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q了!
听到声音的江一淼,背脊僵直。
过了好半晌才回过头,循声望去。
发现站在门口一身西装笔挺的冷峻美男,不是她的父上大人,又会是谁。
认清现实的江一淼哭丧着脸。
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早出晚归的邵湛凛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还恰好听到了她对其他人谄媚的话语。
这下可真是——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略显心虚的江一淼轻咬樱桃小嘴,小脑袋瓜里在那一瞬间闪过百转千回。
不过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咽下薄御卿给她夹的菜后,便立马跳下椅子。
迈动小短腿,朝着邵湛凛飞奔而去,嘴里热情地喊着:
“爹地。你忙完了!淼淼好想你啊!”
小短腿几步跑到邵湛凛跟前。
边说边对着她张开双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邵湛凛极力忽视刚才看到的那副其乐融融的温馨景象,将视线收回来,俯身抱起小家伙,薄唇轻启道:
“不早点忙完回来,怎么知道你还有当海王的潜质。”
磁性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江一淼却自知理亏地吐了吐舌头,压低声嗓附在邵湛凛耳边细语:
“我、我那都是逢场作戏。在淼淼心里,谁也比不过爹地。”
“哦?”
邵湛凛轻挑了下眉宇,不置可否地反问:
“是这样吗?”
“当然!”
小家伙猛点头,担心邵湛凛不相信,复又信誓旦旦地补上一句:
“淼淼最喜欢爹地了。”
说话的同时,小妮子扑闪着葡萄般晶亮的大眼睛。
想要博取邵湛凛的信任。
只邵湛凛这些年在商场上见过人的多如过江之卿。
又怎会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
不过到底是自己亲生的,邵湛凛并没有与她多作计较。
幽邃的眸光盯着她那张肖似江暖棠的小脸看了几秒,才轻刮她的鼻梁吐出一句:
“小没良心的。”
似爱若恨的话语,显然不仅仅是在说江一淼,更多的,还是对那个让他既爱又恨的女人。
邵湛凛面对江暖棠时说不出来,只能借此宣泄情感。
小小年纪的江一淼并不知道,自家爹地在看到她时,脑海中想的都是她妈咪。
还以为是她赞美薄御卿的话语,惹恼了邵湛凛。
自觉心虚理亏的她轻吐了下舌头,小手环着邵湛凛的脖颈,亲昵地将脑袋枕在他的肩头。
……
父女间流露出来的亲密,无形地筑起一道高墙,将旁人隔了开来。
尤其薄御卿,在这一刻愈发意识到自己是个外人。
尽管他认识她们母女的时间,要比邵湛凛早得多,但终究还是错失机会,被人弯道超了车。
期间他挣扎闹过恨过也恼过。却都无济于事。
一颗心早在年少无知时便已沦落。xiumb.com
纵使后面命运阴错阳差的阻挠,让他错失时机,和所爱之人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分叉道,也再收不回来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孕育子女,培养感情,走入婚姻的殿堂。
而他——
成了她散落在成长路上的一段过往,就算回忆起来也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薄御卿微微失神,直到心脏抽痛,才堪堪缓过劲。
拳头握紧又松开,掩藏好情绪,神情自然地对抱着女儿的邵湛凛招呼道:
“邵总来了,正好厨房备好了晚饭,要不坐下一起吃点?”
薄御卿摆出当家人的姿态,不动声色地和邵湛凛进行较量。
邵湛凛自是感受到了,抱着女儿的手一紧,眸光略暗,却没有发作,神色自若地应了句:
“吃饭自然是要的。”
说话间,邵湛凛抱着女儿走到餐桌旁,将她放在位置上后,自己坐到江暖棠的身边。
一边解衬衫袖扣,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有客人来,你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我好提前安排早点回来。也免得怠慢了薄总,有失礼数。”
看似轻责的话语,实则处处透着亲密,俨然是对薄御卿的回击。
薄御卿也不甘示弱,面色淡淡地回了句:
“邵总多虑了,我是来找棠棠的,你和我同样是客人,没什么好失礼的。”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连交汇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火药味。
被夹在其中的江暖棠,又哪有听不出来的。
只她清楚这时候偏帮哪一边,都是引火上身。
最好明哲保身的方法,便是保持沉默。
所以她对两人的绵里藏针视若无睹,只在两人针尖对麦芒,快要闹得不可开交时,出声制止:
“都少说两句。”
江暖棠轻蹙秀眉,面有不悦。
两个男人亦是乖觉,觉察到她的不快,都很有眼色地安静下来。
恰逢管家送上碗筷,江暖棠伸手接过后,放到邵湛凛面前,轻声催促:
“吃饭吧!”
可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孩子可都看着呢!
江暖棠不期望两人握手言和,只盼着他们能够消停些。
至少让她安然吃完这顿饭。
江暖棠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偏生邵湛凛就像是故意同她作对一般。
不仅对她的暗示视若无睹,还对管家说道:
“难得有客人来,怎能不喝酒助兴?正好我前两日拿回来一瓶典藏版的法国白兰地。就放在阁楼的酒柜里,你去拿来,让我和薄总好好喝上一杯。”
前面也就算了。
这句话里可不就是拉仇恨的。
除了昭示他对这个房子布局的熟悉外,还尽显东道主的姿态。
明明他也只是个借住者罢了。
江暖棠轻敛秀眉,对邵湛凛的挑事颇有微词。
她想就是她脾气太好,才会让这个男人得寸进尺,寻着机会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若放在平时,江暖棠铁定是要拆他的台,但眼下,碍于和薄御卿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
为了早些打消薄御卿的念想,江暖棠并没有过多解释这一误会,由着薄御卿暗自伤怀而视若无睹。
只沉下脸,略显不赞同地驳斥:
“喝什么酒,待会还要开车回去——”
不稍多问,江暖棠也心知肚明,每次来她这里,薄御卿都是自己开车来的。
邵湛凛这时候招呼他喝酒,可不就是在搞事情。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对于江暖棠的反对,邵湛凛并没有听进去,仍一意孤行,声音淡淡道:
“待会让司机送他就是。”
说话间,管家已经取了酒,醒好回来。
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和醒酒器,邵湛凛举着酒杯询问薄御卿的意见:
“怎么样,薄总?来一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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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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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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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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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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