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饭都没吃饱气的躺在(床chuáng)上,他跟程慕好不容易过了这两个月的安稳生活,现在程慕突然要走,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而且,这仗说是冬天开始,现在才不到十月份,谁知道会不会开打呢,要是不开打去那里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阿韵,开门。”程慕在外面小心开门说道。
云韵听到了动静也不回话,将自己捂在被子里躲避。
“阿韵,咱们商量一下,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这是关乎国家存亡的事。”
程慕又敲了两声,“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分开,我也不想跟你分开,这场战役要是几个月就结束了,咱们还是能回到这里的。”
外面的每一个字云韵都听的清清楚楚,程慕乱七八糟说了很多东西,他实在听不下去了,穿着衬衣开门对程慕喊一声,“你就一定要去是吗。”
“是。”
“咱们在柏阳不也生活的很好,你干嘛非想着去战场,刀剑无(情qg),我知道你对之前的事放不下。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想让你等等,哪怕就一个月半个月也好。”
程慕将他紧紧抱在怀中,“阿韵,你知道吗,士兵上战场之前都是将自己(身shēn)后之事提前都交代好,他们在最后的出征(日ri)也不会让别人相送,更多人提前就到军营里不回家,一方面是难以割舍自己的亲人,另一方面,他们不知道哪一天就被召集走,所以从来都是提前做好准备。等大将军一声令下,说要进军出发,他们背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没有半分的留恋。”
“倘若我真的等到战役开始的那一刻才动(身shēn),等到了军营里对(情qg)况一点都不了解,那时候我就像是一个被人((操cāo)cāo)作的木偶,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我要是将敌人进攻的路线和地图提前摸索清楚,到了战场就会(胸xiong)有成竹。”琇書蛧
云韵在程慕怀里颤抖,“程慕,我知道了。”
孟嫂熬了鸡丝粥送过来的时候,程慕没有接,只说云韵已经睡下了,让她跟小宝喝吧。
“大人是生病了吗,怎么天色还这么早就歇下了。”
“今天判案累着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程慕回想着这两年的生活,参加科举路的时候都是云韵在出力,他在一旁也只是建议,科举路途中艰辛也未见云韵有半分抱怨,他反而刻苦读书,就是为了有一天出人头地。在临水村的生活辛苦但是最快乐的,那时候没有国家的责任,只要求填饱肚子就好。
第二天程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ri)晒三竿了,昨晚想了许久很晚才睡着。旁边的被窝已经凉了,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一排红缨枪摆在门口,几个下人正用油擦着枪(身shēn)。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大人让我们将这些东西擦拭干净,说是程公子用的到。”
程慕找遍整个县府,最后在库房里找到了云韵。
“阿韵。”云韵回头,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旁的下人接过去放在了地上。
“你在清点库房”
“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用的东西,里面的刀剑是不少,大多数都上了年份生锈了,只有几个还差不多。”
“你弄这些做什么”
“你不是要去了吗,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给你找点好兵器防(身shēn),这样你受伤的可能(性xg)才小点。”
程慕对这个回答有点惊讶,“你你不生气了”
“我要是生气有用就好了,能重新回战场杀敌一直都是你的愿望,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我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yu)让你困在这小小的县府中。”
这大概是程慕听过最好的话,“阿韵,谢谢你为我这样做。”
云韵假装不在意说道,“谁为你这样做啊,我只不过是想着我要是不放你走,大北朝覆灭了我不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程慕出发的(日ri)子定在五(日ri)后,县衙里有几匹快马,他乘快马直接一路到荆州与南荣泽钰会合。
走的前一天,云韵难得一天没有去处理公事,程慕的东西早已收拾好了,带的干粮还有银子云韵都准备的足足的。
“他们有跟你说什么时候能结束吗”云韵问道。
“不知道,应该会很快吧。”程慕这样回答自己心里却没有底气,八年前的那场战役都用了四个月,当时还是粮草充足,兵马健壮,现在国力远不如,朝廷还没提前预知这件事,在半年内能够打败就已经很好了。
“给你三个月,三个月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你在荆州我就去荆州,你要是在战场我就去战场。”
“阿韵,我会十天给你写一封信,你就在县府好好等我,千万不要去冒险,战场上不是闹着玩的。”
“程慕,一定要好好的,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剩下的半天,两人都在(床chuáng)上腻歪着,云韵内心不知道在担忧什么,一直抱着程慕不放手,好像他一放手,下一秒人就会走了一样。
晚上实在累的不行了,云韵吃过晚膳想好要在跟程慕说话的,结果直接睡着了。程慕将被子盖好,下(床chuáng)点灯提笔写了一封信。
「吾(爱ài)阿韵,此次出征万分凶险,我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能是生也可能是死。作为朝廷大将,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离开你也是迫不得已。我走了,记得我的来信,等国家和平的那一天,咱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魏缙」
刚五更天,外面第一声鸡叫后,程慕睁开眼,小心下(床chuáng)将行李带好,走出房门的前一刻,拉开帷帐,在云韵的额头上轻亲一下,昨天晚上写好的信放在了枕边。
刚好轮到守夜,他在县府门口见程慕从里面出来,打着哈欠说道,“这么大早就出去啊。”
“嗯。”
县府里的人除了孟嫂其他人不知道程慕要去荆州的事,也只是以为程慕要出去遛马,也没多说什么就开门放行了。
诺大的县府在清晨的雾气中泛着朦胧,程慕再最后看一眼,上马蹬着马肚子朝着雾气中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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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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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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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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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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