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家伙是带着云菱去爬山了?!他会爬山嘛他?!”乔菲儿一百八十度的标准女高音让办公室内所有的同仁都一致抬头仰望着她。
“什么叫会爬山嘛??你把这‘嘛’字去掉好吧?!他在高中那会儿可是我们学校的登山队的好吧?!”汪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手里则拿着一双乌七八黑的登山鞋皱起了眉头。(乌七八黑是汪少对此鞋的评价)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一向风风火火的乔菲儿已经拿起车钥匙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
汪辰见已经得逞,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道:“呃,这个嘛,好吧,既然你想来找本少,那就告诉你吧!我在西直门*******”
乔菲儿哪里顾得了他那些矫情,早就动她的qq座驾,瞬间奔驰出去......
杜笙站在眼前这座巍峨的大山前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附近的鸟儿的鹊鸣,忍不住的闭上眼,深深吸上一口气。
半响,忽然回头,不耐烦地说:“你快点行不行?!”
他的身后不远处,云菱正从停车场拿着两个背包还有登山杖,已经防晒帽等装备一步一挪大汗淋漓的往这边走着。
杜笙一见这幅情景,脸上虽然冷冷的,心里倒是乐得不行。不知怎的,看这女人这幅被自己使唤来使唤去的模样,自己似乎有种轻舟驾船、悠然自得的感觉。
倒是停车场的大爷有点看不过去了,指着杜笙远远喊道:“唉!你这个小伙子怎么看自己女朋友拿那么多东西不帮一下?是男人嘛你?!”
这样一喊,周围过来旅游的人倒都注意起来了,纷纷回头看向杜笙的位置,好在都是些外地的旅客,没有现这两位正是最近京城闹得纷纷扬扬的男女主角。
杜笙见要惹起众怒了,不得不上前接过云菱手上的所有东西,气呼呼的一个人顺着路往上走去。
云菱累得将胳膊放在腿上,气喘吁吁的喘气。
忽然,她现周围有两个黑衣人在鬼鬼祟祟地盯着自己,待自己看他们时,他们却假装看向别处。
但是,他们刚刚确实是在盯着自己的!
云菱有些疑惑,等她再次看向他们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他们是谁?跟上次给自己买裙子的黑衣人是一起的吗?
可是,上次的黑衣人不是杜笙派来的吗?难道他爬个山还要人保护着不成?
一个人一旦有了疑问就会在脑子里转啊转个不停,虽然那个家伙走走停停等着自己,还是让云菱有些体力不支。
在第一百零一次扶着旁边的墙壁喘气时,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喂!你爬山还有让人跟班的习惯吗?!”
杜笙意会为她是自己的跟班,于是将登山杖放在旁边,坐在一块较为平坦的大石头上,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道:“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兴当我的跟班的。在你没还完我的钱之前,你随时要准备随叫随到!”
云菱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无耻的男人,自己当日在他办公室不过是气话,也是激将,他竟然还恬不知耻得的来要来了!
山上的一个凉亭里,雷霆看着下面的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在往上爬着。而他的身后,正站着刚刚在停车场的两个黑衣人。
雷霆拿起茶壶倒出茶水,轻抿了一口,问:“确定是他们两个吗?”
其中一个黑衣人点点头道:“是的,老大!”
雷霆点点头,准备起身。
另一个黑衣人看着雷霆一身运动清爽的打扮,担忧的问:“老大,您真的准备那么做吗?”
雷霆的眼狠狠看了看那个黑衣人,黑衣人马上闭嘴,做出敬畏的表情。
半响,雷霆喃喃道:“这可是我想了很多年的开始,怎么可以到现在退缩了呢!”m.χIùmЬ.CǒM
许是人气急了都会迸出不限的潜力。
当杜笙看着那个女人如百米冠军一般嗖嗖从自己眼前掠过时,也瞬间傻眼了。
女人急了也会咬人的!
