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绣之没有直接对我说,而是问潘文:这两天还有被咬死的鸡吗,
潘文点头:还有,不过那东西太过古怪,我怕伤到人,所以这两天只是弄出些声音去驱赶,不敢过去查看究竟了,之前我弄出声音还起作用,它听到之后就跑了,可最近两次它的胆子越来越大,我弄出声音它不但不跑,甚至还在鸡舍里弄出声音来回应我,我损失的鸡,也从最初的几十只,增加到了上百只,再这么下去,我的鸡舍就要关门大吉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潘文显得特别无奈,
一旁一直在照看孩子的潘文媳妇也是说:就是说呢,我们把这事儿告诉派出所,他们过来看了一下,就说让我们加固鸡舍的门窗,说是野兽咬死的鸡,都没立案就走了,愁死人了,
我说,有点不负责任了,
潘文在旁边说:也不能这么说,人家还是给找了几个相关专家过来,只是那些专家过来做了一些采样就走了,或许在人家看来,我们每天几十只鸡的损失并不算什么吧,
潘文的性子有些软弱,他怕自己媳妇的话得罪人,所以才补充了一句,可他的那句话也是充满了抱怨,
我说:有些事儿警察管,可有些事儿警察管不了,这不我们来了吗,对了,那些死鸡还留着吗,我看下是什么样子的,wWW.ΧìǔΜЬ.CǒΜ
潘文点了点头说:昨天咬死的还留着,今天比较忙,我来没来得及做处理呢,
说着,他就起身一边拿伞一边对我们说:你们等下,我这就去拿一只过来给你们看看,
我说:这是你们住的地方,那些死了的东西拿到这里来,终归不好,我们跟着你过去看看吧,
说完我和平绣之就跟着潘文出门,在离开这红砖房之前,我掏出一张符箓直接贴在门口,毕竟这里发生了怪事儿,做一些保险措施总归是没错的,
看到我往门口贴符箓,潘文就问我:那符箓是做什么用的,
我说:保护你的妻儿,
潘文对我感激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他没有怀疑,直接信了,
我明白,他这么容易相信我们,应该是因为我是小马寺方丈介绍来了,他对小马寺的方丈应该很信任,不然他出事儿后也不会第一时间跑去小马寺,
说不定小马寺的方丈之前可能某些事儿帮过他,
很快潘文就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堆放杂物的棚子,这棚子就是几个柱子配合着一些雨布搭建起来,
这里除了扔了一些劳动的工具外,还有一堆死鸡的尸体,
见到那些死鸡,我就捏了一个指诀从它们身上提取了一些命气,当然那些命气并非那些死鸡的,而是来自咬死它们的怪兽,
提取那些命气后,我忍不住咦了一声,因为咬死那些鸡的命气中尸的成分很高,刚才我们在潘文手机视频里看到的那个黑影很可能是一具尸体,
可根据那命气分析,又不像是人和动物的尸,而是一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东西的尸体,
我把我的分析传音给平绣之,想问出那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平绣之此时已经蹲下去,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银制的小刀,而后飞快地割那些死鸡的脖子,隔断之后,他还抓着鸡腿将那些死鸡倒过来,
我知道他是想空出一些血来,
可那死鸡脖子位置没有半点的血滴下来,
平绣之说:这些死鸡体内的血基本都被吸干了,所以才显得又黑又硬,另外那东西的确有些毒素,
说着平绣之又取出一根银针,然后将其扎进死鸡的身体,几秒钟后拔出,那银针已经发黑,
而后平绣之再取出之前小马寺方丈给他的那个葫芦来,再让潘文用一个盆子盛些水过来,
潘文也是立刻照做,此时外面的雨已经由蒙蒙细雨变得稍大一些了,啪啪的雨滴敲打雨布的声音,让空气中多了一些烦躁,
潘文一盆水放到平绣之的跟前,平绣之就打开葫芦的盖子,将其微微一侧,一滴鲜红色的液体就滴入了水盘中,片刻后,整个盆子里的水就变成了血红色,那一盆水仿佛瞬间变成了一盆血,
潘文在旁边看着有些诧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就问我们:两位大师,这是,
平绣之说:这是我们抓那脏东西用的诱饵了,好了,你现在回房间去,没我们的命令,不准出来,今天我们就替你把那脏东西给抓了,
潘文点头,然后撑着伞自己先跑回红砖房去了,
潘文走后,我才问平绣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黑糊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次我问的时候,故意显出一副失去耐心的样子,平绣之也不再卖关子,他道:我这葫芦的药引子,就是那只怪物生前的血,我采集了一些,留下来,若是入药的话,需要吸收一些香火和佛性,这一点没有骗你,
因为那东西生前害人无数,血中的戾气和阴寒极深,没有香火和佛性是很难清除的,
对了,那东西叫系囊,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系囊,
这个我还真听说过,传说系囊是一个体形如同小儿的精怪,时常出现在荒郊野岭,它每年都会显身一次,若是碰到行人,就会向行人伸手,行人可能会因为好奇,或者被迷惑,同时伸手去拉系囊,如果被拉住了手,系囊就会把那个人拉入深山之中自己的巢穴,到了巢穴后,系囊就会把那个人杀死,然后吸取那个人身上的精元之血,
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关于系囊,在搜神记和白泽图中也有记载,
这两本书前者是神仙怪谈,后者是妖精图鉴,图文并茂地展示形形色色的妖精,
听我说完系囊的信息,平绣之说:圣君果然是见多识广啊,
我摆摆手道:少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在视频里看到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根本不是记载中系囊的个头,按照古人的习惯,说是小儿,一般就是六七岁的样子,不可能相差这么多,
平绣之说:圣君,你忘了,我们这次遇到的是尸,是一具系囊的尸体,当年那系囊已经被我和你爷爷杀死了,不过好像出了一些变故,在我抽取了那系囊血后,系囊的尸体就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平绣之说:这么说来,你留在小马寺不光是为了那老两口,更是为了寻找系囊的尸体,
平绣之点头说:差不多吧,因为我的记忆没了很多,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等改天我吃了恢复记忆的药,或许我就能把整个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了,
说罢,平绣之顿了一下继续说:系囊尸变,这在所有的记载中都是没有出现过的,所以尸变后的系囊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好说,所以它长了一些个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问平绣之如何判断,那猴子一样的背影就是尸变后的系囊,
平绣之说:之前的话是感觉,现在的话,我就要验证一下了,
说罢,平绣之把手中变黑的银针就放入了一盆鲜红色的液体中,不一会儿的功夫银针上的毒液完全溶于那一盆液体中,液体没有任何的变化,
见状平绣之道:现在可以确定了,那毒素的主人就是系囊的,你看,那毒素根本无法破坏这一盆系囊之血的结构,它们完全的融合了,
平绣之以一个药师的方式追查真凶,这样的手段我是第一次见,心中除了新奇外,对平绣之也是多了一些佩服,
平绣之看了看那一盆的血说,只要我再稍稍施展一些手段,今晚那系囊之尸就会自投罗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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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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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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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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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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