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蒙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忽然毫无征兆地在这片天地炸响。
只刹那间,无论是剑坪旁的许太平等人,还是四周看台上的观战修士们,皆被这鼓声,拉入了阿蒙这形如战场的剑域之中。
“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那战场鼓点声接连响起,被强行拉入剑域之中的一众观战修士们发现,四周那战场上的情形变得愈发逼真。
有修士甚至嗅到了空气中血与火的味道。
“铮!”
就在众人心神骇然之际,一道突如其来出现的剑鸣声,硬生生地将剑域之中的战鼓声“撕裂”。
跟着,原本一片平台的战场上,陡然间被一道天堑分作两半,那天堑的中央,更是架起了一根长长的独木桥。
独木桥东面是阿蒙。
独木桥西面是苏蝉。
这正是苏蝉的剑域,独木桥。
一旦独木桥架上,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想要苏蝉就得过桥。
而苏蝉在出手时,将不再受剑域、真域一类领域之力的约束。
“轰!”
独木桥架起的瞬间,伴随着一道刺耳的破空声,众人只见到一道黑色剑光,由西到东,划破那战场血色的天穹,径直刺向孤身站立于战场东面的阿蒙。
黑色剑光所过之处,那战场的天穹之上,随之不停出现在裂缝。
不过,就在那道黑色剑光,即将一剑贯穿阿蒙胸膛之际,一道白色剑光所化的巨大墓碑虚影,陡然耸立在了阿蒙身前。
“砰!”
震耳的碰撞声中,苏蝉御剑祭出的那道黑色剑光,被那块由剑气所化的巨大墓碑硬生生截下。
随即,那“咚咚咚”的鼓点声,再一次清晰地在许太平耳边炸响。
跟着,阿蒙身前那块由剑光所化的墓碑,在那战鼓声中,节节攀升。
只片刻间,那块白色的墓碑,便刺破剑坪上空的云层,笔直地耸立在了这座战场上。
不过比起这块墓碑之大,令众人更为在意的,还是墓碑上那几个鲜红大字——
“匹夫阿蒙之墓。”
虽只是普普通通的六个大字,但众人看在眼中时,却仿佛有着千钧重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铮!”
这时,苏蝉再一次御剑化作一道黑色剑光,携着那如鹅毛般漫天飞舞的饕餮剑气,以及那头剑气所化的饕餮虚影,一同笔直撞向阿蒙那块墓碑。
“砰!”
虽然苏蝉这一剑的声势,远要比之前那一剑大,但那剑光还未靠近墓碑,便被墓碑之上猛然迸发出的一股无形剑势冲散。
这一幕,看得众人一脸骇然。
显然他们都没能料到,苏蝉的剑在此刻阿蒙的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要知道,此时的苏蝉,即便没了半仙的修为,也至少是惊神境之上的修为战力。
就在众人满心诧异之时,碑后的阿蒙忽然身形一闪,显现在了墓碑前方。
随后就见他双手环胸,面容满是决绝之色地望向苏蝉道:
“苏蝉,莫要做这些无用功了。”
说到这里时,阿蒙朝身侧看了一眼。
旋即,便见又一块剑光所化的墓碑,在破空声中,猛然耸立在了阿蒙右手边的那方天地之中。
再看墓碑上的名字,许太平忍不住心头一颤,满眼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真武叛贼苏蝉之墓?”
没错,这块墓碑上写着的名字,正是苏蝉。
紧跟着,在一片诧异声中,阿蒙终于继续开口道:
“苏蝉,老夫这匹夫剑域,今日专为你一人而开!”
“在这剑域之中,只要我的匹夫之怒不曾祭出,你的任何手段,都对我无用。”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崔铁骨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摇头道:
“不计后果,不论成败,更与天地大义无关,只为让对手血溅五步,这剑域当真不愧匹夫之名!”
而许太平在感受到阿蒙这匹夫剑域所散发出的气息后,心中莫名地备受触动。
特别是在看到那两块分别携着阿蒙和苏蝉的墓碑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在对刀域之力的领悟上,似乎抓到了些什么。
他不停地在心中重复道:
“原来,这也可以是剑域之力。”
感受到一旁许太平那突然间无比专注的心神,以及他神魂之中突然传出的,唯有修士濒临突破时才会散发出的神魂波动,崔铁骨眉头一拧,很是惊奇道:
“这小子,难不成是在看到阿蒙这剑域之后,另有感悟?”
就在崔铁骨这般想着的时候,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苏蝉以剑域之力开出的那道天堑,因为无法承受阿蒙愈发强大的剑域之力,硬生生合拢成了一块。
尽管苏蝉施展出了种种手段,却还是于事无补。
在发现的确无法破开阿蒙剑域之力后,苏蝉不再御剑刺杀阿蒙,而是自行凝聚剑势。m.χIùmЬ.CǒM
“轰隆隆……”
只片刻间,一头百余丈高的剑气饕餮虚影,一道以苏蝉自身为中心,百余丈粗细,耸立天地的剑影,出现在了战场剑域的另一侧。
显然,苏蝉已经确认,阿蒙所言非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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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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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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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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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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