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儿,那个贱婢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出手相助?难道你不知道,正是那贱婢的主人陆心颜,害得长平瞎眼毁容吗?”皇后压着怒火,“如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对付她,却被你从中破坏,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真对那贱婢怜香惜玉?”
武辙道:“母后,儿臣这次能醒过来,是明芷乡君的功劳!”
“那又怎样?难道因为这样,就能弥补长平的损失?”皇后冷哼道:“太医之前说了,幸好那酒饮得少,又发现及时,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些时日才能醒过来,没有乡君,你一样会醒过来。”
“母后,儿臣知道,这并不是儿臣帮她的主要原因。”武辙道:“母后,你知道月姨娘为何不待在郡主身边,进儿臣府中?”
“贪图荣华富贵呗,还能怎样?”皇后不以为然,觉得武辙简直问了个不要太蠢的问题。
“四年前,儿臣私服去鸳鸯楼,看中了一个送酒少年…”
“少…少年?”皇后心口一跳,“莫不是女扮男装?”
“不,货真价实的少年。”武辙道:“儿臣一时把持不住,事后让人杀了他,那少年,正是月姨娘的弟弟。”
皇后听得差点要晕,“混账,你居然…你居然对一个少年…动那种心思?”
她骂他的原因,不是他杀了人,而是他不该对一个少年动心思。
“你不知道你父皇最讨厌这种事情的吗?”皇后怒道,而后一惊,“莫非那陆心颜用此事来要胁你?”
武辙并没有直接回答,“母后,当初儿臣上鸳鸯楼,不是一人去的,是有人带儿臣去的。那少年,也不是儿臣亲手杀的,是儿臣害怕被父皇发现,带儿臣去的那人杀了那少年。”
“是谁?”
“皇兄。”
“大皇子?”皇后眼里冒出冷光,“没想到他倒是真能忍,直到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
“儿臣中的毒,也是皇兄安插在儿臣身边的人下的。”
“反了他!”皇后拍桌怒起,“这事一定要告诉你父皇!”
武辙连忙拦住,“母后,证据已经毁灭,告到父皇那也没用!”
皇后冷静下来,“你说的没错,告到你父皇那也没用,有证据也是一样!”
“母后这是何意?”武辙不解。
皇后冷笑一声,“辙儿,你觉得在你父皇心中,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他的皇权重?”
武辙神情微变。
“朝中除了你、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四位成年的皇子外,还有四位未成年的皇子,以及三位有孕的妃子,你父皇正值盛年,在位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十年多后,朝堂上有能力竞争皇位的,可就不只你们四人,而是最少八人,甚至更多!少一个你,算什么?”
武辙道:“但儿臣毕竟是嫡子。”
“嫡子又如何?你父皇并不是前皇后所生,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他!”
“那是前太子试图谋反…”
皇后露出诡异的笑容,打断道:“都是太子了,谋什么反?成王败寇的下场而已!”
武辙大惊,“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面色微凛,厉声道:“刚才母后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过!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武辙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若被父皇知晓他知道他的秘密,只怕…
“自长平受伤,你父皇为了巩固皇权,对害她之人轻轻放过,母后对你父皇便彻底心寒了。总之,对你父皇来说,现在什么都重不过他的皇权!”皇后道:“辙儿,你放心,这皇位,母后无论如何也会帮你得到。”
“母后,你想做什么?”
“这你别管,你现在好好清查你身边的人,不要让那几个有可乘之机,特别是大皇子!”
武辙道:“母后,萧世子给了儿臣一份名单,是皇兄安插在儿臣身边的人的名单,作为儿臣救月姨娘的交换条件!”琇書網
“难怪你会出面救那贱婢!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时间。”皇后欣慰道:“这事你做得对!不过,为防萧世子的这份名单真真假假,在铲除这些人之前,你要好好查清楚!”
“知道了,母后!”
