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感觉长大的自己失去了姬华韶的宠爱,相比起自己,姬华韶更喜欢撸姬四的脑袋。
“你是捡的。”姬四笑眯眯地望着姬云,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弯,极为有优越感地道。
姬云面对他名义上的小弟,生不起任何的怜惜之心,他无情的眸底压抑着冰冷的杀气。
姬华韶往四崽头上拍了拍,“你一样也是捡的,要叫大哥,懂吗”他试图将崽从小抓起,从现在抓起,养的根正苗红,最好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
毕竟他的崽不管是老大还是老小,都没有修为,全部是弱鸡,除了他这个老父亲,不兄友弟恭互相扶持还能怎么办呢
“唔。”四崽苦着脸,碧绿的眸中染上一抹似乎到了青春期的忧郁,在姬华韶凉薄的眸光下乖乖地叫了声,“大哥。”
姬云冰冷的眸中染上一抹快意,甚至难得地表现出一份兄长式的温情,用冷冽的嗓音地道“乖。”
姬华韶很满意,很兄友弟恭,他一口气挑战到外门,老父亲系统一路兴奋的铃铛声没有听过,甚至要死不活肾虚的声音都欢快起来。
一抹金色的绚丽剑光从内门的方向飞速驶来,一面目俊秀的少年单手负剑落在姬华韶的身前,一袭豆青色的华丽衣衫将他的身姿勾勒的极为出众,下巴有着未曾褪去的婴儿肥,他极为惊喜地道,“看守山门的弟子给我传讯说你回来了,看来真没有骗我,爹,我的亲爹啊你终于回来了”
“少宗主。”其他刚叫过姬华韶爹的外门弟子纷纷向苏栩见礼。
苏栩没空理会他们,自从知道自己不是苏槿亲生的,他叫起姬华韶爹来完全没压力。
眼看着苏栩要抱大腿扯裤子就跟他难产时一样,姬华韶还没往后退,他一大一小两个崽已经上前一步挡在姬华韶跟前杵着,目露杀气。
“这是姬云吧都长这么大了。”苏栩极为镇定地保持得宜的风姿,单手负剑,身姿笔挺,毕竟他是要给崽当后爹的,旁边那个小的让他面上的笑容一僵,比姬三那个小姑娘还要小,“这位是”
“我家四崽,姬四。”姬华韶漫不经心地道。
“嘭”的一身,他手中的剑砸在了地上,苏栩心情很复杂,几年不见,姬华韶又多了一个崽,这已经是第四个了,他再不抓紧就没机会了,他不想多一个舅妈或者师母。
姬华韶看了一眼苏栩的剑,用的材料无不是最好的,上升空间很大。
苏栩红着脸,有些羞涩,声音略小,“这是我新炼制的本命灵剑。”
“是把好剑。”姬华韶赞了一句,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满脸绯色的苏栩,他只是在夸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他做了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呢。
“我还新炼制了一枚玉佩,送给你。”苏栩将自己腰间击打着欢快节奏的青色流苏玉佩摘下,双手递给姬华韶。
“有什么用吗”姬华韶问道。
“没什么用。”苏栩脸上的绯色蔓延到耳根,声若蚊吟,极为不好意思,玉佩下端缀着的青色流苏极为不老实地想挣脱苏栩的手,似要手脚并用地爬到姬华韶的身上。
“那你自己留着吧。”姬华韶道。
“为什么我掌门舅舅的你就收下了。”苏栩望向姬华韶的腰间,目光无比纠结,他感觉心都要碎了,他可能真的要叫姬华韶师母了。
姬华韶心想那能一样吗,掌门的玉佩能够在关键时刻保命,抵挡宙境以下修为的攻击三次,苏栩的根本没用,就等于垃圾。
一道剑光落在几人身前,危若寒从剑上跃下,他用沉稳没有任何异色的嗓音开口道“大师兄,你回来了,掌门召你,请到掌门峰中宫。”
姬华韶松了口气,看来掌门还活着,没有被凤仪手撕掉,还有被危若寒叫大师兄怪怪的,姬华韶看了眼危若寒,后者面不改色,“还是你希望我叫你爹,爹,你回来,我很高兴。”
姬云和姬四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么多人抢着叫爹,而他们的心情却极为诡异地根本不想叫爹,想跟姬华韶是另一种完全占有,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关系。
不叫爹的倔强可能使他们失去姬华韶的宠爱。
“我家闺女呢”姬华韶突然想起他的三崽,“这是我家大崽和四崽。”
“在二师弟那里,我传讯让二师弟将那孩子带过来。”危若寒回道,他在姬华韶期待的目光中将指尖的储物戒褪了下来,“这是给他们的见面礼。”
姬华韶收下储物戒依然淡淡地看着危若寒。
危若寒沉默了一瞬,开始脱衣服,只剩下一条裤子和剑,把外衣和亵衣塞进自己的储物戒,抹去储物戒上的灵识,“把未曾谋面的二崽也算上,裤子是真的不能脱了,毕竟这里有师妹。”
姬华韶甚至有一种把人拉到私下脱裤子凑一套的冲动,但最后的良心阻止了他如此魔鬼的冲动,灵识扫了一下储物戒,几年不见,危若寒直接从低保户便万元户了。Χiυmъ.cοΜ
“大师兄,你先去我师父那,他该等着急了,这里一切有我。”危若寒光着膀子用可靠的声音道。
掌门峰坐在无情剑宗最核心的地脉区域,连绵的山脉被一片翠绿的竹林覆盖,姬华韶刚到掌门峰的范围内,禁制显现出有形的屏障,为他打开一道容一人通过的门户。
一片翠绿的竹叶为他指引方向,速度很快,近乎快到眼花缭乱消失的地步,姬华韶紧随其后。
待叶片消失,姬华韶看到坐在满月窗前优雅烹着茶水的男人,茶香四溢,弥漫在竹林间。
苏槿勾了勾唇,他将白衣少年上下打量一番,赞赏地道“几年没见,修为进步地很快。”
“坐。”苏槿伸手相邀道。
姬华韶落座在小几对面的位置,他开口道“掌门是想问我上次是谁堂而皇之闯入掌门峰中宫,跟进自己家门一样,并将你捏晕的吗”
“我醒来后,整个无情剑宗乃至第一天域都未曾找到你的踪影,此事干系重大,能够突破无情剑宗祖师爷布下的禁制,说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谁也没说,对外宣称你出外历练不知去向,让宗内所有弟子留意你的行踪。”苏槿极为冷静地道,垂下眼帘看似温和地将一杯茶推至姬华韶跟前。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吗”
