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她都疼成这样了,还刺激她。”他的话换来医生护士的一致谴责。/p
“陈寅然,跟你说了无数次了,我对他没感觉。”齐悦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p
“好了,握着我的手,实在疼,咬也行。”一片指责的目光中,陈寅然温软一句。/p
他宽厚的掌心中有微微的汗意,她苍白的指尖刚触碰到他的手,心里就涌起无限温暖,哪知道一阵剧痛突袭而来,她一口咬住了他手背。/p
疼痛瞬间直达大脑中枢,他轻轻皱了皱眉,自虐一句:“再狠点就好了,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p
医生护士看着喜怒无常的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却毫不在乎,伸手拂去她额头的汗珠,“丑女人,真让人不省心,生个孩子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p
说话间,他手背上的齿印由白变红,最后浸出淡淡的血水,她面露愧色,他戏谑一句:“乖儿子,快点出来,痛死你妈妈,你老爸饶不了你。”/p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声响亮的啼哭在手术室中响起,她才停止了撕咬,他顾不得手背上的伤口,焦急的望着医生,“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p
“男孩。”站在他对面的医生一脸疲惫的轻应道。/p
“悦悦,谢谢你。”有气无力间,薄唇被他的嘴整个笼罩,甜蜜瞬间溢满心扉。/pωωω.χΙυΜЬ.Cǒm
“舒怡姐,好好照顾她,我去给我爸妈报喜。”一回到病房,陈寅然就从裤兜中掏出手机,边拨号边看着舒怡吩咐。/p
“快去,这里有我。”/p
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他拨通了父母的电话,“爸、妈,悦悦生了,是个帅小子。”/p
“生了就好,免得整天提心吊胆的。”电话那头的陈东华轻轻感叹一句,接着就是常师师的大声询问:“然然,我们现在可以过来吗?”/p
“妈,悦悦现在很累,明天吧。”陈寅然委婉的推脱,常师师豪不介意,“那好,明天一早我去超市买鸡,给她炖点鸡汤好好补补。”/p
“那好,我挂了。”/p
“嗯。”/p
回到病房的时候,洗得干干净净的孩子紧贴着齐悦睡下,舒怡端着早就煮好的两个荷包蛋,在病房前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唠叨:“齐悦,你什么时候能放屁?”/p
“舒怡姐,我现在没感觉,怎么办?”平躺在床的齐悦皱眉皱眼的看着她。/p
“舒怡姐,我等她放屁,你现在马上回家收拾我儿子的房间。”陈寅然接过她手里的荷包蛋,轻声吩咐一句。/p
“好的,陈总,我现在就回去。”/p
晚上八点多,齐悦终于放了屁,反复加热的荷包蛋咬在嘴里已经如老母菌般难以下咽了,好不容易哽咽下去,扭头就看见陈寅然抱着儿子喜滋滋的道:“儿子,月子里不准烦你妈妈,不听话打屁股。”/p
他孩童般的模样,让齐悦笑出了声,“他看不见听不见,你这话有用吗?”/p
“先打屁股,再吃糖,这招绝对管用。”他眉头一挑,朝她挤眉弄眼。/p
“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齐悦无意识冒出一句。/p
“名字这事,由我爸定夺。”/p
“这样也好,免得以后他????隆!?p
舒怡这一去,整晚都没回来,也许是故意给他们留点空间,其间孩子哭闹个不停,陈寅然怎么哄都不行,最后才发现是孩子拉屎了,笨手笨脚的给他换了尿不湿,他这才停止哭闹,不一会,就睡着了。/p
孩子睡着之后,齐悦让他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关切的看着他的手,“你的手还疼不疼?”/p
“心疼,就亲亲我。”/p
我才不上当,她两眼一闭不理他,他无奈转身出了病房,在医院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两袋方便面,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p
开水泡面的时候,他依着病床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齐悦,有你真好。”/p
不一会,面泡好了,他放开她的手,拿着叉子叉了一些放进嘴,没想到这么难吃,捏着鼻子咽下去,他出了病房。/p
在过道里徘徊一阵,他还是给黄丽园打了电话,简短的告诉她,齐悦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p
黄丽园听完,轻轻叹了口气:“她心里早就没我这个做娘的了,谢谢你,告诉我。”她说完,立刻挂了电话,木讷的坐在客厅沙发上。/p
“妈,谁的电话?”齐星从卧室中出来,奇怪的看着她。/p
“你姐夫打来的,悦悦生了,是个男孩,以后在陈家的日子,可能会好过点。”黄丽园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苦笑一句。/p
“母凭子贵,但愿如此吧。”心里虽然怨恨陈寅然,毕竟血浓于水,谁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幸福呢?/p
夜晚的走廊很安静,一双男人的鞋轻轻穿行着,没多久,就在一间病房前停下,病房中的齐悦熟睡着,毫无睡意的陈寅然抱着孩子在病房中踱来踱去,“儿子,你妈脾气倔,你可别朝她,如果你们两个倔人联手,我可吃不消。”/p
熟睡中的孩子无意识的哼了一句,“你这回答模棱两可,难道你要帮着你妈对付我?告诉你,我才是一家之主。”陈寅然看着孩子大声一句。/p
映入深邃瞳孔中的画面太刺激他,他紧握着的双拳瞬间砸在一旁冰冷的墙壁上,“陈寅然,你终究赢了她的心,别高兴的太早,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p
从医院出来的一路上,施奇胸中的怒火一直燃烧着,走在路上嫌鞋子崴脚,坐在街心花园中嫌板凳冰冷,最后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之后,毫不犹豫的开了口:“柳思思,出来陪我喝酒。”/p
睡得迷迷糊糊的柳思思看见电话是施奇打来的,一下从床上做起来,白皙的面颊上瞬间泛起红霞,“你现在在哪?”/p
“我在青林酒吧等你。”施奇说完,即刻挂了电话,从木椅上起身扬长而去。/p
午夜的酒吧一切都那么奢靡,远远望去,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都兴奋无比,有些女孩离一丝不挂仅一步之遥,男人们的咸猪手趁机大显神通。/p
“你好坏。”/p
“男人不爱,女人不爱,你想我了?”/p
“谁想你了,是你抽风了。”/p
舞池中的男女就这么无聊,明明彼此需要,还装得那么神圣,三瓶啤酒下肚,施奇的思绪也飘飘然了。/p
柳思思来的时候,他早就混迹在舞池中了,和某个女孩擦肩的同时,身体深处突然传来危险的信号,虽然输了,可他心不甘,凭什么和悦悦在一起的是陈寅然,不是他。/p
他的手下意识的朝那女孩的胸口摸去,温软如触电般传遍全身,浑身一震之后,他抱着那个女孩狂吻,那个女孩不知所措,抗拒在所难免,柳思思上前一步把她掰开,“他是我男朋友,对不起了。”/p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的。”那女孩白了她一眼,气鼓鼓的出了舞池。/p
/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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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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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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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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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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