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生性淳朴,年龄又相差无多,自然能玩到一起去。尤其是彩琪整日跟在陈砥身后,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假小子。陈砥拿着一把自制的弓,和陈厚德、陈彩琪正在庭院里玩耍。陈厚德羡慕的看着陈砥的弓问道:“石头,这是你自己做的么?”/p
“是呀,可花了我不少时间。”/p
“能不能帮我也做一把?”/p
“那可不行。”陈砥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做这个弓,就被我爷爷打的不轻,等我玩腻了,我便把它送给你。”/p
“哼,我爹爹书房后面有个小屋子,里面就有一把弓,比你这把要漂亮多了。”/p
“那有我这把弓厉害么?”说着,陈砥张弓搭箭,射向远方。箭矢无锋,撞在树干上便回弹落下。/p
“石头哥哥,你可真厉害!”陈彩琪在一旁拍手道。/p
“哈哈。”石头摸着头笑道:“这些日子我每天早上都起来练习,书中不是说能够百步穿杨么?我看等我长大些,一定可以。”/p
“你可吹吧。”陈厚德不信道。“只有我爹爹的箭术才能百步穿杨。”/p
“百步穿杨还不算什么。”石头笑道:“真正厉害的箭术大师,乃是前朝一名飞将军,据说他能百步之外,没箭石中,可见威力非凡。”/p
“石头哥哥,你懂得可真多。”陈彩琪羡慕道。/p
“若是被先生知道你偷看他的藏书,非打断你的腿不可。”陈厚德坏笑道。/p
“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呢?”石头笑道:“走,我看后院果子成熟了,我们去摘些回来。”说着,三人便兴高采烈跑到后院,后院面积不小,俨然一座果园。北地的苹果成熟虽晚,却最为甘甜,名曰糖心。/p
“彩琪,你想要哪个?”石头问道:“我为你射下来。”/p
“你这一箭,纵使能射中,还不射个稀巴烂才是啊。”陈厚德说道。/p
“不会。”石头自信道:“我射到树枝上,你俩快些过去,免得落在地上摔坏了果子。”说罢,三人分头行动,只见石头张弓搭箭,眯起眼睛瞄准树枝,一箭发出,虽然树叶摇动,却也不见果子落下。/p
“好你个石头,就回说大话。”陈厚德哈哈大笑起来。/p
石头摇摇头道:“可惜箭矢无锋,不然必可一击而定。”二话不说,又是一箭射去,果子方才摇摇晃晃坠落下来,正中陈厚德的脑袋。只见陈厚德疼的坐在地上,惹得众人捧腹大笑起来。/p
“当真是好箭法。”远处有个中年男子一边鼓掌一边缓缓走来,“你这百发百中的箭术,不知能射中我么?”说着,那人张开双臂,一副你射我呀的样子。/p
陈砥好奇的打量着只有几十步远的来人,知道定是主家的客人,便说道:“离得这么近,射中了一定很疼。先生莫要开玩笑。”/p
“你若是射中了,我便带你出去吃好吃的。”来人轻摇纸扇,一副闲庭自若的样子。/p
“若是射伤了,我可不负责。”陈砥本就性格活脱,二话不说便出其不意的张弓搭箭射将过去,眼看就要正中来人,没想到却从他身体横穿了过去。陈砥不及多想,立刻又取出一支箭来,想要射出第二支。/p
“石头,不得无礼。”陈老爷从院外走来,“欧阳贤弟的修为又精进了。”/p
“陈兄过誉了,只是和小朋友玩一玩。”来人正是青云宗在安阳城的主教欧阳宗,“听闻小姐病中,可惜前些时日我正在闭关,不能及时前来,望陈兄莫怪。”/p
“欧阳贤弟哪里的话,幸得小女已经痊愈,欧阳贤弟能来真是令为兄甚是欣喜。请。”说着便拉着欧阳宗向正厅走去。/p
欧阳宗笑道:“此番前来,还有一事,就是要看一看陈兄膝下子女根骨如何,能否步入修行一途。”/p
“哦。犬子、小女皆在此处,欧阳贤弟可以一试。”陈老爷拱手道。/p
欧阳宗摇摇手,说道:“刚才远远观望,已有定论,公子、小姐皆是难得一遇修炼之才,尤其是彩琪姑娘,可谓百年难得一遇。陈兄悉心栽培,待到八九岁是,便送到我处,定能成为大才。”/p
