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也无暇整理这些毫无头绪的碎片,只知心甚悦她。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知是错觉还是心中期盼的作祟,羽承总觉得白天似乎在无法抑制的延长,等待虽是倍感焦躁,但是如今的夜晚更有盼头,这份等待也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
白日里在姬旦筹编礼乐制度,羽承站在一旁眼睛盯着姬旦刻字的竹简,而心已飞至苍灵山中。碧玉霓裳、眸若灿星、如瀑青丝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宛如一幅绝美画卷跃然眼前。思绪随着画卷逐渐飘远,一首琴曲随之浮上心头。
今夜羽承特意带了晏龙赠予的五弦琴瑟——鹊羽琴来到约定的地点,此时凡笙尚未来到。羽承掐指念诀,神羽琴便倏地置于青石台上。
羽承跪坐于琴前,覆手抚琴,指尖于五弦上轻拢捻挑,一声声悦耳琴音回荡于山谷之间,清丽悠长,莺燕雀鸟也乘着这琴音的颤动来到羽承的左右,盘旋伫立。
“哎,怎么不弹了?”此时凡笙正立于羽承身后,听到琴音忽断,问道。
羽承起身转过头,走向凡笙:“你来啦,坐下说话吧。”随后小心执起凡笙的指尖,又抬瞧了瞧,随即握住,将其带向自己方才弹琴的位置坐下。
“好听吗?”坐下后羽承缓缓松开手,问道。
“嗯,好听。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呀?”凡笙转而看向那方五弦琴:“这琴也精美得很,也是仙家之物吗?”
“这琴是天宫中一位仙友相赠,这人你也晓得。”羽承看着凡笙说。
“是谁?”凡笙问。
“是晏龙,帝俊与娥皇的儿子。”羽承见凡笙点头继续说道:“我在天宫朋友不多,晏龙算一个,我与他因乐理结识,也因乐理而为知己,那日我奉命下界他便送予我这方五弦琴。此琴琴身乃万年桐木所制、以鹊桥云丝作弦。弦动则婉转清逸,如柳抚波,似泉飞流。琴瑟之音在这幽谷山间方更显清澈悠扬,灵动绮丽。”
“怎么我觉得你说的比琴音还好听呢?”凡笙七拽八拽的说了半天道,羽承只得摇头轻笑。
“你在天宫也时常与人弹琴吗?”凡笙继续问。
“没有,除了晏龙外,就只有你,连师傅都没听过。你是唯一一个听过我弹琴的女子。”羽承一瞬不瞬的看着凡笙说。
“这么荣幸呀,那你师傅她老人家可不要怪罪我抢先喽。”凡笙调笑说。
“放心,凡事我自不会让你受怨怪。况且师傅也必然不会计较这些。”羽承说。
“嗯。哦对了,你刚弹的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是你谱的?”凡笙问。
“是。这曲名为《合鸾》,此番是第一次弹奏。只与你一人,只为你一人,你可喜欢?”羽承答后复又问道。
“喜欢,十分悦耳。”凡笙星眸转了两转,随即又问:“那我能和你学弹琴吗?呃~在凡间这些时日所见,女子们似乎都喜欢通晓乐理,能文善词的男子。所以,我也想试他一试。”
“啊?”羽承不可置信的呆愣在原地,感觉似有一道天雷劈头而来。
“哈,那个。错煞错煞,我就是女子,嘿,一时忘了,还没习惯。”凡笙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完了,羽承忽觉今天这琴看来是对牛弹了。搞了半天这小妮子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如今的状况,自己这里酝酿了许久的情感,到她那里全成兄友弟恭了!
羽承想起方才凡笙问起女子喜好,忽觉后颈一凉,赶紧问道:“你,难道你有了中意的女子?”
看着凡笙居然在思索,而没有马上回答。羽承忽然有些想念姬旦了,为什么今日他还没醒?赶紧把他送回去吧,他不想听,他不想听!
凡笙将自己认识的所有女神仙、女妖精、女凡人、女鬼魂、女施主、女菩萨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神情严肃而认真,似是在搜罗一切有的可能性。而这期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羽承那过于热辣的惊恐神情。
“嗯,目前还没有。”凡笙摇头说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还有的救。”羽承在心中听到了一颗大石落地的声音。
“有的救?你要救谁?”凡笙问。
“没什么。”羽承摇了摇头,又看向她说:“你也确实需要一段时日来适应如今的身份。”
“嗯。”凡笙单手托腮看着羽承说道:“哎,天宫那千万年也都是男子的身份,现在这样着实有些不适应。你都不知道,开始那阵子我都不敢出十岚窟。尤其是那个凡临,每次看到我都是一阵嘲笑!就是我那七哥哥。”说罢一掌拍在了五弦琴上,发出铮铮的响声。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凡临的罪过可别迁怒到我这呀!”羽承赶忙起身查看了一下琴身。
“对不住,对不住。坏了吗?需要修理吗?”凡笙也急急站起来探头问道。
羽承看了看琴身和琴弦并无大碍,念了个诀将琴收起:“无碍,你没有动用灵力伤不到琴。不过这琴若真是断弦了的话,便不可再接了。”
“云丝不就是神女鹊的羽毛吗?鹊桥有很多吧。”凡笙说
“云丝易寻,合鸣难求。此琴颇有灵性,丝断,则琴身不纳新丝,无法鸣奏。反之亦是如此。”羽承说。
“晏龙制的琴可真是矫情。”凡笙撇嘴道。
“其实也不是他矫情,这山桐子移则死,神女鹊一生只认一个伴侣。他们都是认主的,此消则彼衰。我从未见过有再续他弦后依然可以弹奏的五弦琴”羽承解释道。
凡笙点点头,看向立在眼前一身白衣的羽承,月光将他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猛地与心中某个身影重合。
“罗浮宫。”凡笙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羽承惊讶,她如何知道自己的宫殿的名字。
“我说你知道罗浮宫吗?”凡笙问。
“当然知道,那是我的宫殿。此宫是你入凡间后才有的,你是如何得知的?”羽承急忙问道。
凡笙微微蹙了下眉,随即垂下眼帘,转身向十岚瀑方向走去。
羽承并肩在她身侧,与之同行,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走着,夜晚的山谷静谧而苍悠,虫鸣叽叽,木叶声声。不时有清风刮过,撩动她的青丝,轻轻拂过羽承的颈,也撩动他的心。微风将她的衣袖送过羽承的掌心,未等他握住,凡笙便在十岚瀑的溪流边停下步伐,转身看向羽承。
“梦到的。”凡笙说。
羽承听罢,也是一愣,太奇怪了。
梦,这绝不可能,那一定不是梦,他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他的悸动、她的梦境,这有些说不通。
他们都知道除了人类,其他生灵包括神、仙都是不会做梦的。那么凡笙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羽承觉得他们之间的相遇和牵连都一定不是偶然,难道有什么秘密或者……阴谋?
随即又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心想:一个被贬下凡且灵体不全的灵兽,还有他这个天宫最没存在感的仙,会有谁专门来对付她或者是自己,真是杞人忧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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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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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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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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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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