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刘捕头!”云曦凌厉的眸光朝谢锦昆与芍药二人扫去,又看向地上的两个谢府仆人,森然一笑说道,“进了我家偷的东西,也要还!”
他马上朝衙役们一招手,“来人,将这两个挖开夏宅院墙进府偷窃的小偷抓起来,押回顺天府!”
果然,那手上有着厚厚的深红泥灰,正和夏宅墙上的泥灰一模一样。
刘捕头走上前抓起二人的手一看。
“胡说,没有!小的们什么也没有干,小的们真的只是路过!”谢府的两个仆人叫起来。
然后,谢枫又假意与谢府的两个仆人说话,一一握手,将墙灰抹到他们的手上了。
这期间,谢枫便在院墙上推松了砖块。
而她又与这谢府的两个仆人东扯西拉说些闲话。
就在芍药叫来一群人围观时,她便命白虎与玄武同那些人言语争执引开人们的视线。
“是不是他们抠的,看看他们的手指头不就知道了?”云曦弯唇一笑,“我兄妹二人出来时,正看到他们将松动的砖石码好。”
两人扯着嗓子叫嚷着说道,“没有,冤枉啊,刘捕头,小的们没有进夏宅偷东西,那院墙也不是小的们抠的!”
谢府的两个仆人闻言一惊,马上跳了起来。
众人都哦了一声,怪道呢,是贼啊!
云曦指着洞对众人朗声道,“各位街坊们,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夏宅的两个管事要拿着扫把打这两个谢府的仆人吗?因为他们挖了我夏宅的院墙进了府里偷了东西!”
院墙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洞,能够容一个人出入。
她走到夏宅的院墙处,伸手朝几块砖头上推了推,几块砖块便掉了下来。
云曦看着二人一阵冷笑。
“你们不能仗恃欺人!”芍药也尖叫起来。“仆人们坏事,你们竟敢抓我们!”
“你们想怎样?还想打人么?”谢锦昆干脆耍赖。
“芍药姨娘,谢老爷,事情还没有完呢,你们跑什么?”谢枫阴煞煞的看着二人,冷笑说道。
谢锦昆则是气得一脸铁青。
芍药吓得不轻,那脸色都白了。
很快,他们一人拎了一个给拽了回来,扔在云曦与谢枫的面前。
两人脚步一闪飞快地朝芍药与谢锦昆跃去。
云曦朝白虎与玄武二人使了个眼色。
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惹了事就想溜吗?
想跑?
谢锦昆一看不好,也甩甩袖子想跑。
芍药的脸色一变,飞快地往人群里挤。
“是啊,谢老爷为什么包庇骗子?”
“谢老爷,你不是说夏宅的人下了死手打谢府的人吗?怎么这伤都是假的?难不成这两人是个骗子?”
“伤是假的!那便是没有打人了!”
当下有人就喊起来,“啊,原来是假的啊!”
他又闻了闻,像是一种染布颜料的味道。
刘捕头惊讶的伸手一摸,的确,他的手中出现一抹青靛色的痕迹。
如何能打出这么重的淤青来?一看便有假,果然,这两个仆人是在骗人呢!”
云曦对刘捕头扬唇一笑,“这便是证据,刘捕头,你要不要说两句?我夏宅的人只是拿着扫把吓唬了二人。
围观的人纷纷惊得张大嘴巴,嘿,原来是假的。
很快,那些所谓的淤青全不见了。
谢枫将罐中的水倒在谢府两个仆人的身上,然后就着他们的衣衫开始用力擦拭。
小孩将罐子递给谢枫。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抱着一个小陶罐在喝水,“没问题,给你!”
“是吗?”谢枫一把扯开谢府两个仆人的后背衣衫,向一个看热闹的小孩说道,“小兄弟,将你喝的水借我一些好吗?”
“人证:大家伙都是,物证:这二人身上的伤!”谢锦昆微微抬着下巴,胡子翘起一脸傲气。
他冷笑道,“谢老爷,你说是我们夏宅的人打了这两个仆人,证据呢?”
谢枫早已咬了牙,冷笑着走到谢府的两个仆人近旁。
白虎与玄武二人看向谢锦昆一阵鄙夷,小主喊了他十几年父亲简直是污辱了“父亲”一个词!
这便是狮子大开口了?赔还要赔得多了?
“这二人可不是普通的仆人!”谢锦昆的老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说道,“本老爷可是当成亲信与得力助手培养的,花费了不少心血,不是随随便便一点赔偿就能解决事情的。”m.χIùmЬ.CǒM
他拱了拱手说道,“谢老爷告你们兄妹二人恶意毒打谢府的两个仆人,本捕头本着双方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做法,你们赔些伤药费给他们府里吧。两家又是邻居,没必要为仆人而伤了和气。”
刘捕头拧着眉,朝谢枫与云曦二人走来。
天下第一难缠奕亲王,是不能得罪的。
他出府衙时,崔府尹对他是叮嘱了又叮嘱,一定不能怠慢了夏宅的人,那可是奕亲王亲自罩着的地方。
夏宅虽是小官吏,却有奕亲王的手函送到了顺天府。
谢府有个谢老夫人在家呢,树大根深。
因为这两家都不好惹。
刘捕头接到有人报案,一听说又是夏谢两家闹事了,他的头一个变得两个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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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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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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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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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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