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冷笑着,心中想着脱身之计。
来往的人群中多有侧目的,甚至徐晚还能听到街坊邻居相熟的声音,她垂下了眸子,嬷嬷递过来一个斗笠给徐晚戴上,遮住了容颜,那嬷嬷才掀开了轿帘,又伸出手打算去扶徐晚,徐晚抬起手臂躲过了那嬷嬷的搀扶,淡淡的说道:“今日我的本分是我父母的女儿,不是主子,我没那么娇弱。”
那嬷嬷讪讪的收回了手,虽然她们不知道眼前这个丫鬟是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得了顾夫人的青眼,这般照料着,眼红的更是多了去,甚至有下人们揣测楚世子爷喜欢听雨,打算娶她,因此倒也不敢过分得罪徐晚,害怕她嫁入镇国公府,将来寻她们几个的事情。
因着怕有心之人揣测徐晚的身份,也怕娴妃那边先一步了解他们的行动,所以不管是这嬷嬷还是轿夫,以及身后跟着的四个丫鬟都是生面孔,并不是顾夫人的心腹,对徐晚,到底是留了一份忌惮在那里。
徐晚走进了屋子,低矮的房间里收拾的并不干净,蔓延着一股难闻的污浊之气,还夹在着恶臭的酒气,徐晚忍住了想捂住鼻子的冲动,往里继续走着。屋里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的妇人,瞧见徐晚之后,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声:“月例银子呢?”说着就伸出了手,徐晚淡淡的站着,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老态毕现的妇人,这个听雨的生母,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身后的嬷嬷早得了顾夫人的吩咐,拿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那妇人,又退回了徐晚的身后。
那妇人一见到银子,就满脸的喜色,拿着银子在手里看了半天,甚至还用牙齿咬了两下,才用袖子擦了擦银子上的口水,指着徐晚身后跟着的那一群人问道:“那都是谁?”她又打量着徐晚的穿着打扮,嘴角笑了起来:“你带这么多人回家,我可没有米给你做饭吃!”
“家里的米早就没了,我和你爹都饿了好几天了!死丫头!”那妇人嘴巴蠕动着,骂骂咧咧的。
“我去买。”徐晚淡淡的说:“我们今天要在家里住一个晚上,明天才回府里,这些人都是顾夫人派来的。”
妇人一时间拿不准徐晚的意思,呆呆的站着。
半响后徐晚转身出去了,身后的那群嬷嬷和丫鬟们自然也跟着去了,走了两步之后,徐晚回头看着几个人:“夫人派了你们来跟着我,我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可我们这里是小门小户,供不起你们这群大神,是怕吓不到人还是怎么着?我去买个米要这么多人跟着?”她伸手点了一下两个嬷嬷:“就让两个嬷嬷跟着我吧。”
见众人没动,徐晚又道:“嬷嬷身强体壮,难道还怕看不住我逃走了不成?”
两个嬷嬷被徐晚戳穿了心事,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有点僵硬,忙不迭的应道:“买米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们两个去吧,您就在屋里歇着,我们自然会替听雨姑娘把这件事情办的妥妥贴贴的。”
徐晚看了眼她们,笑道:“那就劳烦嬷嬷了,只是我们家口味挑剔,两位只怕要多走几步了,我娘喜欢吃陈记的桂花糕和糯米鸡,我爹喜欢喝清平酒坊的竹叶青,我弟弟则喜欢吃醉春楼的招牌菜。”Χiυmъ.cοΜ
徐晚说完之后就平静的看着面露难色的两位嬷嬷,笑道:“您没听过吧?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却离得并不近,要把这几样东西买齐了,却脚程可不近,况且这些地方都是京城犄角中的小地方,想必您听也未曾听过。所以,还是我陪着您去吧。”
两位嬷嬷的确是没听过徐晚说的什么陈记、清平酒坊是什么东西,倒是醉春楼还略有耳闻,就说让轿夫去醉春楼买招牌菜,她们两个跟着徐晚去买那些东西,四个丫头就在家里收拾屋子。
然后问徐晚:“您瞧着我这样安排倒还可以?”
徐晚神色淡淡的,说道:“那些地方脚程太远了,不如四位轿夫大人载着我去买东西?嬷嬷跟着我便是!诸位也见着了,我们家里就是这样一幅模样,收拾什么呢?收拾不起来的,况且我娘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徐晚从袖子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递给了四个丫头:“这是我赏你们的,巷口有几家胭脂铺子倒是可以,你们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逛逛?至于我,有什么事情都有两位嬷嬷担着呢!”
四个丫头自然是欢天喜地,笑逐颜开,千恩万谢的跑了。
两位嬷嬷的脸自然黑的成了锅底。
徐晚看着两位嬷嬷:“那我们这就走吧。”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动,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徐晚刚刚的话出了什么事情有她们两个担着!担什么责任?出门的时候顾夫人只叮嘱她们要紧紧跟着听雨,照看好她,别让她乱跑……可是万一真的出点意外,到时候算是谁的?
两人一盘算,便也不打算去了,把这件差事丢给了四位轿夫身上,况且他们身强体壮,站在那里不动都能吓到人,难道还看不住一个小丫头?
就这样,徐晚一个人坐着轿子先去了距离家里最近的陈记,买好了桂花糕和糯米鸡,然后吩咐轿夫去清平酒坊,酒坊离这里并不近,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几人才到了清平酒坊,徐晚下轿子买好了竹叶青,然后就捂着肚子,说自己刚刚在轿子吃了两口桂花糕,此时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茅房。
她去茅房,四个大男人总不能跟着吧?
四个轿夫面面相觑,最后说道:“你快去快回,我们耽搁不得了!”
徐晚就把手里的竹叶青递了过去,说:“你们若是口渴了就先尝一尝,这家的酒很是不错。”说完就捂着肚子走向了茅房的位置,茅房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刚好就在四个轿夫的眼皮子底下,四个人看着她走进了茅房,才做了下来,打开了酒,酒香扑鼻,自然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茅房简陋而且矮小,徐晚很轻易的就从茅房后面的矮墙翻了过去,捂着鼻子忍着恶臭,看着一大堆汤汤水水的排泄物,沿着边伤的青砖,伸手攀上了不算太高的墙壁,若是翻不过去,可就要掉进去了……好在她一下子就翻了过去,双脚落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实在是太臭了…此地不宜久留,徐晚之喘息了片刻,拔腿就开始跑,她也害怕那四个看起来像是没脑子的壮汉追过来,另外,徐晚不觉得她不见了,镇国公府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就算是找到了自己,这样的污点,这样的人,还能送进宫中吗?
但被抓回去是最坏的打算,她最好是躲起来,不被找到,然后过自由的快活日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快穿:我只是龙套,”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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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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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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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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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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