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门口有两双鞋,其中一双高跟鞋证明林舒绝对约了女人。他以为突然进来,屋里的人会吓一跳,他手机摄像头都打开了,就等着突然袭击,拍下林舒的狼狈。
可屋里没任何反应,他有些疑惑,仔细听了一会,发现人好像在浴室里,所以没听到陌生人的闯入。
这时候,浴室那边传来女人的笑声,那声音很柔和。
张沉心中窃喜,总算抓到你了!
他大步走到客厅里,举起手机对准了浴室的门,他不在乎照片能有什么用,只要发到网上,让林舒丢人现眼,他也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对男女各自围着浴巾走出来,张沉正要按下拍照键,镜头里熟悉的人,让他惊的两手一抖。
啪,手机掉在了地上。
也惊动了刚走出浴室的两人,祝晚秋看到了张沉,脸色大变,捂着嘴堵住了自己的尖叫,颤抖的后退了一步。
林舒也满脸意外。
“林舒!我草你……”
后半句他说不出来了,因为那正是林舒对他的巨大羞辱,亲生母亲和自己的仇人一起从浴室里走出来,亲亲我我,只围着浴巾,张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他激动的嘴唇发抖,眼睛要瞪的掉出来了,大脑被过度的刺激,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
突然的儿子捉奸,让气氛紧张到凝固,三个当事人谁都说不出话。
被刺激过度的张沉,突然回过神,暴走的冲过来大骂:“你个贱人!我爸才刚死几天,你就来偷男人!”
没想到,失控的张沉,第一个骂的是他妈妈祝晚秋。
祝晚秋手足无措的后退着,和丈夫关系恶劣如仇人,可张沉终究是亲生儿子,被他撞破这种事,让她非常难堪。
林舒立刻挡在中间,“你小子冷静点。”
“我冷静你妈!”张沉有一肚子话要骂林舒,可他一句都说不出口。
因为林舒的实际行动,比他骂一万句的伤害量还大,杀人诛心都不足以形容这成吨的伤害。
“贱人!家里佣人说你出轨,原来都是真的!你个不知廉耻的毒妇,是不是你害死我爸的!想独占家产!”
亲儿子说出恶毒的话,祝晚秋差点哭出来。
他张牙舞爪的继续骂道:“你不配做我母亲!”
啪!
一耳光打在了张沉脸上,他被抽的目瞪口呆,人都要傻了,愣愣的看向林舒:“你敢打我……”
林舒抬手又抽了一耳光,那表情突出一个人狠话不多,耳光一个接一个,根本不停下,安静只能听见耳光响亮。
凑个整,抽了十个。
张沉的脸都被打肿了,头晕目眩栽倒在沙发上,回过神又要暴走,被林舒一脚踩在身上,按住他不准动。
“你爸死了,你家破产了,你什么都不是了,我为什么不敢打你?我现在打得你屎尿屁都流出来,也没人替你撑腰了。”
第一件事,就是让他面对现实。
张沉狼狈的瞪起眼睛:“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怎么弄?来,你告诉我怎么让我死?别说我欺负你,你现在就是一无所有了,你喊的嗓门再大也没用。”
“你……”他气的大喘气。
但林舒可没打算放过他,揪起他的头发,“你小子不聋不瞎,活到十六岁了,看不出你爸妈关系有多差吗?你会不清楚你是怎么生出来?你那畜生亲爹对你妈妈做了什么,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装聋作哑,还敢对你妈说这么混蛋的话,你就特么是欠打。”
越说越气,林舒拿起桌上的果盘,一巴掌扣在张沉脸上,“小子,你说话啊!”
张沉一脸狼狈,挣扎要推开林舒,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家里这点事,他当然清楚了……
“你畜生亲爹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妈就要做贞洁烈女,凭什么?”
“她一个废物,吃穿都是我爸赚来的!”
好家伙,还敢嘴硬。
林舒一拳头就捶他脸上了,“我允许你重新说一遍,说不清楚,我就打第二拳!”
“你滚!”
“回答错误!”林舒痛快的给了第二拳。
张沉歇斯底里的挣扎着,不敢说话了,眼看着要挨第三拳。
这时候,靠在墙上的祝晚秋,终于看不下去了,心情慌乱的拉住林舒的胳膊,“别打了……”
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张沉,“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我从来没贪图过张人杰那畜生的富贵,这十几年我每天都想离婚,是你爸不让我走。”
然后,林舒还是砸下了第三拳。
因为林舒知道,张沉绝对心里清楚,父母形容陌路的婚姻,妈妈十几年的苦闷,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一清二楚,却一肚子坏水的继续叫骂。
这叫又蠢又坏。
林舒以暴制暴,逼他把真话说出口,“你妈妈的解释不算数,你必须亲口说出来,否则今天我打到你住院,伤养好了继续打你,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噩梦。”
冰冷的拳头又举起来,张沉鼻青脸肿,还想倔强,祝晚秋拦不住林舒,抱着儿子劝说道:“小沉,你快说呀。”
突然,一滴冰凉的眼泪,落在了他脸上,那是来自亲生母亲的眼泪,让张沉愣住了。
他们母子关系恶劣的从没建立过亲情,可血脉的相连,还是让祝晚秋本能的去保护他,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
“别打了……我说……”
“投降了?亲口说出来。”
“我爸做的事,我全都知道……是我爸毁了她一辈子。”
“终于说了句人话。”
林舒松开了他,抱着祝晚秋坐在了一旁,“你那畜生亲爹已经死了,你妈妈有权力决定她人生的自由,而你是最没有资格指责的。”
张沉缓缓坐起来,颓丧的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疼,此时他像个失败者,不敢抬头面对对手林舒,也不敢抬头面对母亲祝晚秋。
他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正要抽,被林舒按住了,“别在你妈面前抽烟。”m.χIùmЬ.CǒM
他眼神躲闪的看向祝晚秋,“那我爸……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我不知道,他就是不放我走。”
“是我爸对你还有感情吗……”
林舒忍不住了,“你放屁,你妈妈是受害者,你爸是施暴者,要不是他用钱强压这件事,你都不会生下来。”
张沉被呛的一言不发。
祝晚秋恢复了情绪,平静道:“小沉,我恨张人杰,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也从来不想承认他是我丈夫,我知道,你和他更亲近,但我和他的关系从来没好过,我不觉得他会对我有什么夫妻感情,他在外面养了多少个,你比我更清楚,至于为什么他要把我关在身边,我也解释不清楚,但和夫妻感情绝对无关。”
“好吧……”张沉语气无奈,起身要走。
祝晚秋突然叫住他,心软道:“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没事。”他大步走了出去。
关上了门,祝晚秋叹了口气,靠在林舒怀里,并没有责怪他暴打了儿子。
“他家教太差,我替你教训他。”
“我知道……”
张沉那些恶毒的话,祝晚秋心里有一万个委屈,也不可能打儿子,所以林舒代打了,也把张沉对母亲的恶劣态度打碎了。
“你打得是不是有点严重了。”
“心疼了?放心,我是专业保镖,打人用多少力气很有分寸,他现在没爹了,我就当他……”
话说一半,林舒尴尬的愣了。
喜得一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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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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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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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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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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