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寅然的老婆,常师师瞅着眼前穿着随意的齐悦几十秒,正色道:“你就是齐悦?”/p
这女人虽然保养得好,看起来也是攀上四十的人了,还想和陈寅然勾勾搭搭。/p
齐悦鄙视的把常师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大声哼哼道:“对,我就是齐悦,你不会是他的……我告诉你,他以前的一切风流债与我无关。”/p
她的声音还在喉咙里徘徊,常师师纤细的眉梢微微皱了皱:“我是陈寅然的母亲。”/p
他都接近三十,他妈就是二十岁生子,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我真是眼拙。/p
齐悦心里想着,眼角的余光不觉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心里不服气道:“有钱就是任性,老母鸡也能打扮成花枝招展的蝴蝶。”/p
她脸上的任何表情,都逃不过常师师精明的眼睛,齐悦还没抬头看她,她已经开口道:“寅然跟你结婚的真正目的,你知道吗?”/p
“知道,不就是为了坐稳公司的头把交椅吗?”齐悦抬起的眼底带着不屑。/p
常师师没在意她眼底的不屑,向前两步在沙发上坐下,接着道:“寅然大学毕业以后,就接手他爸的公司,五年来他从没离开过,明信对他而言,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了,女人可以旧貌换新颜,可是辛苦打拼下来的天下,他绝不会拱手相让。”/p
已经是第二个女人给他脸上贴金了,看不出,陈寅然还会对一份事业这么执着。/p
齐悦心里暗想着,就听见她继续道:“我的儿子我了解,娇生惯养的叶紫让他心累,如果你能让他放松心情,我肯定不会亏待你。”/p
结婚本是两情相悦,她却把它说得像交易一般。她的话刚完,齐悦已经不服气的大声接口道:“对不起,这位女士,我是天上的小小鸟,从没想过在某棵大树上停留,更不想不劳而获的被人鄙视。”/p
这女孩的脾气一定倔,好,我就看看,两个要强的人,以后如何在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p
常师师听完她的话,脸色温婉的回了句:“齐悦,如果哪天你被某个男人俘虏了心,也不想为他停留?还好,寅然不是那个人,和你这种穷鬼在一起,他一定很无聊。”/p
“无聊?没人强迫他娶我这样的穷鬼,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士可杀不可辱,齐悦还没等她说完,一步跨到她面前,纤细指尖直指她妆容精致的脸。/p
她还有些血性,肯定不像寅然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p
常师师抬头看着她怒不可赦的娇颜几十秒,突然起身架开她的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洪城里想和寅然结婚的女人多的是,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娶你这种笨蛋,齐悦,我告诉你,你如果敢给他戴绿帽子,我一定让你臭名远扬,看谁以后敢娶你。”/p
常师师说完这话,已经满脸严霜了,她没有给齐悦反驳的时间,转身朝客厅大门走去。/p
齐悦呆愣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几十秒,伸手拿起沙发上的靠背朝门口狠狠砸去。/p琇書網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靠背都被她扔光,她才咬牙切齿的大骂一句:“陈寅然,你狠,你拽,你妈妈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p
舒怡在楼梯间听完她们的对话,这才下到一楼客厅,弯腰拾起到处散落的靠背,就见齐悦冲出了大门。/p
“这女孩真倔,以后肯定吃大亏。”她低声呢喃完,转身走进了厨房。/p
齐悦冲到外面的庭院,刚在一旁摆放的沙发上慵懒坐下,就见一辆汽车停在别墅门口,不用说,肯定是陈寅然回来了。/p
她没有回头,倒是陈寅然主动开了口:“齐悦,怎样,舒怡姐的手艺还行吗?”/p
“我不知道她的手艺好不好,我只知道,你妈妈的嘴皮子比刀子还毒,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戴绿帽子,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p
“我妈刚才来过?”齐悦的话尾还在潮湿的空气中徘徊,陈寅然的反问已经脱口而出。/p
齐悦没有回答,从沙发上起身想回客厅,却见他身后跟着三个男人,拔腿就朝前面的游泳池跑去,可惜未能如愿,就被他们押到了陈寅然面前。/p
刚结婚,就想跳槽,哪有这么好的事,陈寅然低头俯视她的深邃眼眸冷若冰霜:“齐悦,施奇,如果是你给我戴的那顶绿帽子的话,我一定把他赶尽杀绝!”/p
他说完,根本不等齐悦回答,抬手一挥,押着齐悦的男人心神领会,一个伸手拉开后排车门,一个把她的头狠狠按低,另外一个则把她大力往里推。/p
“陈寅然,你有什么本事,就知道用武力镇压我。”齐悦的屁股虽在后排座位上落下,身子却一直扭捏着。/p
“不想让我对你动粗,就乖乖给我去医院。”紧邻而坐的陈寅然,抬起她怒火冲天的容颜狠烈道。/p
“我能吃能喝,根本没病,你带我去医院干什么?”她倔强的反抗道。/p
“你是没病,可我有块心病没除,开车。”陈寅然放下抬起她娇颜的手,目光飘向了窗外,慢悠悠的说道。/p
“你有心病,自己去医院不就得了,为什么要拽上我?”/p
“这块心病,只有你能帮助我治愈。”陈寅然从窗外收回的目光突然泛滥出温和。/p
“我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才会遇上你这种忽冷忽热的神经病。”齐悦瞅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大声咒骂一句,却换来他更加温软的戏谑:“齐悦,你信不信,上辈子,你肯定欠我的情,这辈子才会被我这样折磨。”/p
和他这种人讲理,肯定磨破嘴皮都不管用,齐悦扭头朝他翻个白眼,又看向了窗外,陈寅然看着她头顶的发际线,心里突然浮上些许温暖。/p
下午时分的医院清净了不少,穿行在幽静过道上的齐悦,突然心生莫名的恐惧,脚步随之慢下来。陈寅然见状,用眼神示意跟在身边的手下,他们即刻领会,把她拽着往前走。/p
在妇产科主任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陈寅然用眼神示意手下松手,这才挽着齐悦推门而入。/p
/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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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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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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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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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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