“那就有劳贤弟了。”陈老爷抱拳道。二人的谈话自然没有让三个孩子知晓,不然陈厚德陈彩琪还不高兴的反了天去。欧阳宗和陈安交情颇深,几年前,欧阳宗受命来掌管安阳教院之时,教院破旧不堪,幸得陈安出钱出力,方才有了现在的鼎盛。/p
“我见院中还有个小子,不知是何人?”欧阳宗站在远处望着陈砥。/p
“哦,那是家中一位医师的孙子,常陪着厚德玩耍,虽然嬉闹,倒也可爱。”/p
欧阳宗紧皱眉头,用细不可察的声音道:“这孩子看似根骨非常,若是机缘得当,必然成就非凡,只恐无人点拨,埋没于此,碌碌无为矣。”/p
陈安拉着欧阳宗大厅坐定,礼茶完毕,欧阳宗缓缓道:“经闻彩琪的病,诸多良医都束手无策,缘何这个陈鳏夫只用一丸药便能立杆见影。”/p
陈安笑道:“贤弟你知晓的,我是武夫,虽然如今过起了安生日子,可对这些却一点都不知晓。”话不多时,陈鳏夫已经被唤到大厅,冀州洪水过后,疫情严重,必然需要良药方才缓解灾害,欧阳宗简单的说明了来意。/p
原来是为了求药而来,陈鳏夫呆呆的站立于厅中,也不言语。欧阳宗暗笑道:“听闻陈老伯手中有良药可以治疗热毒之症,冀州上万受难百姓可都仰仗您出手了。”/p
陈鳏夫紧皱眉头,知道来者不善,沉声道:“主教大人,此药乃是老朽先人所炼制,老朽也不知道秘方为何,不巧昨日已经用完了。”/p
“哦。”陈安惊奇道:“那日为小女服用后,我见还剩一颗,交于欧阳贤弟回去分析一番药理,必然可以查出其中端倪来。”陈安自然不愿驳了欧阳宗的面子。/p
“老爷说的是。”陈鳏夫淡淡道:“那日是只为小姐服用了一颗,可前些时日,不知为何我那不肖孙儿又有些不适,故而服下了最后一颗。我正恐小姐再有差池,已配下一张方子,正好为小姐预防。”说着,陈鳏夫从医篓里取出一张配方,呈给陈安。陈安自然不懂,转手交给了欧阳宗。/p
欧阳宗心中明白,面前这个老人心怀警惕,不肯将秘药拿出来,故而才拿出这张方子想要打发他。欧阳宗自己本就是客,不好强求,只得接过方子细细打量起来。/p
“妙啊,妙啊。”欧阳宗拍手大笑道:“这道方子药物简单,药效却是刚柔并济,真是不可多得呀,应当写入药典中才是。”/p
陈鳏夫没有丝毫惊喜,缓缓道:“主教大人过誉了,若是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老朽先行告退了。”说着便转身径直离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p
陈安尴尬的道:“刚来之时也没见这陈老头这么大的脾气。”/p
欧阳宗暗思道:“既不讨赏,也不邀功,就这样平白无故的送出一张药方,有意思有意思。”欧阳宗转身问陈安道:“这人什么来路?”/p
“据说是冀州逃难过来的。”/p
逃难不去中原富饶之地,却往塞北这苦寒之地来,有意思有意思,这人似乎再刻意藏锋,隐而不发,究竟作何打算。欧阳宗此时有要事在身不便细想,暗笑道:“这人不简单啊!”/p
陈夫人今日去了学堂,询问了一番陈厚德的学习情况,回来后刚巧又目睹了陈砥如此顽劣的行为,心中笃定,必是陈砥带坏了厚德的学业,正想着法子治一治这个毛头小子。便把陈砥唤到房里,一脸严肃道:“石头,你来了不少日子了,玩的开心么?”/p
“禀告夫人,玩的很开心。”陈砥憨憨的笑道,巧儿姐看着陈砥傻傻的样子,不觉好笑。/p
陈夫人低声狠狠道:“你倒是玩的开心。”转而平和的道:“开心就好,听闻你成绩很好,我从老爷房里找了几本书,想来对你会有帮助。”/p
“多谢夫人。”陈砥高兴的接过那几本书。/p
“别急着谢。”夫人一脸严肃道:“厚德这小子成绩太差,你还是少和他走的太近,免得带坏了你。二狗,你把石头带到后院你爹哪里,今后石头放学后,就帮着你爹放羊去吧。”/p
