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和妈妈会一起过来,安伯父有没有其他要求?”霍庭深一脸认真,“妈妈说,要风风光光的办这场婚礼。”
安振抚摸着安?的头发笑眯眯道:“小?高兴就好。”
“我已经将名下财产全部转移到小?名下。”
霍庭深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说的是“今天的松鼠鱼味道不错”一样。
安振一脸震惊,HC的资产原本就庞大,加上去年霍庭深全副心思开拓公司业务,现在HC的资产到底有有多少已经不可预计。
他这样就给小?了?
“其实你不必这样。”安?轻声道,她相信他们的爱情,不需要用这些物质证明。wWW.ΧìǔΜЬ.CǒΜ
“这是聘礼。”霍庭深一本正经道,视线从安?身上转移到安振这边,继续道,“希望您能放心将小?交给我。”
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生活很长时间,但这会儿他心里竟然生出丝丝紧张和期待。
妈妈说的对,有些事情是需要仪式感的。
“女大不中留。”安振打趣道,但看的出来,他也被霍庭深的举动震撼到、感动了,“其他细节,明天我和你妈妈谈。”
安?眨了眨眼睛,低声嘟囔:“当着我的面谈这些事情,我会害羞好嘛……”
安振忍不住笑起来,拍了拍女儿的手,看向霍庭深,“你妈妈身体怎么样?结婚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要多注意休息。”
木美辰的身体里有安心的肾脏,他总觉得死去的妹妹又活了过来,这种感觉很微妙。
“一直有家庭医生照看着,而且她最近忙着我和小?的事情,精神尤其好。”霍庭深笑道。
木家原本是大家族,虽然现在不复曾经的辉煌,但木美辰对于儿子的婚事,还是十分认真、挑剔,她关切到每一个细节,力求做到完美。
第二天,木美辰带着霍庭深一起到了安家。
“这是给小?的聘礼。”木美辰拿着一个红色礼单递给安振,“庭深会一定会对小?好。”
安?当场愣住,她扭头看安振,这、这样的场景,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好郑重。
“只要孩子们高兴,咱们也就放心了。”安振笑道。
“拿了我们的聘礼,以后就是我家人了。”霍庭深忽然笑道,轻松的眉眼带了几分孩子气。
安?红着脸瞪他,心像是棉花糖,又软又甜。
自美辰阿姨回来之后,霍庭深经常会露出一些孩子气的表情,有时候无厘头的让人哭笑不得。
“我看了,下个月六号是好日子。”木美辰和安振相谈甚欢,已经愉快的聊到了结婚当天的事情,“我会让人布置好一起,你只管带着小?出席就好。”
双方父母实在太给力,加上霍庭深这个运筹帷幄的准新郎,安?每天闲的长草,不过人一闲,心思就多起来。
“陈澜,我是不是得恐婚症了?”安?捧着奶茶叹气道,“我现在晚上睡不着觉,而且我总担心婚礼那天不顺利,你说万一……”
她叹了口气,老天一向喜欢刁难她,总爱给她泼冷水。
“傻不傻!”陈澜一边给火火擦去嘴角的口水,一边挑着眉梢鄙视安?,“安大小姐,你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有那么多狗血剧情的。”
安?低头咬着奶茶吸管,她的生活何止狗血,简直是一地狗血。
“还有,你要结婚了,那边知道吗?”陈澜将火火按在椅子上,抬头看安?,“总该去说一声的。”
安?心情复杂,自从知道当年的真相,安?对慕天的感觉就变的十分复杂,其实她也想结婚的时候要不要通知他,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而且她总觉得如果喊慕天“爸爸”,是对安振这个爸爸的背叛,想到爸爸失落的表情,她心里就像是猫抓一样。
“还是十天呢,你好好考虑。”陈澜笑道,“傻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被这么多人爱着,总比她那个处处算计她的亲爹好一百倍。
“我会考虑的。”
和陈澜分开后,安?开着车在街上游荡,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在下一个路口调转了方向。
她想,妈妈在天上,也一定希望她这样做。
她一口气开车进了古堡,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忽然就来了,会不会太傻了?
