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筠用手帕挡住被烫伤的位置,行礼说道。
“怎么样?”姜宸渊略过苏锦秀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大小姐,你的手!”
素兰这时候脸上的红印还没消,便适时的抓过柳安筠的手就大惊小怪的叫嚷了一句。
柳安筠现在白嫩的手背上出现一大片红。
“我没事,夫人也不是故意的。”
柳安筠满眼都是隐忍的伤痛,微微低头将娇弱展现的淋漓尽致。
“是我突然站起来,夫人才泼到我了。”
柳安筠的泼字说的很重,苏锦秀只觉得她这样的把戏实在太低幼了。
姜宸渊看了都不一定会相信。
“先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姜宸渊虽然并没有去拉柳安筠已经伸过来的手检查,但是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
“锦绣,你......”
姜宸渊说完转过头看向平儿,要她去请大夫过来。
“你觉得是我泼的?”
苏锦秀看着姜宸渊已经皱起来的眉头问道。
姜宸渊没有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
“王爷,真的不是夫人。”
柳安筠看似劝架实则引火的拉住姜宸渊说道。
苏锦秀看着姜宸渊越皱越紧的眉头,眼中的不信任,心也彻底降到冰点。
拿起一旁已经温了的茶杯,姜宸渊这时候才注意到苏锦秀手上被热水烫出的水泡。
苏锦秀现在那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一杯温热的茶水就泼在了柳安筠的身上。
“啊!”
只见柳安筠原本雪白的衣裙上,瞬间染上大片的茶渍。
“你这......”
素兰见苏锦秀这么无礼,只是一说话就感觉到脸上的疼,刚刚想骂出口的话瞬间收了回去。
“小姐。”素兰只好拿出手帕,帮自家大小姐擦着衣裙上的茶水。
“看清楚,这才是我故意的。”
苏锦秀眼中满是对姜宸渊的失望,看了一眼平儿之后。
平儿十分有眼力的将一旁苏锦秀的外衣拿了过来。
苏锦秀丝毫犹豫都没有直接披上外衣潇洒离开。
“锦绣,你等等我!”姜宸渊也被苏锦秀这突然动作吓了一跳。
但是看到苏锦秀离开也只好追了上去。
只是出门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苏锦秀了,更是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苏锦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之间便来到绸缎庄的门口。
“锦绣姐,你来啦!”
苏锦秀也只是路过,就被初月抓到,她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初月跑出来一把拉住苏锦秀的手。
手不偏不倚的直接抓在苏锦秀水泡上面。
嘶......
苏锦秀不禁收回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的手?”初月看到苏锦秀的手,也吓了一跳,甚至不敢再去碰。
“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苏锦秀努力挤出一个不在意的微笑说道。
“不行,你跟我进去!”初月拉住苏锦秀的手臂,就往里面拖去。
苏锦秀看着初月这么模样,也只好跟了上去。
也才刚刚进门苏锦秀就看到了在选布料的孟文泰,和坐在一边的闲月。
“初月,我还没选好呢!”
孟文泰看到苏锦秀进门,原本脸上的微笑一僵。
似乎是苏锦秀破坏了他的好事一样。
“我没时间,你没看见锦绣姐都受伤了么?”
初月白了孟文泰一眼,随后将苏锦秀拉到了后堂里面。
孟文泰更是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三个人一直走到初月的闺房门前。
“你干嘛?”
初月没想到孟文泰会只是跟到闺房门前。
“这是初月的闺房,孟公子还是回去等着吧。”
苏锦秀脸色微沉的模样如今和姜宸渊如出一辙。
孟文泰看到苏锦秀这个模样,更是称呼自己为孟公子,不禁心惊。
“是在下失礼了。”
只是孟文泰也没想到初月会带苏锦秀近闺房处理伤口。
微微行礼之后便回身准备离开了。
“你去将王爷叫来,告诉他,他夫人在绸缎庄。”
孟文泰也才刚刚回到前面,闲月淡淡的看着他说道。
“叫他来做什么?”
孟文泰似乎完全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问道。
只是看着闲月丝毫不开玩笑的样子,只好悻悻的离开了绸缎庄。xǐυmь.℃òm
闺房之中。
初月将放在衣橱里面的药箱拿了出来。
“锦绣姐,你这到底怎么弄的?”
初月看着苏锦秀手上的水泡就觉得疼。
“倒水不小心烫的,其实过两天就好了。”
苏锦秀眼看着初月将药箱中的瓶瓶罐罐一个个都拿了出来说道。
“那不行,我看看要涂什么药。”
初月这个样子,苏锦秀实在是没办法相信她拿出来的药粉真的安全。
“不用涂药,你给我根绣花针,再点一个蜡烛吧。”
苏锦秀拉住初月还在拿要出来的手说道。
“嗯?好吧。”
初月虽然不知道苏锦秀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还是去准备了。
苏锦秀将绣花针在蜡烛的火苗上烧了烧,随后便要挑破水泡。
“等,等等!”
初月上手拦住苏锦秀的动作,初月实在看着太残忍。
“锦绣姐,你确定是这么处理么?”
“当然,把里面的水挤出来,好的更快。”
苏锦秀以前被烫到了,都是这么简单粗暴处理的。
初月就这样眼看着苏锦秀把手上的水泡挑破,将里面的水挤出来。
初月不禁心已经提了起来,似乎五官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不疼么?”初月试探性的问道。
“疼,但是没有心疼。”
苏锦秀将手上的伤处理好,嘴角划过一丝惨淡的微笑。
“心疼?”初月明显没听明白苏锦秀到底再说什么。
“没什么,好了,我得回去了,铺子里面还有不少活等着我呢。”
苏锦秀说完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你手都伤了还要做点心啊?”初月指着苏锦秀的手问道。
“但是总得有人看着铺子嘛。”
苏锦秀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没办法做什么点心。
自己现在也不过是找个理由离开绸缎庄罢了。
“好吧。”
初月虽然有些不想让苏锦秀离开,但还是只好起身送她离开。
“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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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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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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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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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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