“不用不用。”二狗憨笑道:“石头是个上学的料子,况且我爹一个人也忙的过来。”巧儿姐听出来了夫人的意思,拉了一下二狗,道:“石头还小,放羊岂不把羊弄丢了,就让石头去后院跟着王叔先学学吧。”二狗思想淳朴,知道石头聪明伶俐,是可造之才,不免觉得放羊有些可惜,还想辩解,陈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还不快去。”/p
二狗一脸木讷,主母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只得悻悻带着陈砥前往后院牲口棚处。巧儿姐有些不放心,也跟了上来。三人来到牲口棚,和王叔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王叔敲打着二狗说:“怎么生出你这个没眼力劲的傻小子?”/p
巧儿姐笑道:“事到如今,就让石头每天放学后到您这里来吧。”/p
“这不胡闹么?”王叔一脸苦笑道:“石头那么小,能干啥?”/p
“我能放羊呀。”石头望向羊圈,一眼就看中了一头浑身黑黢黢羊,显得格格不入,“我就要那只羊。”/p
王叔笑道:“好好好,这头羊可倔得狠,和你一样都不是本地种。”说着便进了羊圈,把那头黑羊栓了起来,绳索递到陈砥手中:“这头羊不爱吃食,瘦成这个样子,今后可就交给你了。”陈砥兴高采烈的牵着羊往外走去。/p
“爹,石头懂啥,你把小黑羊给他,不饿死才怪呢。”二狗喃喃道。/p
“这只小黑羊不合群,放在羊圈里也不好,反正是买羊崽的时候,人家送的,拿去让石头玩也好。”王叔看着石头欢快的身影笑道。/p
刚一出院子,看着温顺瘦弱的黑羊突然爆发起来,飞奔而出,眼看就要脱缰了,石头紧紧握住绳子,被瘦小的黑羊向前牵着。黑羊发现终究挣不开,便停止了奔跑,一下子向石头撞去,刚好顶在石头肚子上,石头坐倒在地,疼的不住的喘着粗气,手中仍旧死死的抓住缰绳不放手,这似乎成了一场耐力的角逐。石头坐在地上狠狠的瞪着黑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老虎,黑羊也在静静的观望着石头,一人一羊仿若静止在时间里。/p
“哈哈哈。”突然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平静。石头和黑羊同时望向来者,正是欧阳宗。只见欧阳宗依旧摇着纸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道:“好一个百步穿杨的小石头,连头羊都驯服不了。”当欧阳宗望向那头黑羊之时,突然绝的有些诧异,喃喃道:“难道是异兽,辽东玄角羊。”这时石头方才注意到这黑羊的头上有着两只乌黑的角如同海螺般盘旋着。/p
欧阳宗转而恢复神色,说道:“这辽东玄角羊为鲜卑人圣兽,万里无一,通人性,晓人情。不过其角可入药,具有滋补理气化瘀之功效,鲜卑失势后,这玄羊几乎被汉人斩杀殆尽。”说着欧阳宗不禁流露出些许的伤感。/p
“你懂得可真多。”石头满脸的羡慕之色。/p
“哈哈,我可是安阳主教。”欧阳宗满脸自豪:“你知道什么是主教么?可以说是安阳城里最博学之人。怎么样,小石头,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学习呀?”/p
“学什么?”石头好奇的问。/p
“修道啊。”/p
“道有什么好修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们学堂师父说了,黄老之学皆是歪道杂谈,唯有孔孟之道才可以兴国安邦。”石头抿着嘴道。/pωωω.χΙυΜЬ.Cǒm
“你懂的倒也真不少。”欧阳宗笑道:“你所谓的道,是道心,我所谓的道,是道法。”说着,欧阳宗摆手一挥折扇,九月时节,落叶满地,折扇轻摇便带动漫天落叶纷至沓来,好不神奇。/p
欧阳宗折扇一转,落叶纷涌而至,轻轻将坐在地上的石头托起,笑道:“所谓道法,便是乘天地之势,逍遥一游,与山川其名,日月争辉。”/p
