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孩子,你还敢跟朕说孩子。”秦怡冷笑,一把夺过奶妈手中的孩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美人樱立即嚎啕大哭。
“啊,樱儿。”刘梦涵哭着扑过去,一把抱起美人樱。
“你知道心疼了,你可知道朕的心有多疼,朕怀疑她不是朕的骨肉。”秦怡痛苦地看着她们母女俩,怒吼道。
“皇上,美人樱真的是你的女儿,你看她长的跟你一样啊。”刘梦涵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扯着秦怡的裤腿说道。
“来人,把她拖出去,给本宫狠狠地打,打到她供出奸夫为止。”皇后刘云淑见刘梦涵缠着秦怡,下令让人上前拉开。
“皇上,救我,救救我,我怀了你的骨肉啊。”泪,顺着刘梦涵眼角滑落,她瑟瑟发抖,拼命地摇着头,希望秦怡不要让刘云淑处置她。
“你说什么?你又怀孕了?来人,把她肚子里的孽种给朕打掉。”秦怡听说刘梦涵怀孕,更火大了,亲自下令让人打她。
涟莲似乎知道不吃药的后果,任由刘梦涵怎么劝就是不肯吃,她要用她的死来赎罪,可是如玉的死并不是她的错。m.xiumb.com
刘康与明若儒向这边走来,涟莲一脸笑意地望着刘康,朝他伸出了双手,刘康快走几步上前,抱住了她。
涟莲依在他的怀里,笑着说:“老爷,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夫人。下一次,你要早点,早点让我见到你。这一世…………苦了你,也苦了我自己,下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一定要幸福。”
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那只放在刘康苍白的手,终于无力地松开了,涟莲在爱他的男人怀里去了。
刘康没有说话,更紧地搂着涟莲,曾经对她的不重视,导致她离开了他。她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老了,而她已经奄奄一息。
能死在爱人的怀里,涟莲是幸福的,但是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里,刘康却是痛楚的。
“臣相大人,请节哀。”明若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只有他是个外人。
“母亲,母亲…………”刘梦涵跌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明大帅,今日家中有丧事,我就不留你们了,快走吧。涟漪就暂时拜托你照顾,不能让她暴露身份,详情以后再说。”刘康低声说道。
“臣相大人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说完将刘梦涵从地上拉了起来。
“母亲,母亲…………”刘梦涵跟涟莲没有母女亲情,但是看到一个长得跟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死在她的面前,她心里真的好难过。
“走…………”明若儒拉着刘梦涵就要走,被刘梦涵一把挣脱了。
刘梦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父亲大人,请受女儿一拜,母亲的后事就拜托您了,不孝的女儿走了…………”
刘康被这一声父亲叫的老泪纵横,挥挥走,哽咽着说:“孩子,快走吧,去吧,去吧…………”
刘梦涵与明若儒向臣相府大门走去,身后传来一大片的哭声,刘梦涵回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今日不枉此行,认了一个大靠山老爸。
“看什么?快走,别被人看见了。”明若儒拉着刘梦涵迅速消失在臣相府门前。
一路上,明若儒见刘梦涵一脸的笑意,心情出奇地好,问:“我没有看错吧,你母亲死了,你好像很高兴。”
“我还没有狼心狗肺到那种地步,我高兴是因为认了个臣相老爹,母亲是为抛弃爱她的男人,为修罗王去死,她的死并不值得可怜。”刘梦涵叹息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但真的一定要用生命去许吗?
“孝淑皇后说有个宫女犯了奸淫罪,问我怎么处置,就去看了看。”刘梦涵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涟漪做皇后以来,还未处理过后宫之事,我很想知道,涟漪是怎么处置的。”秦怡笑道。
刘梦涵走到秦怡身前,往他怀里一扑,说:“如果是皇上,会怎么处置呢?”