他顿了顿,马上跟了上去。
此时正值正午,二人已经走过了平坦的水泥大路进入七拐八拐的林间小路。
虽然杜笙是眼疾手快的跟着,还是把这个女人给丢了!
他懊恼的将头顶的帽子扔在地上,咒骂了一句,忙拿出手机来。
靠!手机没电了?!
他瞬间有种让雷劈了的感觉!这个女人生气归生气,搞什么失踪啊!
不知是不是在山间野外的缘故,云菱有种彻底放松的感觉,越走越起劲,竟然都忘了刚刚自己跟那个登徒子男人吵架的事情了!
就在那个男人说完在她还完钱之前都要随叫随到之后,薄云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跟他顶起嘴来。
“说还钱还真的还钱哪?!你占我便宜的事怎么算?!我说当被鬼压了就压了呀?你是鬼吗?!给你点颜色你还真要开染坊了还!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云菱的伶牙俐齿被彻底激出来,比乔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或者是跟乔菲儿在一起久了,人格魅力直线上升了!
说完就是刚刚那出百米竞走,瞬间失踪的把戏。
其实云菱也没走远,也不知道杜笙在后面跟丢了!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就是三四颗大树的距离,无奈中间隔了几个不知道谁挖的土山,就那么两个人阴差阳错的分开。
云菱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空荡荡的没了声音,忽然后背涔出一层冷汗,他去哪儿了?!
她的脑子里忽然显出‘黑衣人’三个字,他不会被人绑架了吧?!
豪门被跟踪然后失踪的把戏她不是不知道,刚刚她问他有没有跟班的意思也是看看黑衣人是哪边的人,可是看他的反应并不知道黑衣人的事情。
那么......
她有些着急起来,忙回身要找,却在此时忽然看到旁边站着一个人冲着自己笑着。
云菱眼底忽然温热,眼泪猛地流出来,直接扑着冲了过去,冲到那个人的怀里。
雷霆的眼底也有些动容,用一直手臂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哭得差不多了,方才用低沉的嗓音问:“你还好吗?”
云菱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着,点点头道:“嗯。雷霆,你想死我了!”
雷霆的喉咙干抽了两下,眼底微微湿润,将她的头扶起,看着她道:“薄总的事情我听说了,放心好了,我回来了,我一定要帮伯父找到欺诈他的公司,帮他报仇!”
云菱喜极而泣,一边笑一边哭,看着他,只剩下点头。
杜笙一边走一边拿着指南针定位,至少他自己得知道自己在哪里。
忽然,他看见两个黑衣人从旁边的土坡走过,他瞥见他们两个人脖子后面的纹身,那是目前最大的黑社会手雷党的纹身标记,他忙躲在大树后面,看他们准备做什么。
两个黑衣人一边走一边道:“你还别说老大跟那个妞还真是连模样都有点相似,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夫妻脸啊?!哈哈哈!”
“嗯,那妞真不错,正点!你说老大会跟她在一起吗?”
“胡说!老大是那种俗人吗?!老大说过了,他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的!”
“哦。”
杜笙见两个人走远,方才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两个人过来的方向,迟疑的走了过去。
云菱跟雷霆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云菱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如同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一般,踢着双脚,露出的笑容也是极其纯净的,让人有种不忍心亵渎的感觉。
而雷霆则不时的给她擦擦汗,撩撩头什么的,俨然一个大哥哥一般。
杜笙站在土堆旁,看着眼前这幅情景,垂在两侧的拳头缓缓握紧。
薄云菱......你给我的惊喜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啊!连黑社会的龙头老大雷霆都勾搭上了!
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云菱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同伴’来着,这会儿这个人在哪儿还不知道啊!
雷霆看出她忽然的心神不宁,脸色变了变,笑道:“怎么了?”
云菱忙从石头上跳下来急急道:“我忘了,我还有个同伴呢!”说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这么巧跟雷霆在这荒山野岭凑巧遇到?难道他又在执行什么保镖任务不成?
雷霆早有准备怎会结舌,只见他慢悠悠笑道:“我每天都在这里练功,没想到你这个大懒虫竟然会爬山了?!”
