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虽然厉害,但致死人有个过程,而这种恐怖蝌蚪,就像是往铁片上倾倒了王水,顷刻间就连人的骨头渣都溶解了。
现场已经混乱不堪,我们谁也没有胆子再去一探究竟,即使远隔着好几百米,心头仍旧发憷难当,也不知道这些祖宗啥时候会自行回去,这么庞大的数量,一旦形成有规模的进攻机制,那我们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当即,我让大家先去取一些燃烧弹,随时放在身上备用,一旦有了不可控制的情况,燃烧弹肯定会成为我们保命的绝佳手段。
另一方面,我让人在‘虫窝’面对营地所有可能的方向,划了一个大圈,掏了一个浅浅的沟壑,里面放上了驱虫的花草树木,还有那种最起作用的植物汁液,当初,我们正是依靠着它,才侥幸逃过一劫。
做完这些准备已经快天黑了,想想今天也是真够背的,不到水源的问题没有解决,反而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心里简直烦躁透了,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命运会是什么?
晚上,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应付了草草了事,而后留下了几个人交替着守夜,其余人就去睡觉了,我今天特别累,而且,队伍里有人死了,气氛相当肃杀,一到晚上就静悄悄的,十分吓人,就连假萝莉这个话痨,也闭口不言了。
这个问题到底怎么解决呢?
我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一寻思,要是明天那虫子还没自己走,我就彻底地用原油烧死它们,虽说吧,那么远的距离,我们也很好躲避,可有一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鬼知道那些东西会不会突然跑进来?
生活,仿佛一下子就被恐慌给包围了。
的
但我实在没想到,异变竟然会来得那么快……
当时,我正在睡觉,顿感到身体上麻酥酥、火辣辣的,睡梦中伸手一挠,好家伙,手里一股冰凉,瞬间我就清醒了,举目一望,我身体的四周爬满了那种赤红色小蝌蚪,甚至,我的半个身体已经被那玩意给覆盖了,可想而知,我竟然活到了现在,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啊……”
我惊叫着站了起来,抖落了身上的赤红蝌蚪,没抖落下去的也被我给拍死了,之后,那些玩意儿突然跟潮水般地褪去,速度快到了极致,形成了一道道残影。
“妹的!”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个时候,女人们都已经从惊魂未定地反应了过来,当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大致解释了一遍,倏然间,外面传来了两声惨叫,等我们冲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只剩下两滩血水了。
是两个守夜的妹子!
“不……呜呜呜~”
一时之间,以沉鱼落雁为首的野人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明所以,有个年纪比较大,还没从玄学世界中抢救过来的人直接开始祈求蛮山神的原谅,说这一定是蛮山神对我们的报复,惩罚我们的亵渎之罪。
当人心离散的时候,任何妖言惑众的存在都会成为催化剂,本来,人家也没往那个地方想,你偏偏要提,结果煽动起了舆论,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大家呢。
我气得不轻,但毕竟沉鱼落雁才是她们的主人,我这样贸然杀人肯定会落下口实,被人记恨,然而,沉鱼却显得比我更激动。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那野人妹子东倒西歪,口鼻流血,沉鱼负手而立,神挺如枪,仿佛一尊女战神降临,她红唇轻启,咬牙切齿,不怒自威。xǐυmь.℃òm
“从现在起,谁要是以后再敢提什么劳什子蛮山神,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眼眶泛着泪滴,似乎随时都可能夺眶而下。
“我妹妹前几天才说过,你们难道就这么健忘吗?蛮山神如果真的站在我们这一边,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灭族?”
此话一出,现场再一次的寂静,每个人都垂着头,若有所思,我赶紧瞅准了机会,当了回和事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分析了下目前的局势,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先找到那些虫子再弄死,不然,谁都有可能是下个受害者?
我这么一说,大伙儿果然开始慌了,虽然很怕,但每个人都自发奋勇地开始扫除威胁,而我脑海中却一直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这具身体,已经不同往日了,发生了某种变化,当初甚至能保护我不受地底动物的侵害,后面,还引来了一只剑齿虎,可为什么这种虫子就不怕我呢?还咬了我呢……
在一个,它们不怕那些驱虫的东西吗?到底是怎么下来的?
一通忙活,太阳都升起了,大家探寻了很多地方,就是再也没找到那种玩意,我去到我们防护圈的位置查探,也没什么异常,甚至都没什么痕迹,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我们一个屋子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只赤红蝌蚪,谁也没咬,就光咬了我,这种现象简直太不正常了,难道说……
我身上有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
一时之间,我又陷入了思维的怪圈,随着太阳的升高,周围的温度直线上升,我摸了把汗水,抬头瞥了眼太阳,顿感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趔趄了起来,脚下一晃,直接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灼烧着每一寸皮肤。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听到了几道撕心裂肺的叫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眼前白花花一片,光洁的皮肤沁出着晶莹的汗珠,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体香。
整体的视线,很模糊。
但这一幕,却相当的清晰。
我想要完全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毫无疑问,那种赤红蝌蚪应该是有毒的,我刚才估摸着是中毒了……
好风光啊!
周围也感觉很热,我依稀能看到别的几个身影,就是看不清晰,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旁边有个人说,“哎,被咬成了这样,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他裤子里面还有没有伤口……”
气氛骤然变得暧昧。
“咕咚……”
眼前的女人吞了口唾沫,呼吸急促了几分,胸口上下不断起伏,波涛汹涌,而我这时也看清了她的样子。
米娜……
只是,转眼又模糊了。
该死!这种毒素应该对视觉神经系统有影响!
“雯姐,要不你来吧?我……我……”米娜的语气听起来相当为难,陡然发现,好像没有我的存在,这帮女人相处地挺融洽的。
难道是患难与共,共克时艰吗?
要知道,这俩个家伙之前可一直都是‘死敌’呢!
“得了吧,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太蠢,怕弄疼他,还是你来吧,反正你已经检查好了上半身,一不做二不休吧,再说呢,不就是那玩意吗?你迟早还是会见的。”
这话可说的我老脸一红啊!
不得不说,一个男人永远都无法去抗拒‘女司机’。
或许,他不会选择‘女司机’作为伴侣,但必定是走肾又走心的。
我对雯姐正是这种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意识也在慢慢地恢复着,只是仍旧时而模糊时而清楚,总得来说,在这段时间,米娜经历了艰难的抉择,但最终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她真的答应了。
“好吧,但具体的措施,还是得依靠慧慧……”
“没问题。”
这时候,假萝莉又凑了过来,“嘿嘿,我也会帮忙呢,他这种裤子挺难解的,我先来吧。”
靠!
这小丫头怎么老坏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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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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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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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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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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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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