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徐晚的身上,把她半边肩膀压得生疼,楚衡打了一个酒嗝,喉咙里发出“呕”的一声,把徐晚吓得半死,她可真怕楚衡吐自己一脸,好不容易让他在椅子上坐下了,徐晚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松了口气。m.χIùmЬ.CǒM
刚准备转身去给自己倒杯水喝的时候,衣袖却被拉住了。
她回过头,刚刚还醉的不省人事的楚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楚衡叫道:“听雨,我已经跟祖母说了,我不娶什么镇国公府的小姐,我要娶你!”
徐晚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楚衡说的是醉话还是胡话。
她想挣脱楚衡的钳制,可是刚刚走路都困难的楚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的扯住了徐晚,让她挣脱不开,他继续望着她:“你还是不愿意?为什么?”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我说了我会娶你就真的会娶你。”
“你别这样一幅冷淡疏离的样子……”
徐晚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沉默下来,只是看着他。
门外响起一声压抑不住的喷嚏声,徐晚闪电般的清醒了过来,朝着门口看去,只见红烛和歌楼面上的表情有些深沉和模糊。
不知道刚刚的对话被两个人听去了多久,低头,楚衡却还拉着她的袖子,她俯身,一根一根掰开楚衡的手指,解放出自己的袖子,然后若无其事的对红烛和罗帐说道:“今天就劳烦两位妹妹服侍世子爷沐浴更衣了。”
“哪里敢当劳烦二字……”歌楼笑着扶住了楚衡:“听雨姐姐快去休息吧,世子爷这里有我和红烛呢。”
红烛静默的盯着徐晚,眼神攒动。
徐晚又说了句客套话,这才离开,走的时候,楚衡依然在嘟哝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徐晚的心沉了又沉,走出好远才回过头看着晃动的珠帘,不知道为什么,不安爬满了她的心头。
楚衡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真的去跟老夫人说了要娶自己的这种混账话吗?不害死自己他就不甘心吗?好不容易才在顾夫人那里有了些好印象,楚衡就得去闹……可是楚衡真的说了这种话,那老夫人和顾夫人那里怎么会一点风声也没有?
还是楚衡说的只是醉话?
越是思考,徐晚就越发的忐忑难安。
辗转难眠,几乎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徐晚当值的时候,楚衡似乎还没有醒,徐晚就耐着心思坐在耳房里绣花,心里烦闷,频频出错,两三个时辰才绣了半片荷花的叶子,好在楚衡终于醒了,扬声叫人端茶进去。
徐晚忙倒了一杯不冷也不热的茶拿了进去,服侍着楚衡喝完了,她顺手把杯子搁在一边的几案上,一面问楚衡:“世子爷可要起来?”
“我现如今头还痛着呢!”楚衡看着徐晚,脸上又带出嘻嘻的笑意,他敲了敲自己的脑瓜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快来给我揉揉,痛的我胃里都作呕。”
徐晚瞧着他油嘴滑舌的样子,心道他这样的哪里像是头还疼呢。
但还是拿了个大迎枕垫在了他的背后,笑着问道:“世子爷昨晚喝醉了酒,说了些胡话,您可还记得?”
只这一句话,楚衡便不笑了,眼神里的笑意也消失的分毫不剩,这样一来,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便慎重极了,他瞧着徐晚,轻声说道:“我昨晚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并不是胡话。”
“还是说,我的心意你一点都不懂?一点都不明白?”
徐晚大惊失色,望着楚衡,焦急的问道:“您真的去找太夫人说了要娶我这样的话?”
楚衡垂眸:“我还能诓你不成?”
徐晚吓得脸都白了,他竟然真的去找太夫人说了这样的话……怎么办?
“怎么了?”楚衡瞧着她:“怎么欢喜的脸都白了?我说了我想娶你,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祖母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祖母那么疼我,没有明确的拒绝也没有呵斥我,就表示在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世子爷,你会害死听雨的你知道吗?”徐晚心头泛起一股巨大的无力之感,她一点都不懂,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在世家大族长大的吗?
楚衡一幅受伤了的样子:“事在人为!就算你是丫鬟又怎么样?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徐晚摇了摇头:“可是您已经和武定侯的嫡女定了亲事!”
“定了又怎么样?退了便是!”楚衡说的理所当然。
徐晚的心却凉了大半,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徐晚白着脸,一语不发的退了出去。
深秋疏淡的阳光洒在了身上,并不灼热,相反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徐晚却觉得这阳光径自洒在了她的心里,让她全身冰冷,若是老夫人和顾夫人叫了她过去问话,她尚且有机会解释清楚,若是一直没有,就像现在这般晾着她,她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她若自己主动找上门了,岂不是让顾夫人误会是自己挑拨的楚衡去说的那翻话?
着实是难办的很。
偏偏楚衡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简直是雪上加霜。
徐晚的内心泛起的无力之感几乎把自己淹没了,她不知道老夫人和顾夫人是有多沉得住气,一直隐而不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想拿自己怎么办。
一个不好就是一个死字!
徐晚想到了逃。
这是最坏的打算。
老夫人再宠爱楚衡,也不可能拿着武定侯府的面子做筏子,也不会拿着镇国公府的将来开玩笑,一个侯府的主母却是丫鬟出身,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是耻辱了……
更何况,她并觉得听雨嫁给楚衡就是一件好事。
一来,听雨并不喜欢楚衡,二来,楚衡是个性子阴晴不定的人,拈花惹草,喜新厌旧于他而言是常态,更何况,他口中的喜欢未必是喜欢,任何一个相貌艳丽的人楚衡都是喜欢的,不管男人女人他都喜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快穿:我只是龙套,”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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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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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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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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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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