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也太猖狂了,告诉我,我现在还可以改变想法的。”我不满的嚷嚷道,其实只是想单纯的吓唬吓唬他而已,毕竟男子汉一言九鼎,要是只因为对方不懂得感恩我就改变初衷,那也显得我肚量太小了。
“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告诉你。”那人冲我招了招手。
尼玛,这人被松绑了之后都这么牛币吗?
我不屑的瞄了他一眼,说我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他要是没什么事儿,可以滚了。
“是关于关天的!”那人说道。
听了这句话,我原本都准备转身回去喝酒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如果说现在给我一个杀人不用偿命的机会,我排在第一位的处决对象一定是关天。这个亡命之徒三番两次的想致我于死地,要不是我福大命大,现在已经走在地下的黄泉路上了。
所以当鹰钩鼻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管真假我都不能坐视不理,况且,在别墅的这几天,我跟在场的所有人从来没有提及过之前的事情,现在关天的名字能从鹰钩鼻的嘴巴里吐出来,说明这绝不是一个偶然。
“阿强,怎么回事儿?”老头儿也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想单独跟他聊聊。”我说道,这个要求被老头儿同意了,他让下人把我跟鹰钩鼻领到了一间僻静的茶室。
我跟鹰钩鼻面对面的坐下之后,这小子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给我二百万港币,我把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都告诉你。”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说,我一样能从你嘴里把关天的信息一点一点的榨出来。老虎凳?辣椒水?或者我直接把你的脸摁到融化的沥青里?”我邪恶的一笑,幽幽的说道。
估计是我刚才的善心让鹰钩鼻产生了幻觉,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但他不明白关天对我的重要性,为了获取关天的信息,我真的会忍不住在他身上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当然了,一味的威胁效果并不好,打一棒给个甜枣才是谈判中最容易获得胜利的方式。
“你先说,如果你透露的信息有用,我可以适当考虑给你一些钱当作信息费。”我说道。
鹰钩鼻犹豫了一下,估计他也知道此刻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接下来他长叹一声,喝了口茶后开始了他的故事。
原来鹰钩鼻之前在赌场里早就输了个干净,而输红眼的他竟然打起了卖房子继续赌博的主意,背着媳妇儿把家里的房产证偷了出来,结果这一次不出所料还是输了个精光,妻子跟他提出了离婚,领着孩子回了娘家,而身无分文的他甚至一度产生了投河自尽的想法。就在他刚刚站在桥头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路边,老头儿从车里走了下来,说有一笔生意能赚大钱,问鹰钩鼻有没有兴趣。鹰钩鼻都这种情况啦,当时自然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老头儿嘴里所说的生意就是昨晚的那场赌博。
“那你就好好赌博呗,为什么要当叛徒?”我皱眉问道。
鹰钩鼻说他也是财迷心窍了,他是我们这几个人中最早来别墅的,早起别墅的防范规矩并不多,他每天有两个小时可以出去转转散散心,然后在某个晚上,一个自称是关天的男的找到了他,说让他在接下来的牌局上捣乱,同时关天还承诺只要捣乱成功,不仅能帮他还清债务,还会额外给他一笔钱。
“你是不是傻?关天再有钱,能有老头儿有钱吗?你竟然信了关天的鬼话,可见你不止是财迷心窍,智商也有问题。”我嗤之以鼻。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鹰钩鼻着急了,当时面对关天开除的条件,鹰钩鼻压根儿没同意,但紧接着关天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竟是鹰钩鼻妻儿的合照。同时关天放出话来,如果鹰钩鼻不帮助他,他就亲手杀了这对儿母女,反正他手上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也不在乎多两条。
以我对关天的了解,他说这话绝不仅仅是威胁,而是真的敢这么做。
“我这个人还是有些江湖阅历的,什么是狐假虎威,什么是真的威胁,我还是能分清楚的,当时关天的那个眼神,真是吓到我了,我只能说那是一双能吃人的眼睛。”鹰钩鼻心有余悸的说道。
之后鹰钩鼻悲惨的一笑,说虽然我刚才救了他,但也只是短暂的延续了他的生命而已,因为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离开老头儿的别墅,他还会之前的那个选择,跳河自尽。ωωω.χΙυΜЬ.Cǒm
通过这次聊天,我对鹰钩鼻的想法还是改变了许多的,至少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视财如命,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为了已经离婚的妻子,他不惜放弃扳回他命运的机会,转而投靠在关天下面。
就冲这一点,我决定帮他一把。
“今晚你还暂住在别墅里吧,你的事儿我跟老头儿商量下,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并没有直接把话说的太绝对,毕竟最终的决定权还在老头儿手上,我现在还没有十全的把握说服老头儿。
鹰钩鼻听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然后两腿一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最受不了别人在我面前下跪了,尤其对方还是个六尺大汉。
从茶室出来后,我让鹰钩鼻先回房间里休息,然后把刚才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都跟老头儿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个关天是你的大仇人?”老头儿皱眉问道,亲自斟了杯红酒,因为刚才我说事情的时候,老头儿已经清场了,让下人们全都暂时回避了。
“不错,之前他只是一个富家公子请来的打手,但是感觉我俩接触过几次之后,现在已经升级到私人恩怨了,他几次都想直接干掉我,而我每次侥幸逃脱之后,也让他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我说道。
老头儿犹豫了一会儿没说话,最后开口的时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我知不知道昨晚那个赌局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不是说因为有人不老实来砸你的场子吗?”我诧异的问道。
老头儿说那个只是应付外人用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还是涉及到澳门赌场内部的权力纷争问题。
“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实情,是因为对你这个人不够了解,而且当时我们是单纯的雇佣关系,走的太近反而不好。对于我之前的隐瞒,希望你能见谅。”老头儿客气的说道。
其实他的意思我完全能够理解,我做生意也不喜欢跟熟人交往,都说熟人之间好办事儿,但事实证明,单纯的生意伙伴之间才更方便谈生意,我之前就经历过一个事儿,一个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知道我开了厂子之后,想从我这儿要一个分区的代理权,我当时考虑到彼此关系不错,就直接同意了,甚至连第一年的代理费直接给他免了。
结果这个老同学拿货的时候各种抱怨价格高,非要让我再便宜一些,而且销售政策上喜欢搞特殊,根本不按照陈刚制定的总政策来,喜欢自己瞎弄,关键是他瞎弄也不赚钱,到后来自己赔了反而说我们的酒有问题,最后我忍无可忍直接收走了他的代理权,又把之前的货款全额退给了他,但即便是这样,他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
“阿强,你只知道你们输了,我要剁掉你们三根手指,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所付出的代价,因为昨晚的那场牌局,对我来说可是生死存亡的一战。”老头儿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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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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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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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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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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