云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想着,如果不是那个家伙硬拉着自己过来登山,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喜欢登山这项运动的!
雷霆的眼瞥向不远处的土堆,又回过头道:“既然你跟其他人有约,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嗯!”
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云菱还是感觉转过身往回找杜笙去了。
杜笙见云菱走过来,忙躲到土堆的另一端,接着转到旁边的大树后面假装休息。
云菱一走过来便看到杜笙的衣服的一角,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喜悦之情。
“喂!你怎么在这啊!害我好找!”
杜笙本来想问她怎么会跟黑社会的人在一起,没想到她竟这样说,马上脸色铁青看着她,半响,转过头往回走去。
云菱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转脸不认人,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但是既然是跟他一起出来的,肯定要一起回去了,便只好在他的身后踉踉跄跄的跟着。
虽然他知道自己心里很生气,但是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尤其是看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恨不得抽她一个耳光。
为了一个自己花钱买来的情妇不值得。
可是还是很生气。
脑子里的声音左右互搏,终于生气占了上风。
他回头看见她远远的跟在后面,似乎腿还被什么挂住了,忽然,邪恶的力量还是占了上风。
他邪魅一笑,转身从旁边的一条小道迅速往山下走去......
云菱看着被树墩勾住的裤腿浸出来的血,忙将裤腿从树墩上揪下来,露出树墩上伸出来的一寸来长的大铁钉,上面还留着自己的血留下来的殷红的血迹。
“该死,这谁这么缺德,在树上钉什么钉子啊!”云菱一边骂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先简单的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赶紧往前赶着去追杜笙去了。
云菱路过刚刚杜笙往下去的斜坡时并没有现旁边还有一条小路,径直往前去了。
而杜笙此时已经远远看见景区的大门,正大跨步的往前豪迈的走着。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汪辰和乔菲儿一路上打打闹闹走走停停,路没找到,两个人还迷路了,见天上乌云密布,看见前面有个农家,便将车开进了人家的院子门口,前去敲门。
两个人因为刚刚汪辰瞎指路的问题还在吵个不休。
“你把路给指错了,说你两句你还顶嘴,你是个男人嘛你!”乔菲儿从驾驶室下了车,一边上前叩门一边回头骂道。
汪辰被这个丫头折磨的快疯了,也从副驾驶上下来,瞪着眼道:“我指错路,我哪里指错路了,是你开错了好不好?!我说向西拐,你是向西吗?你那是向东好不好?!”
乔菲儿是天生的路盲,东南西北不分家,而且即使是自己走错了,永远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永远都是别人错了。
乔菲儿一听他还在跟自己唧唧歪歪,顿时火大,刚准备反唇相讥,忽然里面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妇人,感觉年纪还比较轻,脸白白的,还挺好看的。
汪辰怕乔菲儿这气撒到人家主人身上,两个人没有栖身之所,忙上前含着笑,点头哈腰道:“嗨!你好!我们是路过这里,天快下雨了,能借个避雨的地儿吗?!”
女人笑着点点头,不做声,但是让开了身子做出请的动作。
汪辰没敢自己先进,先对乔菲儿做出一个手势让她先走。
乔菲儿哪里领情,不但不感谢,反而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哼,做作!”
汪辰瞬间头顶飞过几只乌鸦,脑中浮出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天边渐渐飘上几片乌云,大中午的天竟然渐渐黑了起来。
云菱一瘸一拐的在越来越荒芜的道上走着,腿上的手帕上已经被血染红了。
杜笙刚走到景区门口便听到头顶轰得一声炸出一声响雷,他忙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连个鬼影都没有!
景区保安看见他站在门口出也不出,频频往后看,忙走过来问:“您好,先生,请问您还有同伴在山上吗?如果有,快让他/她下来!您看这雷,一会儿该下雨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我们景区的一些未开的地方还会有塌方的危险,您赶紧打电话让他下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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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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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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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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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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