——
英武殿。
常春尖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葛太师道:“启禀皇上,甘山巡抚袁修上报,江临织造局七天前准备上贡的织物器皿等,在运往京城的途中,又被黑水崖的盗匪抢了!袁大人请求派人带兵剿匪!”
隆德帝皱眉,“又?”
“皇上,去年十月中旬,江临织造局送来的贡品,在途中被抢,袁大人派兵追查,只查到是黑水崖的盗匪所为,但那些盗匪武功高强,行踪诡异,连老巢都不曾找到,因此一直没抓到人,故上书请求朝廷增援!但当时恰逢西南之乱,朝中上下密切关注西南动向,袁大人的请求便暂且搁置了。”
隆德帝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剩余兵力全部派往西南,根本抽不出人手,而且西南战事紧急,一旦西南战败,整个天武岌岌可危,哪还管得上什么贡品什么盗匪。
但现在不同了。
隆德帝面色一沉,“好生猖獗!不到半年,居然连抢两次,真当我天武朝中无人吗?”
葛太师道:“皇上英明,请皇上派人带兵前往江临,将那些盗匪一往打尽!”
隆德帝正要问何人自愿带兵前往,孔尚书突然站出来,“皇上,微臣以为不妥!”
“孔爱卿有何意见?”
“回皇上,袁大人上书说黑水崖盗匪功夫高强,行踪诡异,连老巢在哪都不知道,说明对方匿藏很深,更甚者,说不定与朝中有勾结!若皇上派人带兵大张旗鼓地前往江临,黑水崖盗匪趁机蛰伏个三五年,最后只怕无功而返!”
这话一出,朝中不少人纷纷赞同。
“皇上,孔大人说得对,这盗匪可恨就可恨在从不与朝廷正面对上,只要一听说朝廷派兵来了,立马散开,等人一走,又迅速聚拢作威作福,让各地官员头疼不已!”
“皇上,孔大人言之有理,这兵,派不得。”
隆德帝静静听了一会,“那依各位爱卿之意,这黑水崖的盗匪如何解决?”
孔尚书道:“微臣以为,皇上可派出一名善于剿匪之人,秘密前往江临,暗中布署,趁盗匪没有防备之际,将其一网打尽!”
“皇上,臣附议。”
一众大臣们纷纷点头,隆德帝道:“葛爱卿的意见呢?”
葛太师道:“回皇上,臣赞同孔大人的意见!不过皇上,臣还有另一顾虑!”
“葛爱卿请说!”
“皇上,据闻黑水崖盗匪存在已有十余年,但朝廷却从未抓到其中任何一人,臣以为,要不是甘山官员太无能,就是这盗匪根本不存在!甚至可能是有人为了中饱私囊,瞒下贡品,却故意将责任推给黑水崖!”
隆德帝想起贺青山贪污一案,道:“葛爱卿所言并无不可能!”
“所以臣建议,除了派人私下剿匪外,再另派人前往查查甘山、特别是江临织造局的账,两头下手!”
“葛爱卿所言甚是!”隆德帝道:“至于这人选,请各位爱卿好好商量,明日早朝报与联!”
“臣等遵旨!”
——
三月初八,李钰宫锦大婚之日。
将军府里里外外挂满红绸,贴着大红喜字,丫鬟下人们个个都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精神抖擞,喜气洋洋。
李钰穿着鲜艳的大红色新郎倌服,面上施了薄薄的粉,擦了自己调制的香,对着铜镜左瞧右瞧。
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这一打扮之下,更是像观音座下的童子。
若换上新娘服,假扮新娘子都说得过去了。
李钰的嘴从昨晚起就没合拢过,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阿锦应该会满意,但心中还是有丝担忧,忍不住问屋里伴郎团,“你们说,我今天这样子,阿锦会喜欢吗?”
伴郎之一严玉郎切了一声,“像个娘们似的,哪个新娘子们喜欢?会喜欢的一定是眼睛有问题!”
