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事不能由他自己说,得有人给他个台阶,不然他这昏君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去,将费仲尤浑两位爱卿叫来。”
宫人立即领命,吩咐来往侍卫去两位大人府上宣召。
费仲尤浑二人的官位虽不高,但他们可是纣王眼前的红人,府邸自然是离皇宫最近的所在,没有半柱香两人就到了。
“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那日女娲宫的诗句可是瞧见了?”
一听此话两人连忙露出敬佩的笑意。
“陛下文采飞扬,实在是将女娲娘娘的容姿描绘入骨啊!我二人已将诗句抄录下来存于府中,时常取来瞻仰。”
纣王闻此不禁点头微笑,他知道两人有夸大的成分,但好话谁都愿意听,而听得多了不自觉的就觉得它是真话。
“唉,可惜女娲娘娘是那冰冷的塑像,不能前来朝歌陪伴孤王啊!”
多亏此话实在私下里说的,不然若是让女娲听见了定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诛杀此僚。
但费仲二人闻此则是喜笑颜开,直接给了纣王一个台阶。
“大王何必愁苦于此啊!想大王您富有四海,不如传下圣旨命各路诸侯进献美女以充实后宫。”
旁边的尤浑更是见缝插针
“陛下后宫中本就只有三位娘娘,近年又无子嗣诞下,诸侯们早就该进献美女,也就是陛下廉明爱民,不然那些人可是要定个欺君罔上的罪过!”
“哈哈哈,甚妙!”
纣王不禁开怀大笑,立即让内侍们挑选珍宝赐予二人。
待至第二日早朝,纣王早早的就来到了殿中,等大臣们来齐后他稍稍递了个眼神,费仲二人立即就侧身出来启奏,将纳妃事宜尽数道来。
本以为此事稀疏平常,但商容依旧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纣王要勤俭爱民,这样劳民伤财的事是万万不能传达下去的。
其他几位老臣也是极力劝阻,最后早朝不欢而散,纣王一脸愤满的回返了寝宫。
跟随而来的费仲尤浑也有些难堪,他们虽受宠爱但身份资历哪比得上商容那样的老臣,几句话就被顶的哑口无言了。
这时尤浑眼睛一转,又有了馊主意。
“大王,老丞相既是觉得劳民伤财,我们不如则其一二取之,如此老丞相也不能说些什么了。”
纣王眉头稍展:“此法倒是可行,但要何处去寻?”
一旁的费仲连忙搭话。
“陛下有所不知,据说那冀州侯苏护生有一女,其貌极美,要我看也不输那女娲娘娘的容貌,陛下何不召其前来入宫为妃?”
“当真如此?那孤王即刻拟旨传召!”
纣王被美色冲昏头脑,已是不顾君臣之礼直接写下诏书宣苏护入朝歌觐见。
好在此时也是四方诸侯前来述职纳贡的时候,此一来也不算突兀,于是这书信便快马加鞭的发往了冀州。
而这一切皆被那白倚看在了眼中,她眼眸一转,也随着那传信使一同去往了冀州。
冀州处于大商南侧,早年被一处小国把手,后来黄帝南征时才收入版图,如今苏护便是这一代的诸侯。
得到旨意苏护不疑有他,立即收拾好行装带着近年的供奉往朝歌而去。
此行他当然不会带上娇弱的小女,除了他之外此行只带了些押运财宝的兵将,一路走来也快些。
待至朝歌城中果见城门大开,无数侯爷争相而往场面颇为热闹。
苏护麾下算是兵强马壮,地盘也略大些,于是这些诸侯客客气气的相互拜见,没有挑衅不服的荒唐事发生。
待等财宝尽数交公,宫中的内侍却是特地前来宣召苏护入宫觐见。
那宫人满脸堆笑,看得人头皮发麻。
“侯爷不必惊慌,陛下只是想叙叙旧罢了。”
苏护身为臣子即便心中疑虑但也只能拱手领命,可他与纣王哪有什么旧可叙?当年大位易主时他也并未前来观礼。
等苏护随宫人行至皇宫内院,未有抬头观瞧他便单膝跪地口呼君王。xǐυmь.℃òm
此来纣王有求于人哪会态度强硬,见人到了连忙招呼宫人摆下座椅请苏护入座。
“哈哈哈,爱卿容光焕发想必封地中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啊!”
“不敢,是陛下治国有功。”
苏护面色恭敬,心中却是有些鄙夷,这位君王可不如帝乙贤明,前些时日题写淫诗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的。
但纣王可不知他的不屑,依旧是语气张扬的询问起冀州境况,一旁随侍的费仲尤浑也是插科打诨,将话题一点点引到妲己的身上。
“听闻侯爷膝下育有一女,据说是国色天香啊!”
一听此话苏护心中顿时一个机灵,此话何意?
“呃……”
未等他发问费仲就直接点明了纣王心意。
“侯爷既是国之栋梁,膝下小女定然也是贤良淑德,侯爷何不与陛下结为亲家,以后也可多亲多近啊!”
“这怎能使得!”
促闻此言苏护不由暴跳如雷,想他苏家乃是靠着军功成为的大商诸侯,怎能靠进献女儿谋求富贵?若真如此他岂不是成了裙带的官儿?
想到这他竟是顾不上纣王眼下,直接拂袖而去,给费仲二人弄了大红个脸。
纣王见此倒是没什么表示,他还有些嫌弃费仲二人太心急,把自己国丈吓跑了。
费仲二人只能慌忙请罪。
“陛下息怒,想那苏护定是面子薄,待我等细细劝解定可功成!”
“也好,不过切莫再吓到国丈。”
纣王一点不见外,直接将苏护任为了国丈大人,而费仲二人也是赶忙出去阻拦苏护。
等两人到了午朝门外时,就见苏护手持御笔在门柱之上写着什么。
“这些大人怎么都喜欢写诗啊!”
“别废话,快去将人请回来!”
费仲踢了尤浑一脚,而后急忙上前请罪。
“侯爷!侯爷恕罪……”
待他走到近前看见柱子上写的诗句时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半句话卡在喉咙中差点没把他噎死!
只见那红漆的柱子上怒意横生得写着:
君坏臣纲,有败五常。
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苏护写完几个字便大手一挥将御笔撇下,几步就走出了皇城!
剩下的费仲二人却是傻了眼,这苏护难不成想要造反吗!?
就在众人呆愣的档口那纣王见几人迟迟不归竟是自己走了出来,待见柱子上墨迹未干的反诗不由龙颜大怒!
“何人如此大胆!就不怕全家抄斩祸灭九族吗!”
见纣王动怒,远处的费仲二人连滚带爬的跑到近前叩首急呼!
“陛下恕罪啊,那苏护竟是不听劝阻,写下反诗后直接就逃出了皇城啊!”
促闻此话纣王暴跳如雷,连唇下胡须都抖动了起来!
“好个苏护!你们还不速速派人前去捉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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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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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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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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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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