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赖脸的在家门口跪了三天,是向我示威吗?陈东华站在二楼窗户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儿子,身后传来常师师小心谨慎的询问:“东华,你准备让他跪多久?”/p
“跪到他主动开口认错为止。”陈东华语气强硬的回了句。/p
“你不让他进屋,他怎么向你开口认错?”常师师的声音有些焦急。/p
“他都不急,你急什么?”陈东华扭头甩她个白眼。/p
“我反正都是个夹心饼,我去叫他进来。”常师师赌气回了句,转身就往门口走。/p
“不真心实意求我原谅,你凭什么叫他进来?”陈东华严厉的声音刹那间响彻在身后。/p
“你们父子俩什么意思,你们踢皮球,把我当靶子?”常师师瞪圆眼珠扭头看他。/p
“爸,我不该和悦悦一起骗你,你也知道这个孩子对我多重要。”她的话刚完,楼下马上响起陈寅然洪亮的声音。/p
“东华,他向你认错了,你快下去。”常师师欣喜的一把拽住陈东华。/p
“这点体会不够,我要让他知道,齐悦这个女人不可留。”陈东华用力甩开她,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p
“然然是死心眼,绝不肯和齐悦离婚。”常师师不识趣的多了句嘴。/p
“你去告诉他,只要他肯和齐悦离婚,以前那些事一笔勾销,明信还是他的。”陈东华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应了句。/p
“我去劝劝他。”常师师救儿子心切,转身就走,她一走,陈东华马上掏出手机,接通之后,大声命令:“夫人一下来,你们立刻围住然然。”/p
“是。”/p
常师师刚把陈东华的话传达给陈寅然,就见几个人上来,她不解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不是让我劝劝他吗?”/p
“劝如果有用,我也不会出此下策。”陈东华从二楼下来,边走边说。/p
“你怎么可以这么言而无信?”常师师气恼的白了眼到跟前的他。/p
眼下这情形和他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齐悦,陈寅然等他到了跟前,倏然起身,“爸,齐悦早就和施奇勾勾搭搭,这种女人不要也罢。”/p
“你真这么想,别蒙我了。”/p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p
“那好,明天约她去民政局。”/p
“她刚流产,怎么也得等她坐完小月吧。”/p
“那好,春节前,你们必须离婚。”/p
“嗯。”/p
能拖一天是一天,陈寅然打着这个主意被陈东华软禁在家了,成天无所事事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齐悦,为了能早日见到她,他答应了陈东华让他相亲的要求。/p
门当户对的那些女人太精明,没说两句就扯到自己以后的利益上了,哪像齐悦那种傻女人,一门心思想搞定我的心。/p
虽然回不了家,他却想法设法的让舒怡给他送衣服来,陈东华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当着舒怡的面说道:“然然习惯了你的照顾,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p
时间一晃就是十天,齐悦刚出小月,陈东华就上门来了,瞅着她看了会,突然笑道:“齐小姐,离开然然,果然少了很多烦恼,气色看起来不错。”/p
“想离婚可以,让陈寅然亲自来。”齐悦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p
“那好,明天民政局见。”她不客气,陈东华更果断。/p
陈东华一走,她立刻去了施奇那里,才知道陈寅然被软禁,而且已经和别人在相亲,两个月的时间,她只不过做了一个无比虚幻的梦,梦里和她相亲相爱的那个男人,终究逃不出现实的枷锁。/p
恍恍惚惚的从施奇家里出来,她拐进了一家酒吧,此时还没营业,坐上吧台的她要了两瓶最烈的酒,大口喝完之后,跟她而来的施奇变成了好久不见的陈寅然。/p
“你来干什么?”她怒目圆瞪着他。/p
“齐悦,别想他了,门不当户不对,你们逃不过离婚的结局。”施奇轻轻按住她柔弱的双肩。/p
“离婚,离婚,从和我结婚开始,你是不是就想着离婚?只有叶紫那种门当户对的女人,才配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她气恼的掀开他的手,转身朝酒吧门口走去,施奇马上紧跟出去。/p
走了一阵,他还跟着她,她气急败坏的推开他:“陈寅然,别跟着我了,我们明天就离婚了。”/p
施奇听完,心中狂喜,“真的吗?齐悦,你明天就和他离婚?”/p
他的话,让齐悦迷糊,她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不是陈寅然,“施奇,你来嘲笑我吗?攀上豪门没多久,就被踢出局了。”/p
“我嘲笑你?该嘲笑的人是我,早知如此,我就该先下手为强,不给他掠夺你的机会。”他提高声音轻晃着她的肩膀。/p
“掠夺?这个词用的好,他掠夺我的身体,俘虏我的心,我却怎么都靠不近他的心。”齐悦任他轻晃着,痴傻的说道。/p
说完,她抬头静静的看着他,好久,才自言自语的说道:“该醒了,我的梦该醒了。”/p
说话间,她推开他,慢慢往前走,施奇不放心她,紧跟了上来,她扭头对他大吼:“别跟着我!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p
她吼完,转身就在街道上狂奔,撞到路人不管,横穿公路不管,最后冲进了明信。/p
齐悦乘坐商场边上的电梯直上办公区,在总经办门口遇到秘书拦截,“对不起,齐小姐,陈总正在开会。”/pΧiυmъ.cοΜ
“我等他。”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p
秘书立刻给陈寅然打电话,不一会,她推开了他的办公室,一身黑色西装的他静静坐在办公桌前,抬起英俊的面庞深深地看着她。/p
“陈总,好久不见。”她几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嘲讽一句。/p
“好久不见,不过十几天而已。”虽然心跳加速,他却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p
“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可以改变人的命运,十天可以让人死无数次了。”她轻颤着睫毛,俯视着好久不见的他,没有惊喜,她于他不过是过客。/p
“真的吗?”他缓缓起身,绕过椅子朝她跨了一步,伸手挽住了她。/p
他深邃的瞳孔瞬间有了光,薄唇朝她凑过来,“陈寅然,你想干什么?”她突然恐慌起来。/p
“我想干的,就是你想的。”他玩世不恭的看着她笑,她掰开他的手往后退,再退,他上前,再上前,如愿狂吻上她。/p
紧贴着他,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明天他们就离婚了,不能再陷进去了,她用力推他,“陈寅然,你在干什么,我们明天就离婚了。”/p
“谁说我要和你离婚?我爸能替我做主吗?”他看着她轻声道。/p
“我不信你能逃过命运的束缚?”/p
“所以现在,你要陪我演戏。”他说着说着,手朝她胸口摸去。/p
/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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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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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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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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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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