李钰笑嘻嘻道:“严公子,不要嫉妒我娶媳妇,你没媳妇娶。”
严玉郎:扎心!
伴郎之二公孙墨白翻个白眼,“我说大表弟啊,你心真够大的,敢让我做伴郎?你再好看好看得过我?到时候新娘子只看我不看你,我看你往哪哭去!”
李钰嘿嘿道:“阿锦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你年纪一大把都说不到媳妇,还好意思炫耀!”
公孙墨白:别拦着我,我想揍人!
伴郎之三萧逸宸响响手指,“不想被揍,就给老子闭嘴!”
本来今天应该是他的成亲日,他应该是新郎倌,结果只能被某个小女人逼来做伴郎!心里已经够窝火了,这小子还不知死活问新娘子会不会喜欢?不是欠揍吗?
李钰咳嗽一声,心虚地自动忽略他,望向伴郎之四陆子仪,“陆公子,你觉得呢?”
陆心子仪微笑道:“李公子今日玉树临风,光彩照人,李少夫人一定会很高兴能嫁到这样一位如意郎君!”
李钰喜得差点想上前抱住陆子仪,“还是陆公子靠谱,今日迎亲就全靠陆公子了!”
本来这伴郎之四的人选是武昇,不过因为萧逸宸与陆心颜的关系,武昇现在在朝中太打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嫌话,武昇只能遗憾地做嘉宾,伴郎人选便换成了陆子仪。
李钰私下觉得这人换得太对了,有可靠的陆子仪在,等会迎亲时的文对武斗就简单多了,要是武昇在,只怕会跟着众人一起闹疯。
广平侯府同样喜气洋洋,封氏面上笑开花,完全没有嫁女的伤心。
原本以为女儿会一个人过一辈子,哪知突然就出现了这样一门好姻缘,封氏是打心底里高兴。
陆心颜、白芷、严卿若作为伴娘,昨晚就过来广平侯府陪着宫锦,武蓁则是一早从宫过来。
本来以武蓁的身份,是不能做伴娘的,不过武婉和武辙连连出事,武蓁又是公主不同于武昇,太后想着让武蓁沾沾喜气,避避祸,便同意了。
梳妆娘子在同宫锦梳头,宫小冬和宫倩好奇地坐在一旁撑着下巴观看。
陆心颜几个围在一起,讨论着等会如何堵门整蛊李钰几个。
宫锦听到几人说到兴奋处,忍不住失笑,“珠珠,等会不要闹得太过份了!”
严卿若笑眯眯地道:“四姑,你可真偏心,还没成为四姑父的人了,就开始心疼他了!”
她自从喊了陆心颜珠珠姐后,便跟着陆心颜喊人。
小丫头嘴真甜!宫锦面上飞红,“没说不让你们闹,随便闹闹就好,别闹过头了。”
“放心四姑,有我在,保证不会闹过头!”陆心颜拍胸脯保证。
宫锦睥了她一眼,头疼地想,就是有你在,才怕会闹过头!谁不知道你鬼主意多!
这时喜娘在外面笑道:“四姑娘,姑爷来迎亲了!”
陆心颜赶紧道:“小冬,倩儿,快,去门口堵着!”
宫倩害羞,有些不好意思,宫小冬道:“倩姐姐,跟着我,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宫傅点点头,两人便手拉着手向外走去。
李钰按习俗行了礼后,带着伴郎团及一众围观客人,浩浩荡荡往后院走来。
二门处大红色的朱门紧闭。
“新郎倌来迎亲啰,快快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钻出两人穿得一模一样、模样俏丽精致的红衣小人儿。
一个害羞,一个大方,正是宫倩与宫小冬。
两人一人提着一个比她们人矮不了多少的大木桶,立在门前,宫小冬仰着头,中气十足道:“四姑父,珠珠姐说了,不把这桶填满,休想进去!”
