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本以为跑个龙套做个任务,最起码得是个丫鬟小厮吧,没想到她竟然穿越成一条狗!不知道一条狗能起什么作用,莫不是要她咬死个人完事吧!
“想什么呢你,杀人是不道德的。”系统骂道。
“那我这条狗要完成什么任务?”徐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觉着自己上当受骗了一样。
“刚刚出了点故障,时间没掐对,这个,这个……你要穿越的那个小丫头呢,还没出生呢,所以,你就先在这条狗身上将就一下吧,再说,你可别小看这条狗,这可是这家的主母最喜欢的一条狗了,你好好熟悉这家里的环境,免得被人觉察出不对,以后完成任务的时候也得心应手。”系统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了起来,理亏之下竟也硬扯出几分道理来:“你且安心做一条狗,我们从长计议。”
徐晚叹了口气:“你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系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当然来不及了,不行不行,我刚刚帮你穿越过来费了好大的劲儿,得好好休息休息,不然等到王二娘出生的时候我没办法把你穿过去那可就不好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好好的啊,熟悉熟悉环境,没事不要乱召唤我,我不会理你的。”
眼看系统要死盾,徐晚撕心裂肺的喊着系统回来,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可是系统已经没了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气的半死,骂了一会儿也只能消停下来,恨恨的想着起码要告诉她任务是什么吧?这样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苍蝇似的乱撞真让她心里面不安。
但徐晚也只能代替这只皮包骨头的狗活下去了,她起先还不明白,为何这只狗如此的瘦弱,好像从没吃过饱肚。看着户人家的房子,三进三出,后面还带个小花园,虽说不是富丽堂皇,倒也是个殷实的小康之家,怎得如此刻薄一只狗。
徐晚盘桓在这里半个月之后,眼见这家主人的行事品仪,却是哭笑不得。
这家人祖籍江州,家主姓黄,排行老大,便取名叫做黄老大,祖上业是农民,亦有几分田地薄产,父母去世后,便将家中的田产祖屋典当贩卖,不管兄弟姊妹们的死活,卷了百十两银子北上到这繁华富庶的扬州投奔一个族叔。
他这族叔却是半个读书人,识得几个大字,后不知怎的得了扬州知府的青眼,走了这知府的门路,做了一个公堂上的师爷,大小案件,皆经他手过。虽是师爷,无实权,但因是这知府老爷眼前一顶一的红人,也无人敢得罪他。
这黄老大便倚着他这族叔声势,开了一个银钱铺子,专放印子钱,若放出一千文,一月内,则一日收四十文的利息。若过了一月还,便一日一百文利息,若是这个月还不上,便每日多收九十文的利息。这样重的利,凡是个脑子明白的便不肯借他家的钱。
但有些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没个饭吃的人,只得借来他的钱做本,图着挣些银钱,除了还他之外,但余几文大钱度日。还有一些赌徒们,借去做赌本,输了还不上,便利滚利,一日赢了银钱,全拿去给这黄老大添家私。另则是些体面的生意人,偶然银钱周转不灵,明知是个大大的火坑,也得来借。
若是你多欠他些日子,或是有个大灾小病的还不上钱,便抬出那族叔师爷的名头:“我这本钱是我族叔与我来放印子的,你若短了他的钱,他与知府老爷一说,你又挨了板子又吃上点牢狱的苦头,怕你双手奉上还嫌慢的。”
如此一来,人家总是卖儿卖女也不敢短少黄老大的钱,因此,这几年下来,也挣下三四千两银子的家私。他这间殷实的房产便是别人没得还债了,也不愿意卖了女儿为奴去受搓嗟,便把这件房产抵押给他算是还了借债。
他的妻子王氏,是扬州本地人氏,家里做的是正经的粮食生意。这王氏生的奇丑无比,五短身材,膀大腰圆,面庞黧黑,足足有两百斤重,年近三十还未说上亲事。
这黄老大肯娶她,一是因着王家家底丰厚,又着急嫁女儿,便不要男方花上一点银子,二是为了王家做的米面生意,他即为女婿,方可不花银子便顿顿吃上饱饭,三来,则是这王氏是这扬州抚石镇出了名的吝啬鬼,十里八乡无人不知她这吝啬的名头。
这黄老大,生性吝刻,虽攒下不少家私,却半个大子不肯多花,亲友们到他家来,不说拿酒饭款待,连茶也不让人吃上一盅的。而王氏的吝啬,更胜这黄老大一筹,两人也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也过上恩爱日子。
他们只夫妻两人,因怕费了银钱,也不肯使唤小厮丫鬟。只这两张嘴巴,偶尔买半斤肉来,怕别人抢去吃,断不肯大大方方的坐下收拾了吃,只弄了一个小锅,躲到净房边上生火炒熟了,拣几块好肉,藏起来,后关上房门,两人做贼一般狼吞虎咽吃了。
等到这黄老大出去收账之时,这王氏便把藏起来的肉独自吃了,吃了不说,还用舌头把那碗内舔上一圈,不浪费半点油水。
一日,是王氏生辰,她哥哥嫂子,与两个侄儿一个外甥都来家里拜寿,她哥哥素来知道他这妹妹的秉性,便自己与媳妇儿带来了两条鱼,一只鸭子,一只鸡子,两斤猪头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算作午饭之资。
几个男丁在房里坐了闲话,王氏与嫂嫂便去了厨房张罗饭菜。
王氏只切了二两肉炒了一盘,将鸡头鸭头,鸡翅膀鸭翅膀,鸡脚鸭脚,并上几根芹菜,炒了一盘,鸡屁股鸭屁股剁成碎末,并上一个猪耳朵放点韭菜炒了一盘。别的急忙弄纸包了,趁着嫂嫂出去打水的时候藏在地下的一个土坑里,拿土埋了做上个记号,扯了一小撮面条放进锅里煮了,每人刚好半碗。
嫂嫂是在看不过,笑的肚子疼,又忍不住劝道:“姑奶奶,我们六个大人,这点子东西哪里够吃,这三个盘子不尴不尬的,不管萝卜白菜之类的,拿出来再炒一盘才是正理,左右值不了几文钱,何苦丢这个人呢。”
王氏皱着眉头愤然道:“家里连半个大子也没有,拿什么来添菜?你们只送来三个菜,倒叫我炒四个给你们吃,怎的这么会做生意?”嫂嫂道:“那肉还多着,拿出来炒了不正是一盘好菜吗?这鱼不也未动吗?胡乱炖个汤或是红烧了不也顶好吗?”
王氏道:“你割那肉,便是从我身上割下一块,真真疼的要死,你们不是来替我做生辰的,反倒是来要我的命的!”
趴在厨房黄狗听得王氏这般言语,颤抖了一下身子,发出粗嘎的一声“汪汪!”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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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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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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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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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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