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架不住她的死缠烂打,把这事给陈寅然作了汇报,他犹豫良久,最后叹了口气:“舒怡姐,这样吧,天黑之后,你陪她去小区花园散散步,免得她心情烦躁。”/p
“好的,陈总。”/p
有了陈寅然的应许,舒怡这才带齐悦晚上出来散步,白天的大好春光无缘欣赏,宁静夜晚中的春风拂面,也别有一番滋味。/p
鸿福轩虽是一般社区,但绿化不错,中庭有偌大的花园,小区公路两边的行道树也郁郁葱葱,天黑过后,很多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她们擦肩而过。/p
齐悦羡慕的扭头回望他们的背影,耳畔却传来舒怡温软的声音:“齐小姐,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你,羡慕你不用挺着大肚子穿梭在人潮拥挤的地铁中,羡慕你没有随时被炒的危机感,羡慕你的孩子从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每个人的一生早已注定,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p
她的苦口婆心换来的是齐悦不服气的白眼,“齐小姐,别不信,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想和命运抗争,到头来,什么苦都吃尽了,命运没丝毫的改变。”舒怡轻摇着头,看着她苦笑。/p
“我就不信,我偏要争争看。”齐悦小声嘀咕一声,大步向前走去。/p
不一会,她们来到了中庭花园,春光烂漫的五月,暗夜中的花园到处弥漫着花香,玫红的月季、带刺的玫瑰、怒放的牡丹和海棠、蓝花楹远看像极了薰衣草,只是没它那么美妙的花语,它的花语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和此时的我真像。/p
齐悦边走边看,突然停下了脚步,“舒怡姐,陪我坐坐,我想看花。”/p
“这段时间你也闷坏了,出来散散心也好。”舒怡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p
眼神掠过花园,缓缓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满天星斗在天空中争辉,都说大肚子的女人想啥来啥,希望会有流星雨,齐悦瞬间合上眼帘,几十秒后再睁开,只见流星雨从天际迅疾飘落。/p
快许愿,她双手合拢,再次闭眼,希望老天爷保佑我的孩子能够安安全全的来到这世界。/p
“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信这个。”舒怡扭头回望她。/p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好了,舒怡姐,我们回家吧。”齐悦边说,边转身往回走。/p
叶紫不给他打电话,他还真不知道陈寅然卖掉了宝华里的别墅,齐悦现在在哪,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施奇有些慌了,难道她出事了?/p
找不到她,明信还在那屹立着,我就不信找不到陈寅然,施奇如是想着,便去了明信。/p
以前来过,他熟门熟路就到了陈寅然办公室门口,可惜,人家秘书办的人死活不让进,他只得扯着嗓门大喊:“陈寅然,你给我出来,把齐悦藏哪了?”/p
陈寅然正在沙发上躺下,就听见门外的大喊,立刻翻身起来,两步到了办公桌前,摁下内部电话:“让他进来。”/p
“好的,陈总。”/pwww.xiumb.com
施奇一进去就冲到陈寅然办公桌前,怒目圆瞪着他,“说,你把齐悦藏哪了?”/p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讲话,前男友吗?不过,我记得,她已经明确告诉过你,她对你没感觉,你还要对她死缠烂打,不怕自取其辱吗?”陈寅然面色沉静的起身,绕到他面前,修长的指尖轻轻按在他肩上,语气不急不缓。/p
“她对我没感觉是她的事,我还爱着她是我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她藏哪了?”施奇掀开他的手,指尖用力朝他胸口一戳。/p
“你也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这么粗鲁,施奇,她的去向你无权过问,我也无可奉告。”陈寅然缓缓推开他的手,朝窗边走去,居高俯视,明信门口有个人影在徘徊。/p
叶紫和他连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陈寅然折回到他面前,面色严峻的说道:“施奇,不想害她,马上从这滚出去!”/p
施奇不明就里,以为他故意欺辱他,马上拽紧他衣领,“陈寅然,不告诉我她在哪,我就不走。”/p
呵呵,威胁我,陈寅然用力掰开他的手,唇角浮起残忍的笑意,“你那破网站不想要了?”/p
“别想威胁我。”施奇根本不吃他这套。/p
“不吃这套,好啊。”陈寅然边说,边拿起桌边的手机,两下拨通,开口就是:“110吗?我要报警,有人持刀威胁我,地址在……”/p
“算你狠!”施奇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而去,看着他的背影,他忧郁一句:“我在这太打眼了,得想法金蝉脱壳。”/p
几天后,陈寅然在明信附近的宏明酒店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的内容大约是这样,为了更好地适应日新月异的互联网时代,他决定去美国进修,也许半年,也许一年。/p
他说完,陈东华也出来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将暂时接手明信,他学成归国,他会彻底放手。/p
摆明了提前宣布了继承人,他身边的常宁,心里气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从酒店回到办公室,他立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之后,他不慌不忙的开了口:“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笔交易?”/p
“我是个商人,从来以利益为主,不知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对方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p
“互利互惠的交易,你一定有兴趣。”/p
“好吧,约个时间面谈。”/p
“今晚如何?地址一会发给你。”/p
“好,我一定准时赴约。”/p
挂了电话,常宁脸上浮出狠烈的笑容,“陈寅然,树敌太多,不是什么好事。”/p
新闻发布会一完,陈寅然就大张旗鼓的拎着行李箱去了机场,沿途有不少的媒体追踪报道,他们甚至跟进了候机大厅,最后看着他登机才离开。/p
几个小时之后,陈寅然从北京转机回了洪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鸿福轩,看着他推着行李箱进门,齐悦迷糊的反问:“你这是干什么?”/p
“放下工作陪你,还不满足?”陈寅然边说,边推着行李在沙发上坐下,玩味的看着她笑。/p
“你会这么好心?”齐悦似信非信。/p
“我本良善,奈何你不知,以后容你慢慢了解,舒怡姐,还有饭吗?”陈寅然边说,边扭头回望着舒怡。/p
“陈总,早就准备好了,我马上去拿。”舒怡欣喜的转身进了厨房,陈寅然趁着齐悦不备,拦腰把她抱起,在饭桌边坐下。/p
他的薄唇在面颊上轻抚而过,耳畔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悦悦,我好想你。”/p
厨房出来的舒怡刻意忽略眼前的场景,摆好饭菜以后,知趣的进了卧室,他环抱着她,边吃边喂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在他怀里挣扎。/p
“再动,我就……”他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吓得她的脸瞬间变色,“你敢?”/p
“我的女人,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他放下手里的碗筷,抱着她去了卧室。/p
/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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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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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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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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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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