迎亲的人顿时傻眼了,别人家成亲来堵门,最多拿个洗脸的面盆,往里面洒点红包意思意思就够了,这家倒好,拿个木桶出来,还指定得填满才行!
李钰早有准备,嘿嘿一笑,手一抬,“抬上来!”
转眼只见八个小厮,嘿咻嘿咻地抬着两个大箩筐上来,众人走近一瞧,只见里面放满了铜钱。
哇!这少说也有百来两银子的铜板了吧!
李钰咧开嘴,“倩儿,小冬,满意了没?”
宫小冬看看自己手中的桶,再看看那两个箩筐,足足有五六个桶这么大了!她撇撇嘴,转头大喊一声,“珠珠姐,四姑父抬了两箩筐铜钱来!给不给过关?”
她嗓门大,中气足,这一吼,不只陆心颜等人听到了,连封氏云氏和其他女眷都听到了。
女眷们纷纷笑道:“这小冬小姐嘴真甜,这么快就四姑父四姑父地喊上了。”
“这姑爷真大方,两箩筐,最少有两百两银子!”
“我说这姑爷真厉害,这也让他想到。”
封氏与云氏对望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欢心满意。
那边屋里宫锦听到宫小冬的声音,抿唇一笑,陆心颜呵了一声,“瞧不出这傻…咳咳,四姑父准备得还挺充足!秋华,告诉小冬,过关了,让四姑爷好好准备下面的文对。”
秋华开门站在门口,脆生生地喊道:“小冬小姐,郡主说过关了,让四姑爷准备下面的文对。”
宫小冬扭过头,“四姑父,过关了。接下来,珠珠姐会让你好看的!”
陆心颜:小丫头,原话可不是这样的。
“嗷嗷!”一行人闹哄哄地往新娘子所在的院子走去。
秋霜站在院门口,笑吟吟道:“四姑爷,接下来是文对,三胜两负,赢了进入下一关,输了嘛…郡主交待了,先卖个关子。四姑爷,您先派哪位出来应对?”
李钰将陆子仪拉出来,眼巴巴瞅着他,“陆公子,你最可靠了,帮我打个漂亮的头阵!”
陆子仪道:“李公子放心!”
秋霜转头朝里面喊道:“郡主,四姑爷派了陆公子!”
“知道了!”
话音落了一会,只见一名桃红色衣裙的女子,翩翩走过来,黛眉杏眼,肤白胜雪,眉眼张扬,红唇含笑,绝美的样子看傻了一众看好戏的来宾。
萧逸宸亦被深深惊艳,他很少见她穿如着如此艳丽的色彩,衬得那美丽的小脸蛋越发好看,真想让人藏起来独自欣赏。
陆心颜走到陆子仪面前,眨眨眼,言笑晏晏,“哥哥!”
那笑容晃花了一众人的眼,看得萧逸宸都要吃醋了。
陆子仪拱手:“我认输!”
一郡人:…什么鬼?还没开始就认输?
李钰不敢置信,“陆公子,你…你…”说好的最可靠呢?一声哥哥就举手投降?
陆子仪微笑道:“我永远站在珠珠这边,支持她,永远不会跟她对着干。”
李钰一声嚎叫,你个妹控!失策,实在太失策!
秋霜大声宣布:“第一局,新娘胜!”
李钰不得不接受现实,拉出严玉郎,就差跪地恳求了,“严公子,现在看你了,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赢回这局!”
严卿若一瞧这局是严玉郎出战,立马从里面跑出来,“珠珠姐,这局我来!”
珠珠姐喊声哥哥就能赢了,她也行!
严卿若站在严玉郎面前,学刚才陆心颜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哥哥~”
“啪!”额头顿时被严玉郎拍了一掌,“哥什么哥,给我好好出题!”