石头兴奋的拍起手来,羡慕道:“真的厉害。”/p
手中的缰绳刚一松开,玄角羊便拔腿就跑,石头倒也眼疾手快,就怕误了正事,看到玄角羊转身,便一下飞扑下去。两只手死死的抱着羊角。幸好玄角羊还小,不然就凭五岁的石头,必然难以制服。石头一边控制住玄角羊,一边问道:“主教大人,这玄角羊该如何驯服才好?”/p
欧阳宗无奈的摇摇头,道:“玄角羊即通人性,当然是要和它交朋友才好。”欧阳宗本就有意栽培陈砥,自然想在陈砥面前露一手,说完,一摆扇子,落叶升腾,欧阳宗便消失不见,只留下陈砥抱着玄角羊留在一片落叶雨中。/p
夜深已多时,石头方才带着玄角羊回来,月色如练,街头一片静谧。石头悄悄的返回住处,刚一进屋,陈鳏夫就点亮了烛火,平静地道:“看你一身的伤。”说着,陈鳏夫一把拉过陈砥,褪去上衣,从医篓中取出膏药在陈砥身上擦拭起来。陈砥不觉感到通体发热,高兴的讲述着白天的故事,言语中尽是对欧阳宗的羡慕之意。/p
“雕虫小技,故弄玄虚。”陈鳏夫不屑的道。/p
“那爷爷,这玄角羊怎么办?”陈砥好奇的问道,“白日里给它吃草死活躲在太阳下,到了晚上拖它回来,又死活不肯动。”陈砥满脸怒气。/p
“有一本书叫《山海经》,专门讲述山川异兽之说。但是只限于皮毛,内容十分疏浅。”陈鳏夫道:“什么和它交朋友,真是无稽之谈,还有一本书叫做《山海经诠注》,内容详尽,其中记载了辽东玄角羊,为鲜卑族崇拜,通体玄黑,为四蹄发白,性喜月光而绝日光,常夜间出没,食夜草,其角吸收月华,乌黑明亮,用药有理气之奇效。”/p
“那岂不是以后只能夜间去喂它了?”陈砥道。/p
陈鳏夫点点头,深沉的望着陈砥,轻声道:“白日里,陈夫人给你的书呢?”/p
陈砥从床下取出三本书来,分别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太公六韬》,陈鳏夫拿着这三本书,仿佛心中有着万千波澜,感慨道:“这三本书乃是兵家根本,你以后要仔细研读,学成之后,必将会大有裨益。”陈砥重重的点点头。/p
“未来的路还要靠你自己去走,日后可要小心些才是,我岂能时时护在你身边。”陈鳏夫轻轻的为陈砥穿好衣衫。/p
“爷爷,我怕。”陈砥声音有些颤抖道:“我若是走不好怎么办?”/p
“一定能走的好,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p
于是从那天起,陈砥放学后,也不再陪着陈厚德玩耍,便独自一人背着书包牵着玄羊躲到阴凉之处。陈砥专心的百~万\小!说,玄角羊在其身边假寐,一人一羊相处的很是融洽。只待月色当空后,玄角羊美美吃上一顿,陈砥方才回去。/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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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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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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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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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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