此时这个面容雅致如画,身处幽静竹林中如隐士一般的男人,看似温和,其实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他此时在以一个掌门的身份在发问,身周散发着上位强者的气势,带起一阵强风,竹林沙沙作响,桌案上茶具却稳稳当当,除了漂浮在杯中的茶叶微微打着旋。
姬华韶面对高阶强者的威压,他神色淡淡,伸手慢吞吞地端起面前的茶水,“掌门确定要知道他是谁吗他不是人。”
少年神色虽风轻云淡,他的动作却显的有些艰难,白皙的手背上因为用力的缘故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指骨苍白,苏槿晒然一笑,“我明白了。”
两年多之前,那种鬼神莫测的力量让他至今回想起来都后怕不已,那是一种绝对的力量压制,无法让人反抗,哪怕是身处至高之位上的他。
他思考了两年多,如今少年这番话让他有了底。
苏槿撤去威压,他转了一个话题,“想必你这次回宗,一路应该有所见闻,如今的局面,玄一门与无情剑宗争锋相对,域主失踪下落不明不再是秘密,人尽皆知,天地间灵气呈现枯竭之象,宗内以秦氏一族为首的太上长老率宗内法修众世家背弃宗门,携带灵脉投奔玄一门。”
苏槿苦笑了一下,“你能够回来,我很高兴,我身处掌门之位,面对现在的局面,不得不小心,希望你能够理解。”
“掌门做的很好。”姬华韶颔首道,“他们背叛无情剑宗是他们的损失。”
苏槿眉眼之间的沉重之色在少年三言两语中轻松了许多,他瞥了一眼姬华韶腰间依然携带的玉佩,他已经对它失去感应两年多,直到今日才恢复。
“我想对你说一件私事。”苏槿沉吟了一下,神色庄重,似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掌门请说。”姬华韶收起随意的神色,认真起来,他很少看到掌门如此严肃。
“我是想问你是否有意与我结为道侣,从我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情丝所系。”苏槿面容严肃,他比接任掌门之位时更加紧张。
“我今年一千二百五十五岁,修无情剑道一千二百五十载,从来没有拈花惹草,元阳至今还在,家族子嗣单薄,只要苏栩一个侄子,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姬华韶整个人都被这一连串话砸懵了,无情剑宗的掌门直接向他求婚,剑修都这么直接吗根本就是跳过了恋爱阶段啊
这不是重点,姬华韶用古怪的眸光盯着苏槿,“你是认真的吗你不是修无情剑道吗,结什么婚”
苏槿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认真且专注地盯着少年那双黑到纯粹的眸子,“你修绝情剑道,孩子不是也都有好几个了吗”
“”姬华韶,这个理由他竟然无法反驳,他怎么知道孩子怎么生出来的
姬华韶猛然想通了当初掌门画风转变如此快的诡异之处,刚开始一副恶婆婆的模样棒打鸳鸯,拿钱砸他的脸,直到他腰间的玉佩似害羞一样爬上他的袍角,掌门的态度立即大转变,那是对媳妇的态度。
“掌门,你冷静,何必为了我这种崽都有四个的人,一不小心失足,道毁人亡呢”姬华韶摆出渣大佬的态度,直接从腰间将玉佩摘了下来,不管那月白色流苏碰撞间发出嘤嘤嘤的挽留声。
“何必这么想不开,还是一心求道,修无情剑道的好。”姬华韶甩下这句话,将玉佩拍在小几上,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猛然转身离开。
苏槿在坐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他看着桌上委屈地戳自己流苏依然在发出嘤嘤嘤乐声的玉佩,是他急躁了,逼的紧了些。
他坐了一会,想起姬华韶在宗内根本无处可住,原先被发配到荒凉之地明显不合适,他起身,神识扫过整个宗门,姬华韶确实往原先被毁去的荒凉之地去了。
姬华韶回到阔别了几年的湖边,大崽面瘫着脸极为老实地在盖房子,三崽和四崽在打架。
姬华韶出手无情镇压,他一只手一个崽,摁住,“为什么打架”
姬三看到姬华韶时眼前一亮,笑容还没浮上那张漂亮的小脸,立即哭哭啼啼极为委屈地扑到姬华韶怀里,“韶韶,他说我不是女孩子,他冤枉我,人家好伤心啊”
姬华韶看着他只打雷不下雨干嚎的三崽,以及一脸淡定的四崽,还未开口,身前的空间法则波动,一袭青衫眉目之间有些倦意的男人走了出来。
苏槿神色缓和了些许,“华韶,你作为内门亲传弟子,也该有自己的峰头,我为你择了一处山脉,我带你去看看,若是”
苏槿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猛然看向余光瞥到的那个一袭白衣神色冰冷无情,正在盖茅草屋的冷峻少年。
他近乎是屏住了呼吸,喉头发干,用艰难地嗓音问道“华韶,他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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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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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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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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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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