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wk无声冷笑,就是要故意激怒他,“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她被人侮辱的时候,嘴里喊得都是你的名字,那一声声别说是你,连我听了都忍不住揪心呢,只可惜啊,她越是这样喊,我就越觉得刺激,这张嘴儿也不知道被我折磨了多少遍……”
舒恬被劫走,起因是他,需要负责的那个人也是他,如果说hawk是最恶毒的那个人,那么厉函就是最愧疚的那个人。
一想到她可能会遭遇的折磨,厉函寝不能安,夜不能寐,如今从另外一个男人的嘴中听到这些,远比任何都要令他剜心。
她那么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尽管用尽所有办法来到她身边,可终究是无法将那个完好无缺的她带回去。
人安全救下来,那心里的伤痛呢?他以后该如何去面对他呢。
厉函的沉默让舒恬心如刀绞,眼泪跌出眼光,啪嗒啪嗒落在衣领上,落在地面上,她什么都无法诉说,多想告诉他,她没事,不需要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各种情绪交织到极点,血气翻涌,喉咙间一片腥甜,嗓子像是被夹子夹住了一样,每一个字都那么艰涩,“恬恬,我知道你能听见。”
他忽然出声喊她的名字,舒恬浑身僵住,一动不动,周身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有他的声音不断回荡。
“我知道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和侮辱,你可以怪我骂我打我,就是不要难为自己,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初见时的样子,懵懵懂懂,单纯善良,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经历,好的我们一起笑,坏的我陪你一起痛,只要你别一个人偷偷忍着,只要你别苛责自己。”
他一字一句说的那么动情认真,太过熟悉了解,舒恬甚至能想象到他说这些时的神情。
左边胸口下跳动的那颗心脏像是被大力拉扯着,厉函从来都没有那么痛,那么痛过。m.xiumb.com
他知道舒恬有多么的刚烈,也更怕她会撑不过自己心里这一道坎儿。
hawk清晰的感受着舒恬身体的变化,她浑身都僵直了,每一次呼吸都又短又快,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现在松开她,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朝那个男人跑去。
这样的想法,让他神色是暗了几分,拧着她的手加大力气,就在此时,他忽的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煞气。
hawk飞快反身也一同将舒恬转了过来,他带着人往旁边闪躲了,目光之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就藏在不远处的高地上。
浓重的杀气顿时将hawk包围,他提枪押着人,贴着身后的泥土壁走到矮地中间位置,他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中,但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一击即中。
厉函终于看清了两人,当视线触及到那一抹脏乱却熟悉的娇小身影时,瞳孔再也移不开半分。
“恬恬……”
“闭嘴!”hawk暴喝一声,枪口死死抵着舒恬的太阳穴,“往后退!还有你,下来!”
队长本是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hawk从背后一枪击倒,不料他的反应和对环境的感知都太强大,不过刚挑起手臂便被发现。
他身形晃动,行动之间舒恬全程都被迫挡在前面做肉盾,他不敢轻易开枪,恐怕误伤了她。
队长没动,黑色面罩下,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锋的眼睛。
几秒僵持,hawk将枪口再次朝舒恬脑袋上压了压,“我再说一边,下来,否则我立刻开枪杀了她!”
这样一个亡命之徒,浑身都充斥着杀戮两个字,队长不敢冒险,只好从高处走下来。
三人形成一个三角的站位,厉函和队长以前以后,将hawk包围在中间,他往后退了几步,能够完全看清两人的动作才站定。
“放下你的枪,投降吧,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队长脸色冷然,说话的同时,枪口一点都没偏离hawk的脑袋,“待会会有直升机来,你已经无路可逃。”
“哈哈哈,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否则不是太亏?”hawk邪佞的笑着,满目狰狞,“如果你敢开枪,我就立刻爆掉她的头,看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就算咱俩一块开枪,距离近的那一个也要先死……”
“你的要求。”厉函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那把对准舒恬的枪让他一颗心高高悬起。
只要hawk一念之差,他就可能会永远失去她。
“还是你懂事啊。”闻言,hawk看了一眼矮地最后面的那一块位置,握着手枪的五指轻微动了下,也让厉函的心同样撕扯了下,“你去跟他站在一边。”
队长脸色铁青,并未行动,他很清楚hawk在想什么,他要用舒恬作为要挟,逃出这片山林,让他站在另外一边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无数的要求。
他会一路胁迫着人质到自己的‘安全出口’,让他告诉他所有警察分布的范围,绕开那一区域,然后伺机离开。
“hawk,我劝你打消那些可笑的想法,人质是无辜的,你这么做只会加重你的罪行!”队长的脚半分也没挪动,他姿势都没变一下,对于他来说,舒恬只是他任务中的一项,并非全部。
他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走hawk,只要拖延住,待会一定还有别人会找到这里!
hawk看穿他的企图,唇边冷然的弧度落下去,面露凶狠,“怎么,又要拖延时间?我可没有这么多耐心,给你半分钟,不走我就立刻开枪!”
跟警察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罪犯,对于这种惯用伎俩,hawk再清楚不过,就像警察了解他们一样,他们也很了解警察的心里。
时间慢慢走过,明明只有半分钟可对所有人来说都像那么久。
厉函终究熬不住这样的折磨,咬牙切齿道,“过来吧。”
队长视线不移,他知道他答应了厉函要护舒恬安危,可是如果这一步退了,想要再将hawk缉拿归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你怎么保证,如果我让你走,你会放过人质。”抽身在当事人的感情之外,队长保持着绝对的理智和冷静。
舒恬泪眼婆娑的盯着厉函那一侧,从刚才他出现到现在,所有的危难都不重要了,那些虐待和提心吊胆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只是希望他不要受伤,不要因为自己做出傻事,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他,宁肯牺牲的是自己,也不要是他。
“我要轻易杀了她,我也走不掉,警察同志,你确定还要继续跟我废话下去?”hawk说话的同时,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已经往下压了一点。
厉函看的心惊肉跳,命悬一线之际,他甚至没法顾忌其他,抬步朝队长方向走过去,他不过来,他过去便是。
然而就在迈动脚步的这一刹那,枪,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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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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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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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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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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