“既然此女如此淫贱,朕会让她骑木驴。”秦怡笑道。
刘梦涵微微挪动身子,在秦怡的腿上坐下,搂着他的脖子,俯在秦怡的耳边小声说:“我呀,找了五个宫中侍卫去伺候她,找的怡辕殿的,我还跟他们说是皇上的赏赐,他们都很感谢你呢。”
“你个调皮鬼,那宫女岂不是享受死了,她那么喜欢男人,你一下子赏给她五个,你真大方。”秦怡笑道。
“是啊,我一向这么心地善良。”刘梦涵笑道。
“是啊,我的涟漪就是心地太善良,自己老是受伤啊。”秦怡叹气道,之前的事都过去了,她受到的伤害他都知道,他心疼却帮不了她。
“皇上…………”刘梦涵搂住秦怡的脖子,撒娇道。
秦怡紧紧搂住了她,说:“不管怎么样,你又回来了,以后朕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多谢皇上。”
秦怡没有见到艾媚儿,与刘梦涵谈笑间,就把将艾媚儿要到怡辕殿的事给忘了。
刘梦涵与秦怡相依偎间,见春花在门口欲言又止,想进来,又不敢打扰。
“春花,进来吧,出什么事了?”刘梦涵问。
“怡辕殿的邓公公在门外候着,说有事找皇上。”春花道。
“朕不是说谁也不准打扰吗?让他走,什么事晚点儿再说。”秦怡没好气地说,刚刚退朝,就有事,他早就厌倦那么没完没了的政务。
“春花,让邓公公进来吧。”刘梦涵道。
“涟漪…………”
“皇上,国事为重,如果皇上觉得无聊,涟漪陪着你。”刘梦涵笑道。
邓公公在春花带领下走进清兰殿,见到了刘梦涵与秦怡,“奴才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有什么事,说吧。”秦怡不耐烦地说。
“苏将军来信说北方又开战了。”邓公公将信函呈了上来。
秦怡看都没看,就扔到了茶几上,对邓公公说:“以后苏将军的信不用给朕看。”
“皇上,这是何故?”刘梦涵问。
“苏子靖与大帅府一百多人的命案有牵连,明若儒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也害怕被明若儒追杀。北方根本就没有战事,他向朕要兵,目的就是与明若儒抗衡。如若朕派兵增援他,他与明若儒势必会有一场内战。他怎么就不明白朕的一片苦心,朕调他去守边关,为的就是不让他与明若儒碰面。”秦怡叹气道。
“皇上请息怒,还是派个人去打探一下,如若真的是他想借兵,那就算了。如果修罗国真有所行动,延误了战机,就不好了。”刘梦涵提醒道。
“还是涟漪考虑的周到,小邓子,传朕旨意,立即派人前去查探,不要惊动了苏将军。”秦怡说道。
“奴才遵旨。”
邓公公离开以后,秦怡也无心留在清兰殿了,便赶去政务殿批阅奏折了。
秦怡走后,刘梦涵看看太阳,已经中午,艾媚儿也被折磨的差不多了,该去看看了。
“我希望只有涟漪一位皇后,后宫无妃,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相信我吗?”秦怡深情地凝望着刘梦涵。
刘梦涵淡淡一笑,这些话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儿说,应该要多早,起码应该在她认识秦轻羽之前吧。
这番话很感人,但是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如果能够早一些,他们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她试过去爱他,可是他给她的是无尽地等待。
刘梦涵与秦轻羽的孽缘,终因他而起,倘若他没有冷淡她,倘若他相信她,倘若………
“涟漪,我直到现在才真正领悟你写的那句话的含义。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最值得我去爱的人一直在我身旁,就是涟漪你。”秦怡在刘梦涵耳边低语。
就在秦怡准备伸手去解她衣裳的时候,刘梦涵一把拉住了秦怡的手,说:“皇上,再送你一首词吧。”
“好啊。”秦怡高兴地说,涟漪的墨宝那可是大师级的水平。
若相爱,莫相忘
柔情似水执手话衷肠
若相怜,莫相忘
芳心脉脉风雨空惆怅
若相惜,莫相忘
天涯漫漫何处解阑珊
写完之后,秦怡连连拍手叫好,称赞刘梦涵字好,词好,意境好。
“皇上,昭阳殿来人了,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春花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知道了,朕一会儿就去。”秦怡说完无奈地望着刘梦涵。
刘梦涵淡淡一笑,说:“孝淑皇后怀孕在身,皇上理应对她多加照顾,我并非心胸狭窄之人,皇上去吧。”
