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乔面带恶意的看着那佣兵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掰动他分毫。
见戏耍得差不多,他用左臂一点点将伯尼尔的手压向桌面。人力怎么能和魔力与巫术抗衡呢?
他的木质臂膀已被自然魔力联通,充沛之力在其间激荡。而更庞大的魔力则在树心中生成并徒长着,如果他愿意,那股能量甚至能摧垮这个乡下酒馆。
这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围观者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下意识间惊呼起来。
只见乔正一下将伯尼尔已经脱力的手臂贯到桌面。
之前没人认为他会赢,但现在他赢了,还是以一副碾压之态赢下了这纯粹力量的比拼。
围观者们在短暂的失神后给予他掌声和欢呼。
乔随手接过一杯旁人递过来的酒对佣兵说道“伯尼尔,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软弱无力的被保护者,当然。我不需要你的钱也会保证你的安全。”他轻蔑的讽刺道,一旁的围观者也跟着哄笑了起来。
乔还记得在坠下深渊时被导师救下,在被赐予督依德传承时导师曾告诫他:你将会被赐予能让凡人恐惧的力量。现在他再一次切身感受到这力量的超凡。对于凡人而言,神秘施术者是他们无可逾越甚至是难以仰望只能恐惧与敬畏的存在。
“巫术,这一定是巫术!你一定用了什么邪术夺走了我的力量。”伯尼尔震颤着双手突然大喊道。
“巫术?”乔回过头冷笑一声。
他一口喝掉杯中劣酒,然后托着杯底用力一握。只见那只用铁椴木凿刻的木杯在他手中分崩离析。
这惊人之举得以让周围怀疑和审视的目光彻底消散。
要知道铁椴树向来以它致密的木质著称,即使是老练的佣兵也不敢保证将它一拳砸开,更何况是被捏碎。这举动间他们并没有见到火光或闪电的痕迹,所以巫术也就无从说起。
“也许我刚才对这个杯子降下了什么诅咒,你觉得呢?”他轻哼一声笑着说道,围观的人们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他向酒馆老板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乔掏出一枚银币说道“请在场所有人喝两杯,那只杯子的赔偿也算在里面。”
伯尼尔脸色涨红青筋鼓起,他紧握双拳看着那被人群簇拥的乔,眼中忿恨之意不加掩饰。
佣兵端着免费的酒走到伯尼尔身旁“来一杯?他请的。”他一手拍在伯尼尔肩上一手把麦酒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出去撒泡尿?”
夜幕已不知何时悄然降临。暴雨方才停歇,但淅沥冰雨仍在下着。
在马棚下佣兵对伯尼尔说道“我还是有疑虑,你确定那么做有用?”
“不,我改变主意了,他将会明白羞辱的代价。”xǐυmь.℃òm
“什么意思?”
“我要把他绑起来,然后再给他几刀让他惨叫,这样就能把那只石化鸡蛇吸引过来。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末月之前赶到戴尔文顿。”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难道不怀疑他会是某个庄园的预备骑士或是骑士家族的人?”佣兵听出来了伯尼尔想干掉乔。
“是又如何?我只知道明天他们都会死在石化鸡蛇的口中,明白吗?”
第五天
浓雾在林中弥漫,枝叶间储满了水分,雨后的自然气息让人心旷神怡。但对于他身下那匹老马来说却是糟糕透顶,道路泥泞不堪,马蹄铁会更容易生锈,鬃毛上沾满露水,虱子正在其间肆虐,它不厌其烦的扫了扫尾巴。
佣兵们决定今天就带着驻留酒馆的旅者们离开,趁着天气没变得更糟糕之前度过布伦兹山隘。在出发前他们曾信誓旦旦扬言能搞定石化鸡蛇,旅行者们也为此凑了几枚银币作为佣兵们的酬金。乔觉得这样一来只会因为目标更大更容易被发现,不过也更容易脱身。
一行人马在雾中沉默赶路,这里已经快接近布伦兹山隘。车夫不敢再呵斥那匹驽马,也没人再出声交谈,甚至不敢大口喘气生怕将那随时可能从雾中飞掠捕食的怪兽引来。
迷雾越发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时间虽已是正午却没能有一丝阳光能穿透迷雾。
伯尼尔在前方伸出手示意队伍停下来,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安的情绪如浓雾般将他吞噬,他不会承认自己已经胆怯。伯尼尔回头看了眼乔,乔正好整以暇坐在马背上。
乔,我们都会感谢你的付出。想到这他给身旁的佣兵打了个眼色准备控制住乔。
“乔。”旁边的人小声提醒他,乔顺着那人望去,见伯尼尔正在招呼他过去。
他翻身下马,艾尔薇拉正在马车上看着他。那纯洁的眼光里流露出的却是担忧与惊怯,他想这小家伙一定是联想到那些可怕怪兽的睡前故事而被吓坏了。
乔摸了摸她的头向她笑了笑,然后他走到伯尼尔面前。
他们走到路边一棵树下。
“有什么问题吗?”乔问道。
他看向伯尼尔,但佣兵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乔只看到一抹得逞之意浮现在他眼中。
光天化日之下过于恶心的罪恶,在暗夜笼罩下却显得没那么面目可憎
塞缇斯的贵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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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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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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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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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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