那么由着你这个外人说说你的疑惑和猜想吧。就当你这个出云居的师弟,为师兄解惑了。”
云逍遥这才向洛临拱手作揖:“师兄。”
洛临眉头微皱:“你是……”
“在三位师兄后,师傅收了我和齐王殿下为徒。”云逍遥神色不卑不亢。
云逍遥常来府上,还是头一回亮明身份。洛临也对云逍遥极眼熟,他颇能观人面相,还只以为是盛宇卿从哪儿得来的贤士。当然,他并不觉得盛宇卿真如世人所言,是一个病弱爱美之人。而这才是他一力追求平衡的结果。
他深以为盛宇卿的隐藏实力,与贤王的广结人脉一样,都是为冲击储位而做的准备。
“我从来知道有两个神仙一样的师弟,却从未想过,竟是齐王与你!”洛临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澎湃激、情,出云居的师徒情份,当真有一种超越血缘的力量。
不止是因为鬼谷子的教引,让他们名利双收。
在他们的心中,出云居这个名字,就是一种世人孜孜以求的无上荣耀,更是他们的恣意的青春绽放,是一种信仰!
师傅那个怪老头,果然还是挺有一套的。云逍遥也眼露欢喜之色:“师兄,我叫云逍遥,名字是师傅他老人家起的。”
云逍遥从小在山上长大,除了盛宇卿几乎没与外人接触过。他还以为人与人之间的情分,都是相处得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光是出云居三字,竟能让堂堂候爷威严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欢喜,几分期待,几分缅怀。
“师弟!”洛临上前几步,握住云逍遥的手。
看这样子,该是渣爹在试云师兄的内力了,毕竟出云居的内功心法,独辟蹊径,与世上常有的功夫心法不同。
洛春花转身进了柳姨娘的房内,小声地说了句:“候爷,您看看云师兄的长相,也该知道我没诓骗您。倒是您,还真得露一手出来,否则云师兄说不准会认为您是冒名的出云居弟子。毕竟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只收好看的人。”
洛临身子一震:他不蓄须,也是个英武男儿,只是邋遢惯了而已。
房里,柳姨娘面如金纸,胸口几乎无起伏。
张御医见洛春花来了,连忙让了让位置,起身拱手作揖:“王妃娘娘。”
洛春花连忙摆手:“不用拘礼。她如何了?”
“我赶到时,柳姨娘呼吸没了,脉搏停滞。清理好柳姨娘口中异物,并压出腹水后,我用参须吊着,并施了金针,刺其大穴,如今她脉搏虚而无力,心跳声微不可觉。”张御医叹口气:“老朽用了全力,总是有所起色。但接下来,柳姨娘却是熬不过了,她的脉搏在缓缓停滞,我所做的,怕只能延缓她的死亡时间。她,应是无法救了。”
“您来时,距离现在多久?”洛春花翻看了柳姨娘的瞳孔,发现柳姨娘的瞳孔已然放大了。
“不到半盏茶。”
也就是说,张御医抢救了五分钟不到,而听小厮的说法,柳姨娘起码窒息了有二十分钟以上!
恐怕脑组织已然损坏了。
难怪张御医说“无法救了”……
以她的医理来说,柳姨娘也早就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也幸好渣爹请来的是张御医,换做的别的郎中来,柳姨娘早就没了。
“我知道了,辛苦张御医,还是容我试试吧,毕竟柳姨娘的生死,还关系我自己的嫌疑……”洛春花苦涩地笑。
张御医眉头微皱,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洛春花没有说什么,惯常的急救措施一整套做了下去。
在叩击柳姨娘的胸腔盏茶功夫后,柳姨娘的心跳终于开始稳定起来。
张御医向着洛春花躬手:“娘娘真是圣手!”
洛春花笑笑:“此等医理,我方才边做边详解了一番,张御医可还有疑问?”
“全数记在心中。老朽幼时开始学医,自以为学识渊博,世人无出其二。却不想不及一个游方说书先生教授王妃数月。”张御医恭敬地施礼,单膝跪了下去:“谢娘娘恩师教授之恩。”
洛春花吓了一跳,忙扶了张御医起来:“老先生也教授我许多,还给了许多不传的医书,您这般称呼,实是受不起。我们互相为师,您要这样,那我也该跪一跪您,唤您一声恩师了。”
张御医直摇头,嘴里连呼着不敢当。
洛春花看看柳姨娘,觉得柳姨娘该不会这样快醒来。
正好张御医开好了方子,将方子递与洛春花瞧了。
洛春花点点头。
张御医便将方子拿给了下人,让其煎药。
此时,外头大厅中一片安静,想是云逍遥正在与洛临分析此案。而柳姨娘房内,也没了下人,洛春花便开始向张御医询问老皇帝往年的病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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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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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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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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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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