不然还是先回去跟爸爸和庭深商量商量……
安?这样想着,已经准备开始调转方向,可是……晚了。
“来了怎么不下车?”慕天板着脸道,他穿着银白色的对襟长衫,头发全部梳到后面,看起来精神矍铄。
此刻,他正站在旁边的青石路上,看着车里的安?。
安?咬咬嘴唇终于心一横,推开车门下来,迎着慕天的视线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攥攥手指:“我要结婚了。”
“我不同意。”慕天眯了眯眼睛。
他打量着安?,心口憋着一口气,他和心心的女儿已经长大这么大了,想到她学会喊的爸爸不是他,想到她有心事分享的人也不是他,慕天就觉得不舒坦。
这可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
“不同意?”安?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她原本想的是来通知一声,不是商量征的同意的。
“就是不同意。”慕天背着手,转身去了书房。
风吹过安?的脸上,凉凉的,她默默的看了看天空,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风,才会跑到这里来。
反正就算他不同意,她也是要嫁的。
安?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看去,慕天翼站在连廊上,嘴角带笑。
“义父和之前不一样了。”慕天翼走过来,带安?去附近的花厅喝茶,他端着茶碗抿了抿,笑的意味深长,“他不是不同意结婚,而是在吃醋。”
吃醋?
安?倏地瞪大了眼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把所有的体面都给了安家,你让义父怎么想?”慕天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轻缓有节奏,见安?一脸不当回事儿的样子,只得好心的提醒,“义父不高兴的话,你大概真的嫁不出去。”
凭借慕家的实力,阻挡一场婚礼还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义父肯定不会这样做,不过慕天翼并不打算告诉安?,这两人能早点和好,他也免得夹在中间为难。
“他怎么可以这样!”安?黑着脸嘟囔,冲着慕天翼双手一摊,“好麻烦。”
“你可以让霍庭深来处理。”慕天翼十分“不善良”的建议,“毕竟他是求娶人家女儿。”
安?眯了眯眼睛,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简单的说了这边的情况,末了叹气:“辛苦你了。”
“你和慕天翼在一起喝茶?”霍庭深边朝外走边道,“保持距离,等我。”
挂了电话,某人的脸已经不能用铁青形容,竟然和慕天翼单独在一起,小妻子最近可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知道啦。”安?将手机放在桌上,迎着慕天翼询问的眼神,脸颊一红,“他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慕天翼嘴角抽了抽,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其实小?,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安?弯弯嘴角,笑道某人铁青的脸色,心里美滋滋的。
霍先生吃醋的样子,真是摄人心魄、撩拨人心。
三十分钟之后,霍庭深飞车到了古堡,直接找到安?,手揽在她腰上,眼睛瞟向对面的慕天翼,示威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是他的人,谁也不能惦记。
霍庭深牵着安?刚到大殿门口,阿炎出来看了看霍庭深和安?:“家主请霍总进去。”
“我呢?”安?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自己,“为什么要他一个人?”
阿炎摇头:“这是家主的意思。”
他一个小虾米,怎么敢问这么多。
“在外面等我。”霍庭深握了握住安?的手,一本正经的要求,“马上就要做新娘了,远离某些心怀叵测的人。”
阿炎嘴角抽了抽,从安?和霍庭深之间的缝隙看到走来的慕天翼,干巴巴喊道:“老大。”
“你知道,义父脾气不怎么好。”慕天翼眯着眼睛看霍庭深,“所以,小?能不能做你的新娘,还是未知。”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视线撞击在一起,空气里传来食物被烧焦的味道。
安?看了看霍庭深又看了看慕天翼,头疼的按了按额角,手指在霍庭深掌心挠了挠:“我就在这里等你。”
“乖。”霍庭深在安?额头印下一吻,向霍慕天翼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信步进了大殿。
看着两扇厚重的门缓缓关上,安?心揪了起来,不知道两人会谈些什么,万一谈不拢……
“放心。”慕天翼笑的意味深长。
很显然,义父是想找一下作为“岳父”的存在感。
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安?浮躁的心渐渐宁静下来。
“火火越来越可爱了。”安?开口道,不动声色的打量慕天翼,见他眼神瞬间变得温柔,眯了眯眼睛继续道,“现在孩子还小不懂事,等她长大之后,肯定会问爸爸去哪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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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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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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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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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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