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要先救人了,被迫放弃了干掉目标的机会。
结果林舒反过来干扰她,纠缠住了雷婷。
“别走啊,继续打,是活捉还是杀头,尽在眼前了。”
“你滚开。”
一刀甩开腰带,雷婷大喊道:“来人!挡住他!”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精壮的手下出现了,个个手里拿着刀,林舒不怕小喽啰,但眼下得见好就收,他也该撤了。
雷婷精心布置的一张网,收网的时刻,却被自己的妹妹给搅和了。
李家的手下没急着追林舒,纷纷进了山里找人,大小姐才是更重要的。
离开了现场之后,林舒一路小跑,离开了山脚下,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很熟悉,细腰丰臀,曲线过于惹眼。
再看那身连衣裙,和梳在肩膀一侧的卷发。
“晚秋姐?”
祝晚秋看到他,立刻小跑过来,她额头全是汗,还有些气喘吁吁,“怎么回事啊?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你怎么没回去?”
她进了地铁之后,突然想起今天要送林舒一支男士唇膏,便回去要交给他,结果刚走出地铁,就看见林舒在玩命的跑,祝晚秋觉得有点奇怪,就跟了过去,结果在山脚下跟丢了,打电话也不接,焦急之下,她在这附近四处寻找,没想到林舒人在山上呢。
“这样啊……”林舒松了口气,还好刚刚的危险,没让祝晚秋遇到,否则这帮土匪说不定就地抓了当人质了。
“你在干嘛呀?衣服怎么破了,流血了?”
“额……没什么事,遇到几个小混混。”
“去医院吧。”
“轻伤,擦点酒精就好了。”
“那跟我回去。”
最难消受美人恩,惹女神担忧了,林舒只能跟她回家,祝晚秋也不节约了,打车回了蜂窝楼,到了家里,立刻帮林舒处理伤口。
幸好伤口很浅,几乎不流血了。
她才放心下来,“怎么回事,我看不只是几个小混混吧,你可是保镖。”
林舒摇摇头,意思是别问了。
祝晚秋的温柔性格,也没再追问,只是柔声嗔怪道:“满身的汗,去洗澡。”
晚上就这样留在了这里过夜,两人洗过澡之后,祝晚秋拿出了一套男士睡衣,自己则穿上了最喜欢的那件睡袍。让她显得慵懒又风情。
“我昨晚刚好煮了汤,你尝尝吧。”
“谢谢了。”
“味道怎么样?”
“像你一样。”
“像我?”
“就是吃在嘴里,回味无穷。”
女神被逗笑了,“今晚我可是吃了点味道奇怪的东西。”
“奇怪吗。”
“没法形容。”
两人在沙发上腻味着,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祝晚秋急匆匆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头发不乱吧。”
林舒帮她梳理脸颊的卷发,“不乱,挺好的。”
祝晚秋便接起电话,端坐在沙发上,是儿子张沉打来的视频,那小子很主动的叫了一声:“妈。”
“小沉,怎么才打来呀。”
“晚上和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吃了饭。”
“能交到朋友了?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吧。”
“当然不是,我现在没法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哪敢认识那些人。”
经历了破产,从高处跌落,张沉总算长大了一点,不再是少爷身份了,认了祝晚秋这个生母,也愿意交流如今的生活,这个结局,对张家是不美好的,对祝晚秋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母子关心对方,像每周总结一样闲聊着,视频里的张沉突然愣了一下,他模糊的看见,妈妈身后的沙发上,有一条大腿。
“妈,家里有别人?”
祝晚秋尴尬的捂着嘴,奇怪怎么被发现的,林舒干脆探出头,对着视频里的人挥挥手,“小伙子,好久不见了。”
“你……”
“叫叔叔吧,太占你便宜了,就叫舒哥吧。”Χiυmъ.cοΜ
张沉的表情僵硬了,母亲和林舒这段关系,他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但每次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心情会有些起伏。
“你去屋里,别在这胡闹。”祝晚秋夹在中间最尴尬,推着林舒去卧室里,再回到沙发坐下来,和张沉陷入了几秒钟的尴尬,谁都没说话。
“妈,我……我尊重你的选择。”
“没什么选择不选择的,我和他又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一时的。”
“好吧,我是担心他,是不是看上你手里的钱了。”说完,张沉有点后悔了,虽然和林舒曾经是仇人,但论人品吧,林舒比他好太多了,这么诋毁妈妈的情人,实在不应该。
但祝晚秋没在意,“小沉,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可他是保镖,收入不低呀。”
“是不低,他给白家当保镖呢,合同一定是高价,但他有个植物人的姐姐呀,在最贵的病房里,你知道一年多少住院费吗。”
“什么?他有个姐姐?植物人?”
“妈你不知道吗?他爸妈都没了,只有一个亲姐躺在医院,你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种事他不告诉你?”
这件事张沉曾经调查过,但祝晚秋是不知道的,她惊讶的眨着眼睛,怪不得林舒的状态一点都不像是高收入的人,他的薪酬应该和她健身馆里的会员差不多,原来钱都花在医院了……
“妈妈和他又不是谈恋爱,不需什么都了解对方。”
“好吧……你开心就好。”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
张沉明白这种关系,他也不想谈起林舒,母子二人又聊起了别的。
半个小时之后,祝晚秋挂了电话,回到卧室里,钻进了被窝,轻轻抱住林舒的头,她天生心软,得知了真相,突然很心疼这个弟弟。
穷人出身的她,知道人生苦难是多么难熬。
“怎么了,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没有。”她温柔的笑了笑,捧起林舒的脸,这张阳光大男孩的脸,是他的面具吗,“如果以后觉得累了,随时来我这里休息,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
“这样不好吧,太打扰你了。”
“没关系呀,我这里收留心碎男孩。”
“哈哈哈,从哪学来的。”
“孟雨教我的。”
夜晚,卧室里传来温馨的笑声。
另一边,山脚下的海盗帮可没有那么愉快了,因为李如月丢了……
从山坡上摔下去之后,雷婷被林舒缠住了一会,也就这么一会,等她再去找人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她派手下找遍了整座山,结果一无所获,只找到了一只假手,大概是她滚落山坡的时候,假肢掉了下来。
今晚的堵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只能把结果汇报给李金蝉。
“找不到了?就那么大点的山,会找不到?”
“我已经搜遍了。”
李金蝉没有责怪,雷婷是最忠心的亲人,“这丫头怎么会偷偷跑到市区里,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去过,根本不熟悉。”
“如月被林舒的暗器打伤了,我今晚不走了,一直搜到天亮。”
“好吧……你也别太内疚了,是那丫头太不听话了,她是怎么跟踪到你的,是你手下泄露的吗。”
“是卢鹤。”
“这小子……”
卢鹤算是孙桐的手下,但孙桐现在人废了,正躺在医院呢,小卢这个专业狗腿子,自然要抱着李如月的大腿。
这次的围堵计划,也是熟悉市区的小卢来帮忙的,怪不到他,是李如月太任性。
这一晚,雷婷带着手下,在不熟悉的地方,反复搜索着。
一直到第二天的天亮,李如月在一家酒店里醒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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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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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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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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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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