“有知己如涟漪,夫复何求啊。”秦怡感叹道,将刘梦涵揽入怀中。
“皇上快去吧,这副字晾干了,我就让人送到怡辕殿去。”刘梦涵笑道。
“嗯,那我走了。”秦怡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清兰殿。
一路上,秦怡一直在想,他刚才那番情意绵绵地话语,为何刘梦涵听了没有反应,如若换成孝淑皇后或者是德贵妃,她们不知道会感动成什么样子。
唯独她,淡淡一笑,并不在意,她是不相信那些话,还是不在意他?秦怡不敢往下想,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历历在目。
难道她还在记恨他吗?刘云淑早产,她被冤枉打入冷宫,怀有身孕的她险些被打死。
她怀孕的时候,是他下令打掉她的孩子,将她打成重伤丢进了冷宫。
最后,他还赐她毒酒了解她的生命。
现在她回来了,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明明她就在身边,却总是感觉心离得很远很远。
秦怡走后,刘梦涵躺在宽大的新床上发呆,她想起一首歌,记得有句歌词说的很好:“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忘了彼此什么才最需要,别再寂寞的拥抱。”
她与秦怡就是这样,他紧紧地抱着她,想要给她全部的爱,却怎么走不进她的心里,她心仍是冰冷的。
“娘娘,娘娘。”秋菊慌慌张张跑进来。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刘梦涵问。
“夏妃娘娘怀孕了。”秋菊说。
“什么?”刘梦涵一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下着雨,滴滴的小雨点,好像伴奏着一支小舞曲,刘梦涵披着一床被子坐在窗前,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诱惑。
雨珠顺着小草的茎滚下来,一滴钻到土里,又一滴钻到了小草的嘴里,找不到了。
“娘娘,你别坐在这里吹风了,一会儿雨就下大了,吹了风您又该难受了。”春花走到刘梦涵身边劝说道。
“春花,就让我再坐一会儿吧。”刘梦涵像个孩子般固执地不肯离开。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
春花连忙关上窗户,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小雨点变成了倾盆大雨,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天空中闪着。风,使劲地吹着,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雨越下越大,刘梦涵来到门前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
“娘娘,您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这么大的雨,快进屋去。”春花将刘梦涵拉进了屋,强行将她按到被窝里。
“春花,你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看来我该把你送出宫嫁人了。”刘梦涵取笑道。
“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直陪着娘娘。”春花笑着交一杯热茶递到刘梦涵手上。
“留在宫里有什么好,我是没地方可去,有地方去,我就走了。”刘梦涵淡淡地说,没有了轻羽,她哪儿也不想去了。
“太后,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太后,往哪儿走啊。”春花叮嘱道。
时间久了,刘梦涵与春花更像是朋友,早已超出主仆关系了。
午睡过后,刘梦涵开始头痛,每天的傍晚,她准时头痛,各种方子都试过了,就是治不好。
民间开始有传言,说刘梦涵害死皇上,害后太子,害死贤良淑德的德贵妃,她的怪疾是老天对她的惩罚,是报应。
刘梦涵抱着头在床上打滚,疼得死去活来,这种奇怪的头痛病缠着她三年了。
“来人,娘娘的头痛病犯了,快传肖太医。”春花大喊大叫道。
宫人们一听,连忙去太医苑请肖枫,肖枫跟华圣学医几年,本想游山玩水去,刘梦涵却得了一种怪疾,他放心不下,到宫中做了一名太医。
肖枫正在研制新药,小太监边跑边喊:“肖太医,肖太医在哪里,太后的头痛病犯了,快去看看,肖太医,肖太医............”
