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两天,狼群彻底散了,我们才把洞口打开,这个时候,才发现,二舅母给我们喝的是她的血……呜呜……呜呜……
李家婶婶把自己肚子割了,肚子里的血让另外三个人活了下来。
二舅母和李家婶婶让我们等她们走了就煮了,好活下来……呜呜……琇書網
我们五个孩子,最大的是十二岁的李家哥哥,我十岁,表弟八岁,还有两个女孩,都是八岁。
二舅母和李家婶婶走后,我们把洞口堵上就离开了。
我们向山外走,还没走出来,另两个女孩就发烧死了,李家哥哥放火烧了她们,火引来了官兵,把我们带了出来,出来后才知道,北山这里都已经烧光了。
我们跟着官兵往东井走,路上李家哥哥偷听到他们谈话,要把我送给丄司,我们很害怕,在快到东井时,李家哥哥带着我们逃了。
后来我们一直在东井一带流浪,再后来,李家哥哥和表弟出去做工,有一次,我给他们送饭,有个地痞想要欺负我,李家哥哥和表弟救了我,为了给我报仇,李家哥哥设计,要了那地痞的命,抢了他的银子。
之后我们就逃了。
几年前,李家哥哥弄到了路引户籍,我们做起了各地倒卖的货郎生意。
后来表弟在码头做工时,因为力气大被一个拳师看中,收了徒弟,我们一起跟着那拳师生活了几年,之后,拳师病逝了,表弟给他送了终,之后表弟去镖局做了镖师。
后来,我……我嫁给了李家哥哥,两年前我们跟着表弟的镖队到大求倒卖茶叶毛皮,路过这里,这里再也没有我们小时候的样子了,我怀了真儿,不易到处漂泊,就在北山镇住了下来。
这是真儿,现在一岁多了。
——
断断续续,中间几次痛哭,听的流萤跟着直落泪。
这中间的曲折艰辛哪能是几句话就能描述的清的,三个孩子,就这么磕磕绊绊的活了下来,受的罪又哪是几场痛哭能表达的完的。
三人谁都没说话,沉浸在这种悲痛中。
跟这比起来,古萧过得日子算是天堂了。
古萧哭的眼睛通红,看着消瘦的姐姐,心里心疼心疼的,恨不能自己遭这些罪。
“姐姐!你……你受苦了。”
古萧姐姐长舒一口气:“唉~~,好在,苦日子都过去了,表弟他们镖局接了一个运粮商队的活,李……李家哥哥跟着倒了一车布匹去,走时说过,腊月中就能回来了。等他们回来了,你们就见着了。二蛋,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古萧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依旧没有说流萤的真实身份,只是简单的赎身成亲一句带过。
听说古萧在屯堡做师爷,古灵芝诧异又激动,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种地为生,从来没出过读书人,没想到,弟弟竟然这么有出息,在古灵芝看来,这就是当官了。
当官,这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啊!
悲痛被这种喜悦冲刷的一干二净,幸福突然就来临了,让古灵芝有些眩晕。
“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二蛋,我太高兴了,啊?你说你叫什么?当年爹都没给你起大名,娘走的时候也一直念叨你……如今好了,他们要是知道了,不知又多高兴呢!”古灵芝激动的又抽泣起来。
“古萧,单名一个萧字。”
“好,好,好,太好了!
两人激动的当口,古萧肚子响了,他昨天回去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早上也没吃,这会儿肚子都叫了。
“呃,光顾着说话,都没有做饭,弟妹你们坐着,我一会儿就好。”
“我来帮您吧!”
三人说着话都没想起要吃饭来,这都快申时了。
自从知道古萧在屯堡当官,古萧姐姐一改刚才的伤心,高兴的怎么也闲不住。跟流萤讲了好多古萧小时候调皮的事,逗得流萤直笑。
古萧邀请姐姐到家里住几天,反正姐夫又不在家,古灵芝没有答应,虽然自己很想和弟弟多待在一起,可是,家里也离不开人,进了腊月正是人们赶集多的日子,自己也要趁着这段日子多卖些香囊荷包,不管怎么说,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古萧很舍不得姐姐,流萤劝道,现在知道姐姐住在哪里了,屯堡和北山镇又离的这样近,古萧随时可以来看望姐姐啊,再说家里养了那么多鸡和兔子,也正好趁着过年在北山镇卖了,这样,一举两得,自己还可以跟着来看望看望小外甥,多好啊。
古萧听了,才没有再强求姐姐跟自己回家住。
一直到酉时古萧和流萤才往回赶,姐姐家只有一间卧室,住是住不下的。
回到家,天都黑透了,古萧又跑到刘大壮家里找他请假,明天要去北山镇,刘大壮准了,可是两天后就要跟防守大人去府城了,让古萧提前做好准备。
然后接下来的两天,古萧和流萤都是早早的就赶车往北山镇跑,到了姐姐家,流萤和姐姐带孩子摆摊卖荷包香囊等物件,古萧到菜市那边摆摊卖鸡兔,中午回姐姐家做饭吃饭,下午回屯堡。
连着两天,流萤跟姐姐在一起,回来告诉古萧,其实姐姐过得很幸福。
女人家,最主要的就是嫁个心疼自己的丈夫,姐姐和李家哥哥是难时相逢,一路扶持过来的,李家哥哥对姐姐很好,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两个人的相濡以沫是最珍贵的。
“姐姐不来家里住也是有她的考量的,如果你实在舍不得,就给姐姐多准备些年货,我们的条件怎么也是比姐姐好些,姐姐说,他们原打算孩子大了,过完年就跟表哥回青州去,在那边买个小点的宅子,表哥也老大不小了,姐姐要给他看着娶房媳妇,以后两家人就在青州定居了。如今遇到了我们,待姐夫和表哥回来,跟他们商量商量,在北山镇定居,离得我们也近。就是表哥干活的镖局在青州,有些麻烦。”
“嗯,阿萤,又让你跟着我操心了。”
“奥?是吗?那你怎么谢我?”
“啊?”
“啊什么啊?提到谢就啊,多没诚意啊,让人伤心,唉!我的心啊?”
哈哈——哈哈——
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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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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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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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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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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