旁边顿时一阵哄笑。
严卿若摸着额头,恼羞成怒,“臭哥哥,你是我哥吗?我要跟娘说,我要换人,我要陆哥哥做我哥哥!”
严玉郎呵呵道:“正好正好,我也想换个聪明懂事、貌美如花,不跟我抢鸡腿的妹妹!”
严卿若气得嗷嗷叫,“哇!阿娘,哥哥又欺负我!”
“叫娘也没用,乖乖认输,保证以后不跟我抢鸡腿,我就放过你!”
在封氏屋子里的严夫人捂着脸:这俩货不是我生的!真的!捡来的!
秋霜忍住笑,“严公子,严小姐,言归正传!”
严卿若放下手,气呼呼道:“笙萧奏凤凰!”
“鼓乐迎佳宾!”
“祥云绕屋宇!”
“喜气盈门庭!”
“玉女金童天作合!”
“良辰美景月团圆!”…
两人一来一去,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一气对了十来对对子。
眼看气都快喘不上了,陆心颜使了个眼色,秋霜道:“停!此局双方战成平手!”
严卿若不服气:“哼!”
严玉郎笑眯眯摸摸她的头,弄乱她的头发,“哥让你呢,不然你以为能平手?”
“切,才怪,再来!我跟你单挑!”
“行,改日,今日可不行!”
李钰松口气,平局就平局吧,好在没输,他看看萧逸宸,再看看公孙墨白,“萧世子,这局拜托你了!”
萧逸宸走上前,拱手道:“请赐教。”
此时还剩白芷和武蓁没出来,所有人都很好奇,这局是会派白芷出来,还是会派武蓁出来。
众人正翘首以盼,却见一抹靓丽的桃红色身形走到萧逸宸面前,眨眨眼,咬着唇,娇声唤了声,“逸宸哥哥~”
吃瓜群众:嗷!又来这招?
萧逸宸眸光一暗,干脆果断道:“认输!”
李钰急得快哭了,“郡主,你已经出来过一次了,怎么又出来?不带这样玩的!”
陆心颜眉眼弯弯,“这规矩没说一人出一战一次,对不对,萧世子?”
萧逸宸毫不犹豫道:“对!”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李钰控诉,“萧世子,你个叛徒!你明明是来帮我迎亲的,怎么能反过来…”
萧逸宸义正辞严,“什么叛徒,我和我未婚妻才是一家人,帮你才是叛徒!大哥,你说对不对?”
陆子仪道:“对!”
李钰哇哇叫,“阿锦啊阿锦,我被人欺负啦!”
“哈哈哈!”旁边人等笑得东倒西歪,这大概是他们见过的最悲催的新郎倌了,伴郎不帮他,纷纷倒戈。
秋霜道:“第三局,新娘胜!四姑爷,现在你们两负一败,接下来这局,可就关键了。”
李钰连忙拉着公孙墨白的袖子,“表哥表哥,求求你了,一定不能输!最多以后我有银子都给你花!”
公孙墨白一挑眉,“切!不说我说不着媳妇了?”
“表哥乃京城第一美男子,只要表哥一开口,无数女子前赴后继,求着嫁给表哥,是表哥看不上眼!”
“这还这差不多!”公孙墨白整整衣冠,站出来,“这局我来。”
白芷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公孙黑白微微颔首,“公孙公子,请接招。”
公孙墨白脸一沉,怎么是这个女人?看着弱不禁风,实则伶牙俐齿,当下不敢大意,“请赐教。”
白芷扬扬手,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香气钻到公孙墨白鼻子里,这味道倒挺独特,他心想。
“凤翔鸾鸣春正丽。”
公孙墨白张张嘴,正要说出下联,突然发觉喉咙一阵发紧,出不了声了。
“表哥,你倒是快对啊。”李钰忍不住在旁催促。
公孙墨白捏捏喉咙,脑子里的句子在喉咙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李钰急道:“表哥,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自诩风流多才的吗?怎么这么简单的句子都对不出?”