“我在这里,马上就去,帮我拿药箱。”肖枫将研制的新药装进药箱,然后将药箱交给小太监。
小太监抱着药箱,一路飞奔,肖枫连忙追上他,提醒道:“你慢点儿,别把药洒了,我先去。”
肖枫快走几步,超过了小太监,赶往昭阳殿。
刘梦涵见到肖枫进来,苦笑了一下,说:“小枫,你来了,我头好痛,好痛。”
“今天下雨,你是不是受风了。”肖枫问。
“下雨那会儿,娘娘看下雨,奴婢劝也不听。”春花埋怨道。
“姐姐,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肖枫心疼地说。
“你们退下吧。”刘梦涵轻声说。
宫人们退下以后,肖枫走上前,握着刘梦涵的手说:“姐姐,走吧,离开这里吧,这里真的不适合你。你这里心病,我和师傅都医不好你,也许离开这里就好了。”
“小枫啊,转眼前你都长成大小伙了,你今年应该是13岁了吧。姐姐的病怕是治不好了,你出宫吧,如果看上哪位大臣家的小姐,姐姐帮你说媒。”刘梦涵笑道。
她看着小枫从一个8岁的小男孩长成一个13岁的大帅哥,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老了,自己的女儿美人樱都7岁了,想不认老都不行了。
“姐姐,我谁也不要,我只愿守着姐姐一人,姐姐,当我代替哥哥照顾你吧,我喜欢姐姐。”肖枫握着刘梦涵的手说道,眼里流露出的是真情。
刘梦涵心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伸出手轻轻摸摸他的头,就像摸美人樱的头那样,说:“姐姐也喜欢你呀,小枫,飞羽,美人樱是我最喜欢的三个孩子。”
“姐姐,我13岁了,我不是孩子,我可以照顾姐姐,像哥哥一样爱姐姐。”肖枫固执的纠正道,他的喜欢与刘梦涵是不同的,他爱她。
“小枫,你还小,你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等你遇到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人以后,你就知道什么是爱了。”刘梦涵淡淡一笑。
“我知道,我爱姐姐,为了姐姐,我每天天没亮就上山去采药,回来以后给姐姐煮好稀粥,喂给姐姐吃。看着满身伤痕的姐姐,我每天都采来很多的鲜花给姐姐浸泡。在小枫眼里,姐姐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如姐姐白玉般光洁的身子。”
“小枫,不要再说了。”刘梦涵听不下去了,她知道,她受伤的时候,是小枫每天帮她洗澡,她早就被肖枫看光了,但那时的她只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小医生。
再后来,肖枫成了太医,刘梦涵就更加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在现代,很多妇产科大夫是男的,因为是个男大夫你就不生孩子吗?还有很多美女光着身子搞什么行为艺术,也许刘梦涵觉得被一个大夫看了没什么,可是肖枫却被她迷住了。
“姐姐,我是爱你的,我可以像哥哥一样,甚至我会比他更爱你。”肖枫表白道,他再也不忍心看到刘梦涵被痛苦折磨,他要带她离开。
“小枫,姐姐心里只有你轻羽哥哥,今生今生,只爱他一人。任何人也无法替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无论过去多久,我依然只爱他一人,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过,你以后也不要再说了。”刘梦涵的头更加地痛了,她想起秦轻羽,想起他绑在架子上被火焚烧时的情景,头痛欲裂.....................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别动,什么都不要想。”小太监此时已将药箱送到了,肖枫接过药箱,急忙给刘梦涵施针,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你放松,听我说。”
“嗯。”刘梦涵缓缓闭上眼睛,接受肖枫的治疗。
“你现在来到一个美丽的山谷,山花灿烂,小蜜蜂正在采蜜,你走进花坐里,俯下身,你轻轻闻一下,是不是很香。”肖枫说完将一朵玫瑰放到刘梦涵鼻子前。
“嗯,很香,是玫瑰。”刘梦涵喃喃地说,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刘梦涵大喊:“小枫,好痛,有蛇,蛇咬我了。”
“没有,蛇被我打死了,你已经跑到河边了。”肖枫安慰道,这种心理治疗方法对刘梦涵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肖枫想通过催眠的心理疗法,来缓解刘梦涵的精神和心理压力,可是她在催眠状态下还时常想到邪恶的东西。
她在花丛里,她会碰到蛇,她在水里,会有鳄鱼,她在路上,会山洪暴发,将路面冲垮,她竟想这些,越想头越痛。
“小枫,小枫,我好怕,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刘梦涵紧紧地抓住肖枫的手。
“姐姐,你往远处看,美人樱和飞羽正在船上等你呢。走,我带你过去。”肖枫继续引导着她在幻想世界里前进。
“姐姐,你已经上船了,船缓缓前进,时而有轻风抚过,就像妈妈的手轻抚着脸,你觉得很放松,很舒服。”肖枫说道。
“小枫,我困了。”刘梦涵道。
“睡吧,美人樱和飞羽正守在你的身旁,你睡吧,睡吧,睡吧。”肖枫轻轻拍打刘梦涵的胸口,就像一个哄孩子睡觉的母亲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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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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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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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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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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