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木针的把关下,这个方案在技术层面,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且经过测试,一根胳膊肘大小的钢肋,强度也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硬木。
至于钢材制造的龙骨,只要预留和热铆需要的结构,就可以保证铁肋的铺设。
而铁肋和龙骨,需要的都仅仅是砂模铸造就行,难度比造零部件还容易。
更重要的是,桅杆结构上,也可以运用到钢材拼接技术,保证桅杆也可以省下巨木!
颜政看过之后,也是大喜过望,他特别批注:已阅!同志们的想法很好,此方案是值得一试的,各个工厂的厂长,开个会讨论一下,尽量配合造船工程的进行!
批注完后,便是交由蓝雅,让他用蜡印机刊印几份,再逐一分发给各个工厂。
等所有人知道颜政的意思后,立马便像模像样的聚头讨论了一下,最后确定了如何调配物资。Χiυmъ.cοΜ
尤其是木工厂和第一钢铁厂,压力瞬间就压在了他们身上。
铁木针和阿童木,都不约而同的请求扩充人手。
颜政看完他们的会议记录后,大手一挥,允许他们从即将隔离完的移民中,各自挑选五十人作为工人。
这项决议发下去的同时,他也下令,开始了组建第一造船厂。
由王全加上第一钢铁厂的三十个员工,加上第一木工厂的四十个熟练工,搭配刘承允、林招财、杨付云,以及张贺送来的那些工匠,共同组建成第一造船厂。
且这个船厂的厂长,不是这些管技术的,而是特意挑选了一个木工厂的熟练工去担任,这个熟练工叫做阿雷,算是颜政的老班底,技术上可能不懂什么,但胜在绝对的忠诚!
这个造船厂,可以说组建之初,劳动力和物资就都富的流油,可见颜政对造船大业的重视程度。
就这样,在磨合一个月后,这批人浩浩荡荡的驶向盐港,开启了东蕃的造船大业!
颜政对此抱有很大的期望,考虑到宋家那边也在替自己造船,所以他发出号召:各位同志,应当发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奉献、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创造的四特别精神,争取比宋家的船更加下水!
…………
…………
福建,漳州。
由于春播已经开始,所以聚集的灾民,有一大部分又选择了回去。
还有一些选择四处打听,看能不能帮着大户人家当几天短工,或者直接给他们做佃户。
这些情况的突然改变,都让田五瞬间懵圈。
带着第一批信件的他,变得非常的焦急起来,生怕这个“通信”的差事,会就此夭折。
他四处奔走,三天时间终于是送出去一封信。这户收信的人家见过信物,听完信中的内容后,立马就准备拖家带口跟着田五走。
只是这人原本已经应下了一门通沟的差事,主家硬是要田五赔六百文工钱,这才同意放人。
田五无奈交钱,这小小的成功,并不能抚慰这更焦急的心情。
而宋家得知这个情况后,立马派来宋阿福,领着田五来到了一个叫昌丰的镖局。
有明一朝,南赣地区的土匪非常之多,使得明朝不得不在江西,设立了一个南赣总兵。
直到王阳明剿匪之前,这些土匪都是占山为王,平日里开垦山地种植,遇到过往商贾,就顺带着捞上一票。
对于这些半农半匪的山民来说,打劫算是补贴家用的一种方式。
所以明朝广东和福建地区,镖局业是最为发达的,只因为这两个省要沟通北方省份,不得不经过江西这个南北通衢。
宋阿福同田五已经十分熟悉,来到镖局门前就介绍道:“五哥,这个镖局专走江西的路线,其镖局生意,在福建和江西,布点甚多,若是舍得花销一二,可以由他们来代劳信件的驿递!”
田五望着镖局的大门道:“镖局不是一般都押送货物吗?”
“正是!不过只要愿意花点钱,镖局派几个弟子,还是可以把信安全送到的!而且这事,只能找镖局。”
“为何呢?”
宋阿福一笑道:“五哥有所不知,镖局行走江湖,靠的可不是能打,而是能拜山头!镖局和匪人的关系以和为贵,重“点春”,“交朋友”,不喜大砍大杀,你死我活。每到一个地盘,都是交上一点孝敬,免得动兵戈。
且为了让这些土匪忌惮,镖局往往各处布点,一个地方出事,就能查到那个地方,届时镖局就可以协同官府,一起报复!”
“五哥别看镖局干些运货护送之事,可没有一点门路和势力,谁敢行镖?就这昌丰镖局,其身后可就站着两位千户官,更别说这个昌丰镖局,同广信府的那些江西缙绅,也存有业务往来,靠着这些关联,昌丰镖局堪称赣闽第一镖!”
田五听着为之咋舌,可又忙问:“那得花不少钱吧?”
宋阿福摇头道:“不用太耗钱银,可一个月出多少银子,包给他们镖局。他们镖局养了不少弟子,有些弟子就像是家生子一般,有了路子赚点外快,他们会乐意的!”
说着宋阿福就走进了镖局,打了一声招呼后,几个壮汉立马将他们带到了里间。
田五见里头刀兵弓弩具备,各个伙计又具是体型健硕之辈,不由得暗暗称奇。
很快从偏门就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宽衣的汉子,其长得那叫一个虎背蜂腰螳螂腿,整个上半身,呈现一个完美的倒三角。一张国字脸,更是满是正气和威严。
他拱手一礼道:“两位客官,在下昌丰漳州大掌柜马刚,二位来镖局有何贵干?”
田五心中暗道:“好魁梧的一个汉子!”
宋阿福却是一笑,也拱手道:“马掌柜,这位田五兄弟,乃是我们宋家的贵客,想要托你们镖局办点事!”
马刚望了一眼正主,又是拱手一礼道:“田兄弟有何吩咐,但请直言!”
田五也忙拱手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托镖局,送些信件!”
“信件?重要信件,还是一些密信?”马刚追问道。
“不不,只是一些寻常信件,大多是送往闽北的村庄。”
马刚眉毛跳了跳说:“这事……这事好说,田五兄弟有多少信件?”
田五想了想,凭借着这段时间积累的商事经验,他一笑道:“每月都有!这可以成为一门长久生意!”
“哦!”马刚表情舒缓了一些,“每月都往穷乡僻壤送信,倒稀奇的很!”
田五笑了笑说:“稀奇不稀奇另说,单单每个月的送信差事,马掌柜还请说个准数!”
马刚拧着眉思忖片刻后说:“每个月二百两银子,无论多少信件,只要是赣闽两地,我们镖局都帮送到。”
田五估计了一下,支配两百两的资格,他现在是有了。
只不过他这些日子过来,也知道路子打开了,就要让这条路子,开的更宽更广。
“每月两百两银子可行,只是你们行镖沿途,遇到村庄,都替我们送一封信去,每月都要送一封!随便你送到那户人家,最好是将信的内容,读给这些村民听!”
“若是有村民愿意跟着你们走,就将他们送到月港,路上开销我们事后支付,每人再多给你们三钱银子!”田五补充道。
马刚沉默了一会后,点头道:“成!”
田五忙道:“那好,你先将这批信,替我送去。我交五十两银子定金,我回去问过东家后,下次再来同你定契!”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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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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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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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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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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