看好戏的宾客们亦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公孙墨白满头黑线,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想到那股淡淡的独特的香…
莫非这丫头对他使毒?
他狠狠瞪过去,却见白芷淡淡而立,如一朵娇弱的小红花,只是眼里暗藏着一抹狡黠的光芒。
死丫头,果然如此!居然敢使诈?
这时秋霜道:“时辰到,第四局,新娘胜!四姑爷,三负一平,您输了,得接受惩罚!”
“她使诈!”公孙墨白突然叫道。
“使诈?”李钰正愁眉苦脸,闻言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表哥,使什么诈?”
“她对我下药,让我说不了话!”
李钰顿时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忍不住翻个白眼,“表哥,你既然说不了话,刚才说话的是谁?”
公孙墨白瞠目结舌:“我…她…”一时竟不知如何狡辩!
这死丫头,竟然将时间算得这么准!
“算了,我认输!”李钰耷拉着头,“郡主,说吧,什么惩罚?只要不是让我回去,不准我娶阿锦,什么我都答应。”
“切!”“嘘!”一阵起哄声。
“珠珠!”宫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含着两分恳求。
陆心颜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四姑父,本来是想让你换上新娘装,跳个舞的,既然四姑求情,那就随便唱首曲子好了。”
李钰闻言高兴道:“好啊好啊!”
他清清嗓子,“阿锦,这歌是唱给你听的!”
扯起嗓子直吼,“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所有人听得直掩耳,李钰瞧着斯文,没想到唱起歌来,像鸭公似的,难听又刺耳不说,还完全不在调上。
“停!”严玉郎离他最近,第一个受不了了,“别唱了!真够厉害的,人家是一两个音不在调上,你是一个音都不在调上!佩服!”
“别唱了别唱了!”陆心颜赶紧道,“文对,过关!”
再听下去今晚别想睡觉了!换什么唱歌,简直是失策,活受罪!
一行人全都挤进了院门。
陆心颜几人站在宫锦屋门口,秋华道:“接下来是武斗…”
李钰可怜巴巴道:“秋华姐,我直接认输行不行,阿锦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
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来刚才是被几个坑怕了,秋华忍住笑,看了一眼陆心颜。
陆心颜往前一站,“不行!四姑父,你别想耍滑头,明知四姑不舍得罚你!”
李钰一泄气,“那来吧,快点,早输早受罚!”
严玉郎与公孙墨白怒其不争,一人拍了他一脑袋,“没出息!”
李钰撇撇嘴,“几个娇滴滴的姑娘,你们好意思动手?”
“谁说不好意思,我先来!”严玉郎袖子一撸,很有气势地往前一站,挑衅地看向严卿若。
反正他跟严卿若常常打架,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严卿若冲他做了个鬼脸,突然将武蓁往前一推,“这局,长安表姐出战!”
武蓁一个不防,被推到严玉郎面前。
武蓁手足无措,她堂堂公主,哪试过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打架,正要认输,却听严玉郎闷闷道:“我认输。”
李钰气得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刚才谁说好意思动手的?变卦与变脸还快!呸!
武蓁面色微红地退了回去。
她毕竟是公主,旁人不好多起哄,院中奇异地安静。
“武斗第一局,新娘胜!”秋华道:“四姑爷,请派人进行第二局!”
李钰垂头丧气,也不作什么指望了,随手一指,正好指到萧逸宸。
萧逸宸站到中间,朝陆心颜勾勾手指,“过来。”
“哇,萧世子主动请求对战珠珠郡主,大家猜猜,谁会赢?”有好事者起哄。
“还用说吗?肯定是郡主赢啊!”
“萧世子要是敢赢,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说得对!哈哈哈!新郎倌,你又要输了!”
陆心颜走到萧逸宸面前,正要故计重施,对面男子突然猛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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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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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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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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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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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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