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老夫人站在一众人的最前面,脸色黑沉沉的盯着谢锦昆,眼中更有滔天的怒火在翻腾着,唇边挂着冷笑。
谢锦昆如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僵在那里了。老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问你话呢,为什么不说!”谢老夫人冷冷的盯着谢锦昆,“老身是‘淫妇’,你们想捉哪个‘奸夫’?”
安氏也是大吃了一惊,老夫人?坏了!难道是弄错了?她脑袋转得快,悄悄的就往门外退去。
但谁知后来的人却将她的胳膊拉住了。她恼恨着用力的抽着胳膊却怎么也动不了,扭身一看来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但此时人多,她又不好开骂。
青衣与青裳一左一右的双双钳着安氏。云曦巧笑嫣然的看着她,“大娘,你为什么要走啊?你见了老夫人连声好也不问就这么悄悄的溜走么?”
云曦拉着她的袖子将她拽到老夫人的面前。
安氏挑起事端就想全身而退?她怎么可以让她跑?敢跟踪夏玉言,敢害得她前世莫名枉死,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她发过誓,要一点点跟她慢慢的清算!
老夫人听到这边说话,马上就喝道,“锈娘!你怎么也来了?”又往更外面看去,几个姨娘花枝招展的也跟在后面,还带着各自的丫头婆子们仿佛来看大戏一般,她的脸色更难了,心中更是明镜似的,冷笑一声,“来得倒是齐全!”
安氏哪里敢见老夫人?但身子被人钳住动不了,她只得讪讪的上前问了好,“老夫人。”
谢锦昆这时醒悟过来,揪起安氏的衣衫,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转身对谢老夫人说道,“母亲,儿子怎么敢诬陷母亲呢?都是这安氏,她在儿子耳边一个劲的说着夏氏与人在这里幽会,儿子本着要整治身边人的想法才带了人来的,哪知母亲在这里,让母亲受惊吓了,儿子有罪。儿子并不是要诬陷母亲啊。”ωωω.χΙυΜЬ.Cǒm
后面的一众姨娘见安氏被打了,个个眉眼儿都闪兴奋之光。
谢老夫人木着脸,“你们口里说着误会了,实则心里头是不是还不服?”说着叫过金珠,“去,请老爷与大夫人到里屋去看看!”
谢锦昆与安氏的确心中疑惑,明明看到人来了这里,不可能不在的,这里又没有后门,他们人多也将周围看牢了,跑出去也会被捉住。
既然老夫人让他们进去,谢锦昆与安氏一前一后飞快的走了进去,三个姨娘看了一眼老夫人,见老夫人没有反对,也一齐跑了进去。
她们来是本着看热闹的,无论捉不捉得到人,总有一方会被老夫人责罚,但看老夫人的表情,安氏是输定了。
众人走进里屋,只见里屋里是一间佛堂。上首摆着一尊观音像,下首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小方桌,屋里只有三把椅子,外加地上三个蒲台,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更不要说有床榻。
夏玉言与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女尼正坐在那张小桌边翻着经书,她看了一眼屋外乌压压的一群人,没动身,只冷笑着不说话。
那胖女尼倒是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云曦从人后挤到里间来,冷然看着谢锦昆与安氏,“父亲,大娘,你们不喜欢我娘大可以休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编排她的是非?还带着这么多的人来说什么捉奸?”
谢锦昆在见到老夫人从屋中走出来时心中就知事情弄错了,眼下见了这个女尼更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气恼的又打了安氏一记耳光!
“都是这个恶妇!你说的人呢?”
安氏心中恼火,此时因是自己理亏了,也只得忍着疼痛说道,“为妻也是听仆人们这么说的,明明是有男子进了这里,言娘还做了一双男子的鞋子带进了这屋里。眼下人不在,老爷应该问言娘啊,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言娘,你跟他们说说你做的男子鞋子给了谁?免得他们无是生非的遐想!”老夫人在金珠的搀扶下走到屋中的椅上坐下。
夏玉言冷笑,“老夫人,老爷不相信言娘,那么言娘说什么都没有用。”
“阿弥陀佛,还是贫尼来说吧。贫尼是云州清凉山清凉庵的住持慧安,近日云游到京城,贫尼因为走路太多,鞋子全坏了,自身又不擅长做鞋子,夏施主便主动做了鞋子送给贫尼。贫尼本来穿的是茫鞋,便夏施主却说是天冷穿茫鞋会冻脚,建议贫尼穿布鞋子。又因为脚大,鞋子常常穿不了多少时日就坏,夏施主这几日便一次送了贫尼三双。”
慧安说着将脚抬起让众人看。
可不是吗。那慧安的个子不高大,一双脚却如一个成年男子一般大。
“看清了吗?这便是你们说的送了男子鞋子的‘奸夫’?”谢老夫人指着慧安的脚冷哼一声。
谢锦昆觉得今天的脸可是丢尽了,还是在他最怕的老夫人面前。他转身朝安氏怒吼一声,“给我跪了!”
安氏吓得脸色惨白,眼下不跪也得跪了,“老夫人,老爷,是锈娘不对,锈娘有错,锈娘不该听信下人的胡言乱语。”然后又转身对夏玉言陪着笑,“言娘,这原是一个误会呢,言娘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一句不对,一句有错,道个歉就想将这事揭开吗?她倒是打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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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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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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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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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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