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他是我爸爸。”齐晨不情不愿的在怀里瞪她。
“他不是,你爸爸早死了。”齐悦面无表情的凶他一句。
妈妈此时的态度,让齐晨确定,刚才那个叔叔真的是爸爸,他第一次忤逆了妈妈的意愿,倔强的朝她大声道:“不,妈妈,他就是我爸爸,我要找爸爸。”
齐悦气疯了,一个巴掌打下去,“我含辛茹苦把你从小养大,他一出现,你就想认祖归宗,真是个白眼狼!”
齐晨被她一打,眼泪巴巴的瞅着围墙外的陈寅然,陈寅然哪看得儿子这副模样,大步朝幼儿园门口跑去,边跑,嘴里边大喊着:“儿子等着,爸爸来救你。”
门口的保安拦他,他给人狠狠一拳,保安躲闪不及挨了一拳,随后拿出电棒还击,此时的他像个铁人般毫不畏惧电棒的攻击,飞起一脚把朝他扔来的电棒踢出两米开外,继续往里跑。
保安见拦他不住,马上朝园长办公室而去,一分钟之后,幼儿园的老师朝他围攻而去。
陈寅然看着越走越近的老师们,反倒镇定下来,“我只想带走我儿子,无意冒犯你们。”
“你的无意冒犯,已经惊吓到了孩子们,我们刚才报了警,你去跟警察好好解释吧。”带头的园长义正言辞的说完,轻轻一挥手,老师们一起上前,把他朝幼儿园门口撵。
警车刚好来了,推开的车门里,下来两个身着黑色警服的人,到他跟前,不客气的说道:“先生,对不起,请跟我们去趟警局。”
偷鸡不成蚀把米,陈寅然没想到齐悦现在这么狠,扭头回望操场的时候,看见她抱着儿子嘲笑他,他咬牙切齿的低语一句:“五年不见长本事,齐悦,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心软。”
陈寅然冲进幼儿园的时候,黄羽拦过他,可惜,根本拦不住,现在只能眼睁睁看他被警察带走,“陈总,我马上通知法务部。”
“黄羽,别担心,我去不了多久。”陈寅然朝他轻笑。
“陈总,保重。”黄羽忧心忡忡的回道。wWW.ΧìǔΜЬ.CǒΜ
陈寅然一走,齐悦马上抱着儿子出了幼儿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准备再次搬家,这次她没通知施奇,施奇晚上下班回家,才发现人去楼空。
“跑了,又跑了,齐悦,我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你?”回到家的施奇,对着雪白的墙壁一阵猛砸,双手血迹斑斑不管,最后沿着墙壁慢慢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兴奋的从地上起来,在书桌前坐定,打开了电脑,“真是气糊涂了,我怎么忘了,我在她手机里安装了追踪器。”
追踪器上显示的齐悦位置,竟然停留在她上次居住的那个小区,难道她手机没电关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追踪器白装了。
陈寅然在洪城一手遮天,我逃到哪都会被他找到,干脆离开这个鬼地方,齐悦抱着儿子走出小区,直接去了洪城的长途汽车站。
在拥挤的长途汽车上,她给黄丽珊打电话辞职,黄丽珊意外的朝她嚷嚷:“不是吧,齐悦,代言人咱们不当,咱就干咱的主业出版经理。”
“黄董,你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也不想再瞒你了,陈总是我老公,他现在要跟我抢儿子,我不能让他得逞。”
她的话,让黄丽珊瞬间蒙了,两分钟后,她才试探性的反问:“齐悦,你确定,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黄董,你也觉得我们不配,你可能还在心里怀疑,我是不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嫁进豪门?你放心,是他逼我闪婚。”齐悦如实作答。
“陈总这种富二代会用这种手段,说出去谁都不信。”黄丽珊的回答带着讥讽。
“黄董,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结婚了,只是性格差异太大,经常吵架,他又婚内出轨,所以我带着儿子跑了。”
齐悦简明扼要的说完,黄丽珊随即反问:“你们现在都没离婚?”
“没有,这是我最头疼的地方。”
齐悦是她的得力助手,她可不想她随时处于逃亡状态,她还指望她给她赚更多的钱,黄丽珊听完她的话,即刻叮嘱齐悦,“这样好了,齐悦,你去别的地方躲躲,我找人监视他,一有动静,马上通知你。”
“谢了,黄董。”齐悦轻声答完,挂断了电话。
齐悦到满城的时候,陈寅然也从警察局出来了,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黄羽打电话,让他全城搜索,他就不信,她还能从他眼皮底下逃走。
找了三天,一无所获,他气急败坏的在卧室里走来走去,“黄羽,立刻联系安保公司全国搜寻,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是,陈总。”黄羽挂了电话,轻轻摇头,“齐悦,他克制了五年,你一回来全崩盘了,难道你不懂吗,他一直在等你和儿子回归。”
陈寅然一边让黄羽全国找人,一边让人在网上公开他和齐悦的关系,还重金悬赏目击者,这样一来,齐悦就成了众矢之的。
齐悦为了躲避,不仅换了手机号,还掐断了和黄丽珊的联系,儿子也被她带到了远离市区的乡村。
还好那个乡村很穷,网络不普及,他们暂时还没被陈寅然找到,相安无事一个月之后,齐悦带着儿子去百多里外的镇上赶集。
城里的孩子啥都没见过,自然看什么都好奇,齐晨一路上东瞧瞧西逛逛,拉都拉不走,齐悦刚开始有耐心,看着赶集的人越来越多,只得抱起儿子就走。
齐晨今天偏偏跟她对着干,在她怀里一个劲的挣扎,穿行在人群中的她一不留神,怀里的儿子不见了,她在集市找了一天没找到,只得回家。
接下来的一星期,她把附近的村镇都找了遍,还是没找到儿子,以泪洗面了几天,她本想向施奇求助,考虑到他能动用的资源毕竟有限,无奈之下,给陈寅然打了电话。
陈寅然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会议室开会,瞅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犹豫一会,还是按下了接听。
听完电话,陈寅然肺都气炸了,面色铁青的冲着手机大吼:“齐悦,儿子要是丢了,你哪都别想去,天天在家给我吃斋念佛!”
会议室里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陈总,个个迅速开溜,他挂了电话,偌大的会议室只有黄羽一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后。
“黄羽,立刻跟我去满城。”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会议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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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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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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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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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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